暗恋对象揣了我的崽[娱乐圈]
乐维想,你们当然要比普通朋友亲近,不然夏楚是怎么来的?
乐维不由转头看了眼夏楚。
顾弘文的演讲不知不觉吸引了全场学生和影迷,可他真正想吸引的却只有夏楚一人。或许他觉得,提一提与夏映之之间的旧事,可以唤起夏楚对父亲的思念与追忆,更叫他明白,这么多年,对夏导念念不忘的不止夏楚一人,顾弘文亦如是。可惜,他的演讲落在夏楚耳中,全是惺惺作态。
夏楚咬紧牙关,双手握拳,眼睛若能喷火,如今顾弘文连着舞台早被他烧没了。
乐维从没见过他气成这样。
即便当日被助理背叛,被石思源下套,夏楚也不曾动这么大气。他是个实用主义者,生气恰恰是最不实用的情绪,伤身不说,还耽误时间,于事无补。
比起生气,夏楚更愿意把力气留在解决问题上。
可眼下,夏楚气得浑身发抖,下巴微含,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台上正大放厥词的人。乐维仔细观察,只见夏楚呼吸缓慢,几近停滞,显然是气到极点,无法理智思考,濒临失控边缘。
怎么办?
夏楚动了真怒了!
乐维思索半晌,悄然离席。
顾弘文没说过他会来。
夏楚曾与主办方对过流程,开幕式最后一项是学院领导讲话,而后会当场播映夏导的成名短片《望春》,作为电影回顾展正式开始的标志。
若事先知道顾弘文会来,夏楚一定会极力反对,如果反对无效,他会干脆阻止举办这次活动。
显然,顾弘文正是猜到这一点,才故意临时赶到,并提出当众演讲的要求。
没人有胆子拒绝他。
夏楚对父辈的往事略知一二,为保父亲清誉,多年来他守口如瓶。即便公开场合有人询问,他也只提父亲在电影上的成就,绝口不提父亲的私生活。可顾弘文显然没这个顾虑,他甚至完全不避讳地谈起自己在夏映之生命中扮演的角色,将陈年往事统统公之于众。
台下影迷固然听得如痴如醉,可在场的不乏媒体。夏导演后半生深居简出,低调行事的原则,今日算是都打破了。
夏楚真恨不得上台把顾弘文拽下来。
可是不行,这毕竟是父亲的母校,父亲的去世周年纪念,父亲的电影回顾展,这里的桩桩件件,都与父亲有关。他是夏映之的儿子,要是砸了自己父亲的场,自己丢人是小事,父亲声誉受损是大事。
所以只能忍。
再听不下去也只能忍。
再想砸烂这一切也只能忍。
夏楚狠狠咬牙,咬得牙关松动,手指抽紧,指甲深深陷入掌中,剧痛,也要忍。
突然,音响里传来刺耳杂音。
伴着在场人的惊呼,话筒竟毫无预警地息声了。
音响还能用,还连着电,后台能放音乐,却连不上主席台的话筒。顾弘文前半句还慷慨激昂回首往事,后半句成了自说自话。他站在台上,虽还维持着镇定自若的气度,可旁人眼里,怎么瞧怎么觉得他尴尬。顾弘文甚至想试试话筒是不是真的发不出声音,于是接连对着话筒“喂”了两声,可是只有第一排的嘉宾能听到,再往后哪怕一排都听不清楚。
他讲不成了。
立刻有工作人员将他请下台,领导也跟着过去查看情况。现场乱成一锅粥,好半天主持人才出来,站在台上扯着嗓子对台下喊:“请大家少安毋躁,我们的音响系统出了些问题,技术组正在紧急解决中!”
这么大的活动,设备不事先调试好,竟能现场出问题,台下立即爆发一阵嘘声。
嘘声中,乐维悄然回到自己的座位。
方才夏楚气得喘不上气,没注意乐维什么时候离开。这会儿老天爷开眼,叫他看了个大笑话,他心情瞬间多云转晴,也有心思关心乐维了。
他看着乐维落座,整理衣服,刚想问乐维你去哪儿了,乐维张开手掌,迅速给他看了样东西,又迅速收了回去。
动作太快,夏楚微微挑眉——没看清。
乐维扁扁嘴,眼光故作无意朝旁边扫了一圈,确定没人注意,又迅速张开手掌。
这回停留的时间多了两三秒,叫夏楚看清了藏在他手心里的是什么。
夏楚心跳顿时漏了两拍,缓过来后,低声道:“你胆子也太大了!”
乐维竟然去把话筒线连着控制器的那截接头拔了!
怪不得好端端的话筒坏了,接头都没了,话筒可不就是个摆设吗?!
乐维一脸无辜:“我待会儿要给他们送回去的,这玩意儿我留着又没用。”
他弯下腰,跟上学时候躲着老师说悄悄话似的,跟夏楚交头接耳:“我从小就不爱听领导讲话,说得没意思也就罢了,还没完没了——早拔了清净!”
他一个字都没扯到夏楚,更不提夏楚与顾弘文之间的过节,仿佛拔接头只是他孩子气的个人行为,与旁人无关。
夏楚忍不住揉揉他的头:“待会儿我陪你一起去还。”
接头这玩意,谁也不会闲着没事备好几个。乐维拔了,话筒不能用,开幕式只能草草结束。电影学院安排了工作人员引导嘉宾参与接下来的活动,夏楚与乐维借口想自己逛逛校园,双双拒绝。
两人在外人面前装不熟,实际上分别走两条小路,在后台门口处碰了头。
拔是偷偷拔的,还自然也要偷偷去还。乐维制定了严谨的作战计划,简单来讲就是夏楚站在门口望风,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再神不知鬼不觉地给插回去,了事。
他还给夏楚设计了行动口号,比如,如果有人来了,夏楚就高声感叹“今天真是艳阳高照,万里无云,啊哈哈哈”,提醒乐维。
非常严谨,真的非常严谨。
夏楚表示,我宁可让你被抓都不会说这么羞耻的台词谢谢!
后台这会儿没人,大概出了这么大的事故,有关人员都被叫去开会挨骂了。都是自己的母校同仁,学弟学妹,想到连累他们挨骂,乐维于心不忍,暗自决定回去以后给母校捐点款,给学弟妹们换套教学设备,就当赔罪。
这么想着,乐维悄无声息进了后台。
蒙了。
刚才他混进后台的时候,后台各种音响仪器井然有序,乐维顺藤摸瓜,没费事就找到连话筒的那根,一拔再一拔,接头就下来了。这会儿不知是不是工作人员刚检查过,好几个控制器杂乱地错了顺序,连在上面的线也全被扯了下来,乱七八糟堆了一地,根本分不清哪个曾被乐维动过手脚。
这可怎么找?
后台透不进光,只靠顶灯照亮。没人在,顶灯大多关着,只零零星星亮着几盏,聊胜于无。乐维左看看,右看看,哪个都像,哪个都连了无数的线,看得人眼睛都要花了。
却听门口道:“今天……”
那人很明显顿了三秒,像是理智在跟情感打架,最后也不知道哪一方赢了,憋出一句别别扭扭的:“天气不错啊!”
有人来了!
果然,下一秒两个声音异口同声:“夏楚学长好。”
乐维心道不妙,赶紧矮下身来。
这样一来,光线更暗,更不好找了。
门口,那两个学生问过好后,便要往里走,夏楚情急之下,声音都拔高三个声调:“等等!”
两个学生停下脚步,其中一个问:“学长,您有事?”
乐维两腿叉开,蹲成一个大马步,扶着满地的控制器,大蛤蟆似的挪着步子,小心在控制器之间寻找。越是着急,越找不到,他手心里全是汗,额头也滚出汗珠。
外面,夏楚不知他进行到哪一步,只能尽力给他拖延时间:“你们是学什么的?”
“我们是导演系。”那个活泼点的学生说,“我是大二的,他大一。”
“哦,导演系……”夏楚快速瞥了眼里头,把自己一辈子的唠嗑技能都用上了,“你们……拍过什么片子吗?”
“我拍过,一个二十分钟的短片。”
“我也拍过,这学期的期末作业,要拍个一小时的片子,不过我……”
说话的学生不知怎么往下说,无措地往里面瞥了一眼。这不经意的一眼也吓到夏楚,夏楚不动声色挪了挪自己的位置,刚好挡住两人的视线:“不过什么?”
昏暗的后台里,乐维蹲麻了,扶着旁边小心地踢了踢腿,忽然注意到眼前一根没了接头的电源线。
“其实作业只要求拍40分钟,但我写了个一小时的本子。本子长了,预算也跟着超支,所以我……”学生嗫嚅着,刚要往下说,忽然听到里面“砰”的一声。
学生立刻不说话了,看向里面。另一个学生大为不解,问道:“刚刚那是什么声音?”
“大家不是都去开会了吗?谁在里面?”学生说着就要往里进。
夏楚立刻挡过去。
“还差多少钱?”夏楚问。
学生愣了一下。
“我说预算。”夏楚道,“还差多少钱?”
“五……五万多……”
“给你六万,够不够?”夏楚问。
学生直接被白花花的银子砸蒙了:“啥?”
“我跟韩松有个联名基金,专门为电影学院导演系学生提供拍摄资金,你知道吧?”夏楚问。
学生懵懂地点了点头:“我申请过,可是由于我是非客观原因超支,所以申请不到……”
“我特批了。”夏楚说,“把你的名字告诉我,我会跟基金会那边打个招呼,最快你下星期就可以领钱了。”
学生迟钝地反应了整整一分钟,才“嗷”的一声叫了出来,同时报出自己的名字。
“谢谢学长谢谢学长!我一定会好好拍片子!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夏楚笑了笑,目光扫了一眼里头,淡淡道:“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学生感激万分,鞠躬目送他走远。
直到走到学生看不见的地方,夏楚才长舒一口气,转头瞪着角落里的乐维:“好慢!”
好在有夏楚拖延时间,乐维最终找到了被拔掉接头的那根线,并把接头插进控制器的凹槽里,造成了一种与任何人无关,只是接头断了,线掉出来的假象。
方才“砰”的一声,则是乐维在给夏楚发信号,表示自己搞定了。而后,夏楚用身体挡住学生视线,又用基金吸引学生注意力,成功制造视觉死角,帮乐维离开。
乐维擦着头上的汗,那些线又脏又油,把他的手都沾黑了,他只敢用手背擦:“控制器的位置被他们搞乱了,我找了好久。”
夏楚不太放心:“你确定没问题吗?”
“放心。”乐维骄傲地挺起胸膛,“谈生意做买卖拉投资,你是专业的,调皮捣蛋,我是专业的!后台又没有监控,查来查去,也只是设备故障而已,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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