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哥哥脚边
容玉自然还没醒,而且睡相非常的不含蓄。
容石把他看上去极为扭曲的身体摆正,又把早就掉了大半在地上的被子给他重新盖好,最后将空调温度调高。饶是他这么折腾,容玉依旧是半点被吵醒的迹象都没有。
他这个弟弟上辈子怕不是个好吃懒做的小猪崽。
容石看着容玉安然的睡颜,似是不满又似是宠溺地用手指点了点对方光洁的额头。容玉这才肯施舍点反应给他,容石的手被他无意识地拂开,小猪崽餍足地咂了咂嘴之后又睡了过去。容石无声地笑着,小猪崽又怎么样,他宠着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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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几乎所有刚结束高考的学生都怀揣着一样的想法:要利用这个漫长的假期把高考前所有缺失的睡眠一齐补回来。每天除了睡就是吃,过得要多颓废就有多颓废。
可容玉并不准备随大溜。
他有目标,这个目标在他看来甚至比考名牌大学还重要。不过好在他的这个目标在昨天已经达成了初步胜利——他的哥哥没有再拒绝他,答应让他做他的奴隶了!
容玉像是品尝着什么绝世珍馐,小口小口极为不舍地吃光了容石给他准备的早餐,然后满足地揉了揉肚皮,带好随身的东西踏出了容石的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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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玉的目的地是他父母家。
容玉爸妈工作忙,所以他准备高考前一直是住在他哥这边。本来高考后就应该搬回去的,可现在容石好不容易答应和他缔结主奴关系,容玉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他这次回去就是为了把自己剩下的家当全部搬到这边,还要和父母说清楚他继续住在他哥这的原因。当然不是实话实说,容玉只对他父母说了其中一部分原因:他喜欢和他哥住在一起。
不出所料,他爸肯定会先骂他爱慕虚荣,就是看上容石住的大别墅了;然后又被豆腐心操持着和他妈一起替他收拾东西,叮嘱他别给容石找麻烦。
别看他爸和他大伯一见面就互呛,但他父母是真的非常喜欢容石,天天念叨着让他向容石学习。他要求长住在容石家自然不会受到父母的拒绝。
除了搬家之外,容玉要做的还有很多。
去学校领报考资料,和同学聚会,把高考前抽空收集的有关这方面的资料全部看完,给容石挑生日礼物……可是容石只给了他五天的时间,怎么算都不够用!
容石的生日在七月份,现在才六月初,看起来时间充足得很,可奈何他资金有限,对容石的了解也有限。想短时间内挑一份能讨他哥哥兼主人开心的礼物几乎难于上青天。
所以他一定得提早准备。
他肯定是做不来把自己打个蝴蝶结送给容石这种事的,至少现在做不到,毕竟“革命”尚未成功,容玉仍需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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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石今天的工作进展非常顺利。
甲方难得没有挑剔他们提交的策划。严泽和他那位新主人的会面也非常和谐,两个人几乎是对视的第一秒就知道自己找对了人。明明是三个人的舞台,容石却只获得了寥寥几句台词,非常憋屈地当了一回群众演员。
久不见他上门做‘玩具’的Kitto,一个高大的法国人,非常热情地迎接了他,将他死死地拢在怀里,亲吻他的脸颊。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聊这套‘玩具’的细节,就在容石准备离开的时候,Kitto用蹩脚的中文喊住他:“石,你的新宝贝上要不要做什么记号?”
容石被他问得一愣。
一个项圈代表的也许只是主奴关系,或者在完全的圈外人看来只是一个普通的饰品.可一旦加了记号,图腾也好,姓名缩写也罢,这个项圈就成了这圈子里,这世上的独一无二,佩戴这个项圈的人也跟着成了唯一。
“你可以教我做这个吗?”容石问Kitto.
“当然可以。”Kitto浅绿色的眼珠灵活地转动了几下,瞬间明白了容石的用意,“这条就不加了对吧?你有时间就过来学,我非常乐意做一个老师!Au revoir(再见)!”
第3章
五天的准备时间一晃而过,遗憾的是,容玉这几天根本没心思去完成那些待办事项,满心满眼想着正式签订契约的这一刻。
报考资料从学校拿回来就被他丢到了脑后,其实他早有了打算,如果成绩理想,学校、专业就全都按着他哥当年的来。从各种渠道找来的文献资料容玉也只看了个大概,勉勉强强成为了一个理论上的巨人。至于他哥的生日礼物——容玉腿快走断了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
也许是多年夙愿终于达成,越发临近和容石约定的时间,容玉就越兴奋。
平时能睡到早餐中餐并一顿吃的小猪崽,当天竟难得起了个大早,还特意从衣柜里翻出一套极为正式的衣服换上,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等待容石起床。
容石从房间里出来看到容玉这副样子心中讶异了一瞬,猜到背后原因之后他了然挑眉,抬手招呼容玉过去吃早饭。
这顿饭已经没有五天前那样尴尬,容石满足地享受着容玉时常飘过来黏在他身上的视线。对方脸上那副欲言又止的小表情看得他直想上手揉揉那头柔软的栗色发丝。
事实上容石也这么做了。
因为实在受不住容玉越发湿漉漉的视线,他只好不着痕迹地加快进食的速度,临出门前他如愿以偿地揉到了那团浅栗色的头毛,低声交代:“等我回来。”
回应他的,是容玉一连串不停的点头。
容石淡淡一笑,转身离开。待到司机已经开出一段距离之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将抚过容玉发丝的那只手凑到鼻间,贪恋般地将容玉发丝的香气存入鼻腔。
是很熟悉的香味——这小子昨天偷偷用了他的洗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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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石离开的这段时间,容玉着实体会到了什么叫坐立难安。早在他刚发现他喜欢上他哥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无所适从过。
一旦听到车库传来什么动静,他都以为是容石回来了,激动非常地扑到窗台往外看。然而一次、两次,不知道第多少次他都失望地从窗台走回,到最后他只能对着沙发上的抱枕发泄怨气。
哦,还得注意这套衣服不能被他揉皱了,不然影响视觉效果。
终于在容玉第二顿回笼觉睡醒的时候,别墅的大门才传来了开启的信号——容石回来了!
容玉腾地一下便从沙发上弹起,情不自禁地咧着嘴朝他哥傻笑:“哥!”
跟着容石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纯黑色的20寸行李箱,看起来神神秘秘的,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不过,容石好像并没有给容玉看的意思,他只是立在玄关处打量了容玉一眼,然后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浅笑。
容玉被这笑弄得更加局促,紧张地抓了抓衣服下摆。就在刚才,他又去换了一套衣服,最开始那套太过正式,箍得他浑身难受。现在身上这套是容石给他买的,如今被他找出来见证一个他自认为比高考还要重要的时刻。
容石将这份显而易见的少年情愫纳入胸腔,来回翻滚几次再囫囵吞下,拉着黑色行李箱往前走了几步,问:“是先吃饭还是先把契约签了?”
容玉选择必然是后者。
这一刻他已经期盼、等待了三年,如今正到了临门一脚的时候,一顿饭又怎么样,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那还是要让让的。不过,在没有天王老子的现实世界,当然是签契约更重要一些。
“跟我到书房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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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这地方对容玉来说可以说是轻车熟路。
他之前写作业、复习都是和他哥用一张桌子,有什么不会的题也是他哥给他讲,曾经他哥还模仿过他的字迹帮他写过罚抄和作文。
如今容玉再一次他进到这间屋子,一直激动得怦怦乱跳的那颗心竟也没来由地跟着惴惴起来。
其实容石也差不多。只不过他混迹职场、商场多年早就习惯了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所以在容玉看来,他哥就非常地镇定自若。
一双如果用来弹钢琴一定很养眼的大手行云流水般在电脑上操作了几下,紧接着打印机里就吐出了几张还热乎着的A4纸,上面密密麻麻印满了方块字。容玉坐在容石对面,紧张得根本看不清纸上的内容。
“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没有的话就签了吧。”容石把那几张纸仔仔细细钉好,递到容玉手里之后他再次强调,“你现在还有反悔的机会。”
闻言,容玉准备仔细翻看的动作一顿。
这已经是容石第三次给他机会让他反悔了,他不知道容石为什么会这么抗拒自己成为他的奴隶,可惜容玉一向是撞破南墙也不回头的主,尤其是在与他哥有关的事情上。
容玉抬头看了他哥一眼,干脆也不去看契约的内容了,哗哗哗将契约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字的地方,随手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笔就要往上签。
那个洒脱霸气的样子就好像是在签什么上百万的销货合同——如果他的动作没有被容石制止的话。
容石紧紧钳着容玉的手腕,两个人身上的温度交织着,相贴的那处好似发生了什么化学反应,温度骤然升高,烫得两人一齐莫名抖了一下。
容石手上的力度也跟着放轻了些许,他说:“你最好仔细看看,上面列了详细的调教项目,如果有接受不了的,现在还可以改。”
“哦、哦……”容玉忙垂下头去寻契约上的内容,表面上看他镇定非常,殊不知他那红透了的耳廓早已将他的羞赧暴露得彻彻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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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与之前容玉在网络上搜罗到的内容大致相同,不过他还是把这几张纸小心翼翼捧在手里看了许久,好像此时他根本不是一个即将要把自己的全部托付给另一个男人的奴隶,而是一个上了年岁的古董鉴定师,手里这份契约就是他价值连城的宝物。
“哥,这上面为什么没有写‘肛门调教’?”幸好,这几天填鸭式的理论充电让容玉已经可以非常淡定地说出这几个字,“还有契约的时间限制,为什么是到我开学就结束了?”
容石一直藏在字台下面的手猛地抓了椅子扶手一下,小把戏被戳穿之后的混乱的呼吸被他死死控制住,不动声色地抬起视线反问:“你确定你能接受吗?”
容石搞这些小把戏无非是想给容玉,也给自己留一个余地。
因为容玉想和他玩这个游戏,那他就陪着容玉玩。让容玉玩开心了,无论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抽鞭子也好,捆绳子也罢,只要不发生过火的关系,容石就还有可能并且忍心把他们的暂时扭曲的关系推回原来的轨道。等三个月后,容玉打包行李离开他家,更有可能是离开这座城市,他们之间越过界限的一切就会瞬间覆灭、不复存在。
这辈子他们是兄弟,也只能是兄弟。
“当然能!”容玉不服气地梗着脖子和容石对峙。他哪里懂什么心理上的博弈,他拥有的只有在心底压抑了三年,无比真挚的热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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