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哥哥脚边
容石淡淡一笑,手上又换了一处地方抚弄,说:“如果你还不适应叫我‘主人’可以继续叫‘哥’。主奴关系其实不只是体现在称呼上,心里和身体明白就行了。”
“要喊的,主人。”容石着实意外容玉会出声反驳,他早该想到他这个弟弟在某些方面,真的是能把南墙都撞破的那种,“我以后不会再喊错了。”
容石被容玉这话说得心里一软,道:“没关系,我们刚确立关系,都需要互相适应。”
“我倒是想问问你,有关这方面你除了知道要跪、要叫主人、要遵从主人的一切要求,还知道别的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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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可算是问到点上了,容玉正准备把自己之前恶补的那些理论和盘托出,话都到了嘴边却又打个转滚回了肚子里。那些他自己以为丰富全面的理论知识在他哥这个专业的圈内人看来岂不是会很做作乏味?
容玉想了想,只择了一部分回答:“嗯……要有安全词,要双方自愿,还有——奴隶会作为宠物,有的是狗,有的是猫,还有马、兔子……对了,主人,您喜欢猫、狗还是兔子啊?奴好像不会学马叫。”
“我就不能喜欢个人是吗?”容石被他逗得乐不可支,抬手捏了容玉耳垂一记。
“你说的这些其实没错,只是太片面了。主人要求奴隶扮作猫也好,狗也罢,一个原因是他们双方真的喜欢这种相处模式。另一个原因是,宠物扮演对奴隶的服从性的要求很高,主人调教起来也需要耗费很大的精力。这样的主奴相互的默契会非常好,他们明确知道对方喜欢什么,想要什么。而如果这种关系放到任何一对刚刚确立关系,还不是特别了解的主奴身上,或者直接说是放到我们身上,那都是对你,对这段关系的不负责任。”
“这种默契是主奴双方长时间摸索和配合的结果。尽管我们是兄弟,我也不能说我了解你的全部对吗?”容石说,“我需要了解你为什么会选择做一个奴隶。你喜欢的是痛感还是被羞辱或者单单只是希望有这么一个角色可以无时无刻支配你的行为和思想,所以你除了无条件给我回应之外还需要选择一个安全词。”
“在主奴关系中,安全词的作用非常大,你可以用它来保护自己。”
“如果在以后的活动中,我做了任何让你觉得无法接受的事情,或者你身体不舒服,状态不佳的时候,你都可以喊出来这个词。”容石揪起容玉的一根手指轻轻的摩挲,“只要你喊出来,无论当时我在对你做什么,我都会立刻停下来。”
容石一下子给他灌输了这么多,容玉消化起来其实有一定难度。不过他非常庆幸,容石没有对他为什么会选择做一个奴隶这件事刨根问底。
其实他也不清楚自己是否喜欢痛,是否喜欢被羞辱或者被支配,他只知道,与其说他选择做奴隶,不如说他选择做容石的奴隶。他只是想用自己能想到的办法,踏入这个圈子也好,填报和容石一样的志愿也好,用这种最白痴的办法,离容石近一点。
“主人。”容玉思考了一会儿,不确定地问,“那我要是没有无法接受,只是喊着玩玩呢?”
“听过‘狼来了’的故事吗?”容石反问他。
“哦。”容玉顿时泄了气,枕在容石腿上的脸颊跟河豚似的,一鼓一鼓的,可爱极了。
“别多想,只要你喊出安全词,不管多少次我都会停下。”容石最终还是伸手戳破了这只河豚的腮帮,“不过要是被我发现你没事瞎喊,惩罚肯定是少不了的。”
“到时候别哭着向我求饶就行。”容石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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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玉思索了好长一段时间也没想好到底要用哪个词,容石便捏了捏他的脸颊让他慢慢想,自己继续捧着文件往下看。
谁知等容石把文件看完之后,枕在他腿上的这只小乳猪竟已经睡着了!口水都要滴他裤子上了!容石嫌弃又无奈地叹了口气,悄声起身把容玉抱到沙发上让他舒舒服服地睡。
这一天,又是早起又是来回换衣服等着签契约的,想必也是累惨了。不过空把主人晾在一边这笔账,容石可没打算就这么和他一笔勾销。
容石取出从Kitto那里出来就一直带在身上,准备找时机为容玉戴上的那条项圈。黑色的,细细的一条,只在正中央缀了一个金黄色的圆环,是将来用来栓牵引用的。
这条项圈出自Kitto之手,皮质温润亲肤,手感极佳。不过这条项圈的佩戴者早就去梦会周公了,容石也只能偷偷给他戴上,然后惩罚性地捏了容玉鼻尖一记,威胁道:“睡醒了有你好受的。”
第5章
说容玉是小猪崽变的其实一点没冤枉。他这一觉从夕阳西下一直睡到了星月相辉,关键容玉睡相还不好,容石坐在他身边忙工作的这段时间不光要分神盯着容玉别从沙发上摔下去,还总免不了被他的“猪蹄子”袭击。然而被这般对待后,唯一的报酬就是从容玉嘴里泄出的几句含混不清的梦话。
也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嘴巴竟一直闲不下来。
眼看着这天就要被容玉睡过去了,容石无奈地凑到睡着的小猪崽面前,轻轻捏住他的鼻翼,低声叫他:“醒个神儿。沙发上不舒服,要睡回房间睡。”
许是难得有机会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用眼神描摹心上人的睡颜,容石的声音不自觉就染上了几分宠溺。爬在容玉脸上作乱的那只手也没使多大力,反倒是很轻易被容玉给迷迷糊糊扑到了一边儿。
“不——哥,我不想上课。再睡五分钟……”容玉许是梦到了高三奋力学习的那段日子,习惯性地咕哝了一句,“就五分钟。”
之前上学的时候,容石也是像这样一呼三唤把容玉从被窝里挖出来,再强行推到卫生间去洗漱的。
容石温柔地笑了笑,轻轻捏起容玉的指头在上面落了一吻。也同样只有在这个时候,容石才敢将自己压抑多年的情思外露些许。
“没有五分钟了!考试要迟到了!”容石彻底没了办法,索性顺着容玉的梦境演了下去。
效果自然是立竿见影的,容玉登时就挣扎着起了身,浅栗色的发丝胡乱翘着,眼睛都没挣开就要往沙发下蹦,急匆匆地喊道:“嗯?!迟到了?!哥,你为什么不早点叫我?!”
容石撇了撇嘴,伸手拦住容玉的冲势,微蜷起食指在容玉鼻梁上不轻不重地刮了一下,道:“醒盹儿了,好好想想现在是什么时候。”
容玉呆了呆,睡着之前的,签契约、叼道具、想安全词,一幕幕快速从他脑海中闪过。容玉不好意思地看向容石半拧的眉头,痴痴地朝容石笑:“啊——不好意思,主人,我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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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容玉意识甫一清醒就能弄清自己的身份,自从容石对他放宽约束条件后,容玉居然一次都没错过。
“还要继续睡吗?”容玉一清醒,容石便又把自己内心的缱绻藏了回去,恢复成一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刷个牙回屋睡?”
容玉摇头,从沙发上下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下摆重新在容石脚边跪好:“主人,我想好安全词了。”
容石挑了挑眉:“是什么?”
“石头哥哥。”容玉扯出了一个非常灿烂的笑容,喊出这四个字带来的羞赧被独属于他这个年纪天不怕地不怕的狡黠藏在了后面,容石没有捕捉到。
“嗯?”容石下意识回应,疑问钻出口后才意识到容玉此话不是在叫他,于是又问,“为什么是这个?”
“石头哥哥”是容玉从牙牙学语开始对容石这个顶天立地的哥哥的昵称。那个时候容玉还穿着开裆裤,藕节般的小胳膊小腿不停地在容石的视线里晃荡,张牙舞爪地喊着这个四个字撞进容石怀里,送了容石满满一鼻子奶香。
后来容玉长大点,“石头哥哥”这四个字就缩减成了“石头哥”。这般土气的称呼闹得容石那段时间嫌弃容玉嫌弃到死,但容玉去丝毫不觉,依旧瞪着那双天真的大眼睛吹着脏兮兮的鼻涕泡追着容石屁股后面跑。
再后来容玉就只喊容石“哥”了。
如今这个久违的称呼重新被翻出来,以另一种身份,做另一种用途,记忆中那个带着奶香的小屁孩儿早已抽条成了一颗挺拔的小白杨,带给容石的惊涛骇浪根本不可能用三言两句说明。更何况容石对容玉还存了一些不可见光的心思。
之后的很长时间容石都是回味着这四个字入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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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您说‘安全词’是我用来保护自己的。”容玉一五一十地将缘由吐出,“我长这么大一直以来保护我的,除了我爸妈,就是您。所以我想用您的昵称做我的‘安全词’。我相信这四个字能很好地保护我,就像我选择无条件相信您,无论您对我做什么一样。”
说着容玉抬起手抚上了他睡着后容石偷偷给他戴上的项圈,容石原以为他根本没发现自己脖子上多了个东西。
“主人给我选的那条项圈我特别喜欢。我会一直戴着,同样,我也会一直做您的奴隶。”
“……好。”容石着实受不住容玉向他诉说理由时的眼神,他做了仓皇的逃兵,探出去准备抚弄容玉发顶的手也转了方向,只意味不明地拍了拍容玉的肩膀。容石本以为这段时间他为自己制作的盔甲肯定能抵挡住容玉一次次叫他“主人”,冲他下跪表明决心带来的冲动。可此时此刻他砰砰乱跳的心脏却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事实证明,无论多么坚固的铠甲,在心爱的人面前都不堪一击。
容玉彻彻底底成为了他容石的软肋。
容石开始怕了,他怕容玉玩腻了这个游戏准备离开的时候,他会舍不得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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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墙上的时钟分针又走过了一节弧度,容石一直没再开口。容玉除了最初有些无所适从,后来想到容石提示他主人没有要求时奴隶的做法,于是缓缓膝行过去,重新枕到了容石的腿上。光是枕着还不满足,小猪崽还撒起了娇,毛茸茸的小脑瓜在容石腿上蹭了好几次才寻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最后乖乖落定不动。
容石的心瞬时软成了一滩水儿。他认输了,低声的叹息从口中吐出,手指轻轻将容玉杂乱的发丝梳开,偶尔动手调整一下被容玉蹭错位了的项圈。
“石头哥哥。”容玉突然开口。
容玉心里一惊,连忙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容玉抬起头送给容石一个狭促至极的笑颜,“我是看主人心情好像不太好,随便叫叫,看您会不会変开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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