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妻狂魔 下
男人们还好,觉着只是感慨,谷晴听沈静海这话就不乐意了,她斜了下眼睛,这沈小姐感情是来砸场子的。
“和我想的一样,只是……”
“沈临洋没来么?”沈静海看廖修的眼神带着些许悲伤,话在哀愁中止息,只是这感情还没等弥漫,牧千里突然问了句。
沈临洋的名字一被点出来,所有人又是一静。
“我以为他能来呢,他最喜欢的他五哥的婚礼,”牧千里笑道,“我老婆的魅力我这辈子是赶不上了,谁都喜欢他,真做到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的程度,是不茂镇?”
牧千里说完冲茂镇眨了下眼。
茂镇登时满脸通红,摆着手示意他不要往自己身上扯,又去偷瞄廖修,生怕自己思慕他的事儿被发现。
牧千里看茂镇那表情忍俊不禁,他充满暗示的拐了廖修一下,廖修警告的看了牧千里一眼,让他不要胡闹。
牧千里笑出声音,现在谁还不知道茂镇暗恋廖修的事儿呢,廖修这个当事人还是第一时间知道的。
牧千里这话说完,凝重的氛围重新轻快起来,也轻松的化解了沈静海带来的尴尬。
牧千里再次把烟递过去,“喜烟,抽一口沾沾喜气,小皇子的喜气。”
沈静海面无表情的看向牧千里。
二人视线相触。
刹那间云团怒滚,薄光掠过层峦山头,投于河畔之间,流水盛满粼粼金色,金光流动连成—片,恍若一条记忆长河,冲刷着过去种种记忆。
牧千里岿然不动,须臾,沈静海颤颤巍巍的闭上眼睛。
“节目我就不出了,把这杯酒喝了吧。”沈静海给牧千里倒了满满的一杯酒,用指头推着,送到牧千里面前。
牧千里低头看看。
茂镇有点犹豫,不知道这杯酒该不该替他喝了。
程汉堂摇头,示意这件事情茂镇不要管。
牧千里不喝酒,船上那杯酒之后他就断片了,廖修不让他喝,他就时刻记得滴酒不沾。但是今天,牧千里去拿那杯酒。
在他碰到之前,带着水钻袖口的胳膊从他身后伸来,将那杯酒拿了过去。
“他不喝酒,”廖修说,“他的酒,我替他喝。”
沈静海默然。
这桌的气氛已经怪的不行了,再这么下去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儿,于是就有人开始起哄调节氛围,“人给牧千里的,你喝什么啊……”
“就是就是,还没洞房呢,还不算是两口子呢。”
“都一样,”廖修淡淡道,“洞不洞房结果也变不了了,我人已经是他的了,用不着分你我,更不用分那么清。”
廖修说完,众人大声拍桌,哄笑四起。
廖修看了沈静海一眼,沈静海没有异议,他对着她一举杯,将酒一饮而尽。
昨晚单身派对,今天又起早收拾,廖修到现在没正经吃过一口东西,这杯酒下去,从喉咙到小腹像着火一样。
小皇子没什么表情的把酒杯放下,“点烟吧。”
牧千里把烟第三次递过去,沈静海接了,烟点燃。
牧千里扔了火柴,沈静海递来红包,牧千里笑着接过,“谢谢……茂镇。”
他回头和茂镇要来婚礼纪念品。
沈静海看着那粉红色的小盒子。
牧千里笑,“谢谢你来参加我和廖修的婚礼。”
这次他没等沈静海的反应,继续去给下一个人点烟。
牧千里的转身很干脆,沈静海也不曾让他的表情及心情有一点变化。
气氛重新热闹起来。
廖修替牧千里挡了酒,这桌的酒让别人替就不行了,伴郎伴娘都拦不住,廖修喝了沈静海的也得喝他们的,于是廖修喝了一圈,喝完之后嘴唇都麻了。
“你还好么?”牧千里心疼的看着他,廖修的脸有点白。
“没事。”
谷晴递来个点心,“吃了。”
廖修不语,就着水把点心吃下去。
这些酒对廖修来说不算什么,就是突然喝这么多有点猛。
他的意识很清楚,他也记得一件事,那就是,牧千里一杯酒就倒,他倒了他们今晚还怎么洞房?
所以沈静海敬酒的时候,满脑子这个想法的廖修直接把酒给喝了。
牧千里以为,沈静海就算是最大的难题了,没想到,还有更大的麻烦在后面等着他。
看到这桌上的人,就和见到沈静海的感觉完全不同了。
牧千里以为,温家不会出席他们的婚礼,实际上他低估了他们脸皮的厚度。
一见温随,牧千里的拳头就下意识的攥了起来,廖修感觉到,悄悄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稍安勿躁。
“这是温伯。”廖修向牧千里介绍。
牧千里强挤出笑容,因为讨厌温随,温随他爹他也讨厌,但还是很给面子的喊了声,“温伯,喜烟。”
温鸿博将烟接过,凑过去让牧千里点了,继而笑道,“恭喜恭喜。”
“谢谢。”牧千里不咸不淡的说了句,然后接过红包递给茂镇,又给温夫人点了烟。
“这是温流。”廖修继续介绍。
牧千里看过去,猛地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睛。
之所以称之深邃,是因为这双眼静的可怕。
廖修的静是风轻云淡,温随的静像风暴前夕。
风暴中夹杂着很多东西,让人无法捉摸。
牧千里不喜欢这人,不喜欢他那双眼睛。
温流起身,儒雅的笑着,“恭喜二位,新婚大喜。”
牧千里递了烟,温流双手接过。
牧千里躬身点烟时,同样身体稍微弯曲的温流就一直挑着眼睛看他,火光之下,温流的眼睛显得更加可怕。
“我家小弟年纪小,不懂事,听说有很多地方得罪了小皇子,小皇子不要见怪,是我这当大哥的管教不当。”温流夹着烟,用力一拍温随的肩膀,“一直想找机会去给小皇子道歉,不过以咱两家这么亲近的关系,说道歉就生分了,正好借今天的机会,温随,跟小皇子陪个不是吧,这么大的人,不要总让哥哥操心。”
“小皇子,以前有得罪的地方,对不住了。”温随也没扭捏,温顺的起身,他先冲着廖修一点头,继而反手拿过酒瓶,在最大的红酒杯里倒满酒,他倒了两杯,举起一杯,“大喜的日子,咱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儿,来小皇子,我敬你。”
满满一杯的白酒。
程汉堂看茂镇,茂镇上前,“还有一半的烟没点呢,这杯我代劳了。”
“别,”温随一点茂镇的手腕,“这是我对小皇子的歉意,你有什么资格带他受了?”茂镇一扬眉。
牧千里握着拳头,这人挂着道歉的旗号,他就是来找茬的。
婚礼上敬酒就算是多也是点到即止,很少有人倒这么大一杯白酒。
结婚统共就两个当事人,其中一个倒了,那么多亲朋好友谁去招待?
温随这杯不仅过量,还不能代替,摆明了要让廖修难堪。
沈静海他们一桌都没这杯大。
廖修平静的看着酒杯,端起,冲着温随一点,继而仰头喝掉。
温随也没含糊,直接喝了。
酒杯落地,谷晴赶紧给廖修拿吃的。
廖修还没等接,温随又倒了一杯,“这杯,我敬牧先生。”
牧千里一怔。
“您的那一拳,真是让我当头棒喝,您打醒了我,谢谢牧先生了。”温随举杯,“这是对牧先生的谢意。”
茂镇抽气,所以又是不能替的。
牧千里的脸色有点难看。
“我感觉到了你的诚意,”廖修面瘫脸道,程汉堂往桌上放了个大汤碗,廖修将牧千里那杯酒倒进去,又将桌上十几种酒混在一起,“道谢就不必了,毕竟他也不是你的谁,没资格管教你,不过我倒是真该对你说声谢谢,这么多年你可真是让我的生活充满了乐趣。”
廖修混了两碗的酒,他将一碗推向温随。
“我敬你。”
茂镇幸灾乐祸的看着温随,小皇子这话说的含蓄,他的本意其实是,牧千里也不是你爹,他才懒得管教你。
温随望着那碗看不出什么颜色的液体皱了皱眉。
廖修道,“这碗酒喝了,过去的一切就都过去了,来吧温随,今天我结婚,我高兴,我陪你喝个痛快。”
廖修说着把碗端起来,那碗比他的脸还大。
温随不动,程汉堂笑,“不是来表诚意的么?温随不行,要么温流你来?”
温流看向程汉堂,程汉堂毫不畏惧的与其回视。
温随皱眉,把碗端起。
但在就口前他往他哥那看,温流还是一派儒雅模样,牧千里看到他微微点了下头。
牧千里心里特忐忑,他知道温流那头点的是什么意思,他让温随喝,那碗奇奇怪怪的东西下去,他温随要是不好过,廖修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让他陪着他豁出去。
温随授意,心一横含住了碗沿。
二人没再多言,静静的喝掉了那一碗酒。
酒碗太大,他们喝了很久。
廖修把空碗放下,温随听到声音一着急,这酒灌到鼻腔,猛地喷了出来。
这一喷,嘴里含着的也吐了出来,他吐了满脸满身,顿时狼狈不已。
温夫人赶紧给他擦,温随挺了一会儿,白着脸摆摆手,跑卫生间吐去了。
廖修面无表情的带着牧千里把温家的烟点完。
然后又面无表情的走了。
那一碗可怕的混杂酒对他似乎一点影响都没有。
等离开温家这桌,程汉堂才问他,“怎么样?”
廖修做了个深呼吸,“有点晕,暂时不能再喝了。”
程汉堂笑,“基本用不着你了,撑到最后啊小皇子。”
廖修应声,他看到了牧千里担心的脸,“我没事。”
“对,他没事,”程汉堂指指廖修笑道,“一般人都来不了混着的酒,他没事儿,这招可
好使了,他撂倒过多少人都数不过来了,你看着吧,姓温的那小子今天不去洗胃都算他命硬。
”
谷晴看看廖修,心想着上次还好小皇子是带着诚意来的,要不他哥估计就要玩完了。
剩下几桌,非让牧千里喝的廖修都替了,廖修喝的有点多,这酒一多,那念头就更加坚定了。
无论如何都不能耽误他们洞房,牧千里今天必须神清气爽的跟他回家。
烟点的差不多,他们到了一个让牧千里意外的桌前。
这桌上坐着的,都是被廖修邀请来的网友。
和其他人不同,这桌的氛围略显紧张,特别是廖修一来,都没几个敢动的了。
谁也没想到廖修会用这么宽厚的方式对待他们当初的辱骂,更没想到自己真的能来参加小皇子的婚礼。
他们是唯一一桌并非廖家与牧家的亲友。
内臣廖树恩另外招待,今天来的人不多,除了至亲就是好友。
廖修把牧千里往前一拽,搂住他的肩膀,他对桌上的人说,“他是我老公。”
众人不等反应,廖修又问……
“你们觉着,我和他谁长的帅?”
□作者闲话:
第二〇二章咱家是谁长的好看第二〇二章咱家是谁长的好看众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默默的看着廖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