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攻陷
周行朗加了个“伊森”的好友,听见方乐语气郑重地说:“老板,这样的机会可遇不可求,这样人傻钱多的甲方可不好找,所以这是拿大奖的绝佳机会。”
对于建筑师而言,拿奖等于成名,成名等于更多更大的机会,周行朗属于小有名气,他能有现在的名气,完全是因为背靠大树,他自己也清楚这一点。
“那我先和那个Ethan谈谈,没问题的话,签了合同我们就去龙山村实地考察。”其实龙山村离上海并不远,只是这个村子偏远,下飞机还要转大巴,而且大巴也到不来,还得租车才行。
很快,周行朗加上了甲方的好友,发了个“HI”过去。
Ethan回复了一个可爱的表情:“周先生,我是你的粉丝~”
周行朗:“哈哈哈,我的荣幸。”
客套了几句,周行朗开始问预算的问题,果真如同方乐所言,对方是个人傻钱多的富二代,语气之间透露出福布斯富豪的阔气:“只要你设计出来,我这边没有任何预算问题。”
周行朗想了想要建造美术馆所需的预算。
他以前有过一个和美术馆相关的项目,不过是入口处的改造,两码事。
美术馆的建造成本,通常不需要太高,一两千万说不定就够了。周行朗试探性地问:“如果最后预算超过九位数了,没问题吗?”
对方爽快地说:“十位数都没问题。”
卧槽,真是个人傻钱多。
周行朗和Ethan越聊越深入,关于他的设计费,他不敢要太高,最后报出一个八十万的价格,对方直接慷慨地给他提到一百万,说凑个整。
要知道南山美院那样的群体建筑设计,都才给周行朗不到一百万的设计费。
Ethan说:“这些都没有问题的话,明天我让人来你们事务所签合同。”
“没问题,不过你不亲自过来一趟吗?”
对方回复:“实不相瞒,我现在得了重病,所以无法出远门,而且家里还有宠物要照料,以后有缘会见面。”
听见对方得了重病,周行朗发消息祝福他早日痊愈,又问道:“不知道为什么要选在龙山村建造一座美术馆呢?美术馆建造成后,要展览一些什么样的作品呢?”
这些都是在他构思整个美术馆的建筑设计前,必须要了解的,虽说这个甲方嘴里说着随便他搞,但实际上这种甲方才是最难满足的,因为周行朗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样的需求,最后方案做出来甲方不满意,甭管之前多么“浓情蜜意”,若是甲方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求改,设计师和甲方的“友谊”就会转化成互相诅咒的深仇大恨。
Ethan发过来一段文字:“许多年前去过一次,对那里念念不忘,是个很适合延时摄影的地方,日出和日落,都是我见过最美的,比圣托里尼的更美。展出作品的话,都是我的一些个人收藏品。”
“Ethan先生还喜欢摄影吗?”
“对,业余爱好,哈哈,你也喜欢吗?”
出于和甲方保持友好的交流,周行朗回复说喜欢:“我还有个摄影师朋友呢!”
“真的吗?他叫什么?”
周行朗犹豫了下:“叫路巡,你可能没听过哈哈哈。”
没想到对方来了句:“我听说过他,是我关注的摄影家之一,那是你朋友吗?”
“是。”周行朗很意外,没想到对方还听说过,毕竟在他看来,路巡根本称不上摄影师,自己都没见过他用相机——虽然他好像在艺术上很有天分,自己做设计的时候,路巡常常能提出一些建设性的建议。
Ethan:“代我向他问好,他是个好摄影家,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都没有出新的作品了。”
周行朗实际上并不了解这些,他是查过路巡摄影作品的资料,可是没有觉得多么多么顶尖。
但Ethan却相当热心,给周行朗发了路巡的高清摄影作品:“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张,这张构图很有意思,而且……”
“还有这一张,balaba……”
一副不拿哈苏国际摄影奖是主办方是损失,是评审团的无知、眼瞎的语气。
Ethan说:“好希望能看见他出新的作品,如果可以,你能帮我问问他吗?”
周行朗:“没问题,我会问问的。”
和Ethan聊到了下班,周行朗就好像第一次认识路巡的副业,这才知道他其实是有一定实力的。
那边说:“我这里到晚上了,我该去休息了,拜拜。”
下班,照例是英叔来接他,英叔一个人做两个人的司机,自然不可能分开接送周行朗和路巡上下班。
从事务所出去,走到弄堂口,周行朗被八月的烈阳晒出了一后背从汗,所以一看见自家的车,马上就跑过去打开门。
关上车门,周行朗在十足的冷气里出了一口凉快的气,路巡把水杯和毛巾同时递给他。
周行朗擦了擦汗,喝了口水道:“今天我遇见一个甲方,你猜怎么,他喜欢摄影,还很喜欢你,一直在吹捧你。”
“是吗?”路巡表现得有些意外。
周行朗说:“真的。”
这个Ethan绝对是个大傻蛋,他可能都不知道路巡拿的有些奖还是他自己花钱办的,结果办着办着就有了权威,因为他钱多,办得声势浩大,所以现在那几个奖项还挺有名,捧了几个新锐摄影大师出来。不过在周行朗看来,路巡的摄影作品,其实比后来几届得奖的、现在有名气的摄影家更好。
路巡说:“那谢谢他喜欢我。”
“所以你现在为什么不搞摄影了?”
“太忙了,兼职忙不过来。”
“兼职?”
“摄影是我的主业。”他用认真的语气,说出了玩笑般的话语。
周行朗:“……所以当老板是你的兼职?”
“嗯,我不喜欢做老板,但人难免会身不由己,成长过程中会为了别的事,放弃很多,甚至是最爱的事业。”路巡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周行朗,让周行朗不免觉得他这句话跟自己有关系。
“那……你肯定是很喜欢摄影,为什么不继续下去?”周行朗有点费解,按理说路巡这样有钱的公子哥,做什么事都可以,怎么会有“身不由己”这样的说法呢?
“想啊,没有素材可以拍。”
“怎么会没有素材,我看素材很多啊!自宅外面的树林不是很漂亮的嘛!你也可以拍点花花草草,拍天空也行,或者上街拍点人文……”周行朗对这方面实在涉足不深,绞尽脑汁提出了几个方案。
“我很久没拍了。”他嘴角显露出了一点笑意,盯着周行朗的侧脸,“晚上我想试试手感,你能帮帮我吗?”
周行朗愣了一下:“好啊。”
到晚上,周行朗才知道路巡的房间里,原来还有个暗门,在床的后面,他一直没发现,看设计图纸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这后面还有个房间。
是个不大的空间,小摄影棚,里面放了很多摄影器材,打光设备,有工作台,还有冲洗胶片的工具。
路巡拿起一台摄像机:“这个摄影棚是你设计的时候,专门给我设计的,只是住进来后,几乎没用过,只有一次你用来拍摄模型用过。”
周行朗打开窗帘,外面漆黑一片,旋即又关上了:“你要拍点什么?我怎么帮你。”
“咔嚓”一声,路巡对准他拍了一张。
周行朗立刻从放松状态变为紧张:“怎么拍我来了?”他有点畏惧镜头,觉得不好意思,以前拍大头贴,他绝对是笑的最尴尬的那一个。
“是听见快门声害怕吗?我把快门声关掉。”
“不是……你别拍我啊,我还穿睡衣呢,你拍点别的多好。”
“行朗,”路巡叫了一声,“我是很久不碰,所以没有手感,就是试试手。你让我拍其他的,我也拍不出来,你坐那里去,当我的模特,我拍完给你看,你不喜欢我就删掉。”
一听可以删掉,周行朗就没那么抗拒了:“我坐哪里?那里吗?”
白色背景纸,没有道具,只有一把高脚椅。
周行朗正襟危坐地面对镜头,没有快门声,但路巡按快门的动作,他是看得见的。
“笑一笑。”路巡说。
“哦。”周行朗扯起嘴角。
路巡抬起眼睛:“不是拍证件照,所以不用这么紧绷。”
“我不会啊,我也没有做过模特,要不就……”他别扭地拽着睡衣纽扣,想说不拍了。
路巡全神贯注地盯着镜头,看着镜头下穿睡衣的周行朗。:“那就拍证件照吧,不过,不要想镜头,想一些你喜欢的事,你看着我的眼睛。”
想一些喜欢的事?
他听话地去看路巡的眼睛,一双漆黑专注的眼睛,像旋涡一样吸引人,就好像他非常热爱眼前的事物,周行朗能从他的眼神中,看见炽热压抑的感情,赤`裸裸的,就好像……他没穿衣服一样。
这让他非常非常不自在,周行朗下意识摸着自己的领口,感觉到有遮羞布的存在,才稍微舒服一点,他看向镜头,又扭过头去:“你拍完了吗?”
“还没有。”路巡从三脚架上的摄像机前歪过头,眯着眼看着脸颊发红的周行朗。他害羞的样子在灯光下显露无疑。
“你在想什么?想到了脸红?”
第 30 章
“……这光太亮了, 热的。”周行朗用手掌做了个扇风的动作。
但实际上, 整个房子都非常凉快且通风, 不可能会热成这样。
“而且我不喜欢照相,你照完了吗?”他欲盖弥彰地解释。
“还没,我在调参数。”路巡好像发现了什么, 他不看周行朗,只是盯着摄像机的取景框, 看他的那些小动作。
周行朗紧张的时候, 小动作真的很多, 一会儿玩纽扣,一会儿玩手指, 一会儿还要玩衣角,手指摸摸鼻子摸摸耳朵,最后还要挠挠头,像个好动的小孩。
周行朗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还真以为他在调参数。
过了好一会儿,他不耐烦了,路巡才抬起头来:“好了。”
“嗯?拍好了??”
“摄影棚没意思,去其他地方拍。”
“哦……”他站起来, “我看看你拍了什么, 你找到手感了吗?”
路巡把相机递给他,周行朗没玩过单反, 问他怎么翻图。
“滑这个。”
他翻看起来。
接着,发现了一大堆抓拍的照片, 自己在他的镜头下,看起来格外的不同,每一张都带着腼腆,通过镜头似乎有什么欲语还休的秘密要吐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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