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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伤

作者:回南雀 时间:2020-11-06 21:46:30 标签:ABO HE 先婚后爱 虐恋 都市

    这竟不是座庙,而是个道馆。
    我将宋墨抱起来,踏进院里:“有人吗?”
    叫了几声无人应,我以为没人,正要转身离开,身后房门忽地打开,同时传来一道急促的中年男声。
    “算命五十,烧香一百,道场三千!”
    我停住脚步,回身看到一名歪着道髻,手忙脚乱穿着道袍的清瘦中年人匆匆跑向我。
    “施主要什么服务啊?”他该是刚从床上起来,唇上的两撇胡子都东倒西歪的。
    他翻着衣领,我不小心扫到一眼,他颈后有疤,面貌俊雅,应该是个omega。
    “我就是……不小心路过,进来看看。”
    “路过?”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怀里的宋墨,“哦哦,你们是山下的那家人。”
    我冲他颔首:“是。一直听说山上有座庙……道观,就是没机会来看看,没想到今天只是随便走走,竟然就找到了。”
    道士抚掌大笑:“说明这是天意,是天尊指引你到我这里来的啊。我看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买点符去去晦气?”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叠黄色的三角符。
    我连忙谢绝:“我没带钱。”
    道士一摆手:“没关系,可以手机支付。”
    “我也……没带手机。”
    道士热情的表情一凝,拧眉冲我啧了声:“出门怎么能不带手机呢!”
    我干笑两声,心里已经觉得这破败的道观不太靠谱,说不定眼前这道士根本不是道士,就是个卖符算命的骗子。
    “下次,下次我再来买道长的符。”
    我边说边往门外退,快到门口了,那道士又叫住我。
    他追上来,往我怀里塞了张符。
    “算了,没钱就没钱吧,这个是消灾解难符。”他并起二指,在我脸上划拉一圈,“你心事太重,郁郁寡欢,久了容易积郁成疾。凡事看开点,别老皱眉头,福相会被皱掉的。”他又看向宋墨,“孩子是个好孩子,生了就好好养,会健康长大的。”
    我一愣,反应过来时已经问出口:“不知道长尊号?”
    他顺了顺自己的八字胡,高深一笑:“维景道人。”
    “嗡嗡……”
    口袋里手机阵阵震颤传来,我一下子有些僵硬,同时看到面前的道士嘴角抽搐了两下。
    我轻咳两声,去摸手机,一看是梁秋阳打来的。
    刚接通,对面就传来他的大嗓门:“卧槽,小郁,向平要拍卖许美人了!”

第四十章
 【今天来了位老先生,笑着问我知不知道谁是甜点圈除了可爱一无是处的家伙,我说不知道,他说:“马卡龙啊。”】
    与常星泽离婚分割走了向平的部分财产,加上要赔付我和支付供应商的钱并非小数目,他走投无路,只好拍卖许美人套钱出来。
    梁秋阳最后点评道:“他这是活该,自作自受。”
    说完向平拍卖许美人的事,他还询问了我关于朱家和阮家的八卦。
    他没想到抢了邬倩男朋友的那个omega是朱璃,说看不出来我有个那么厉害的继兄。
    他是不知道,朱璃一直很厉害,绝活就是把人骗得团团转。
    我也是深受其害。
    八卦完,梁秋阳又有些忧心:“不过我和梦白提起这件事,她说阮家和夏盛是有竞争关系的,现在朱璃和阮少爷互相标记了,你在宋柏劳这里会不会难做?”
    难做倒是不难做,毕竟一直没好做过。只是拖着不离婚,让人没有头绪,不知道宋柏劳到底如何打算。
    我牵着宋墨往山下走,也不好提离婚的事,只能含糊地回了他“还好”两个字,很快另起话头。
    “你和骆梦白这么熟啦,都叫她‘梦白’了?”
    梁秋阳性格如火,大大咧咧,也不会察觉我是故意引开话题,开心地与我分享起和骆梦白的相处点滴。
    “哎呀还好啦,我忙她也忙,我就是和她手机上偶尔聊两句而已……”短短几句话里能拧出蜜来,我都能想象他在电话那头是如何的笑颜如花。
    “不过前几天她寄给我一瓶香水,是佛手柑和白檀的味道。”
    我忍不住“啊”了一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佛手柑是你的信息素气味吧?那白檀,是骆梦白的?”
    交织的信息素气息,这个礼物实在暧昧又撩人。
    梁秋阳不好意思道:“我就和她提了一下自己的信息素气味,没想到她做了瓶香水出来。”
    “看来她对你也很有意思。”我笑道,“恭喜啊。”
    打着电话,听梁秋阳说自己的那些恋爱烦恼,不知不觉已经可以看到前往宋家大宅的岔路口。我与宋墨下了台阶,走上大路,一眼看到岗亭那儿恰好停下辆眼熟的黑色豪车,正是宋柏劳的座驾。
    说了明天回来,他竟然提前了。
    我敛下笑,对梁秋阳说了声:“我这里有点事,先挂了。”
    梁秋阳说得兴起,一下卡壳:“……好,那下次聊,我等会儿也要上节目了。许美人那个事,你要是想竞拍缺钱就跟我说,我借你。”
    不愧是七年老友,我没说,他已经知道我的打算。不过我应该并不需要跟他借钱。
    之前我没有想过要动宁诗给我的钱,毕竟我嫁宋柏劳全为要回孩子,并非因为那两千万。可如今许美人遭遇此等危机,我实在不忍心师父一生心血付诸东流,便有了动这笔钱的念头。
    “好。”
    挂了电话,我牵着宋墨缓缓顺着山路走向岗亭。
    “爸爸的车。”宋墨指着那车道。
    “是。”经过黑车时,我并不停步,直接从岗亭边的人行通道穿过去了。
    宋墨懵懂地回头望着身后:“过来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黑亮的车头越过我,保持着缓慢行进的速度,后座与我并排。
    眼角余光中,车窗降下,坐在车里的人冷冷命令道:“上车。”
    我没理他,仍然自顾自走着。
    “你们去了山上?”
    他可能是看到我们下来的方向才会有此一问。
    其实我也有些好奇,既然他当初买下山头建房,为何独独留了一间破败的道观做邻居?
    那道观仿佛风吹就能倒,平日里也不见有什么香客的样子,唯一的道士还神神叨叨的。
    “宁郁。”见我不应,宋柏劳沉着声警告性地叫我的名字。
    我不想和他说话,反而抱起宋墨加快了脚步,明摆着做给他看,我也不是毫无脾气。
    我的举动让宋柏劳大为恼火,他沉默片刻,忽地提高音量。
    “开车!”
    车窗重新升上,这次车子提速彻底越过我们,向蜿蜒的山路前行。
    宋墨期间始终不发一言,只是快到家时,有些忍不住,小心翼翼问我:“你们吵架了吗?”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如何与幼小的他说这些。
    “墨墨,之前我不是说要带哥哥来见你吗?”
    宋墨黑眸微亮,眉间舒展,用力点头道:“嗯,是我和妈妈的秘密。”
    “现在哥哥不能来了,对不起啊。”我耐心地与他解释,“哥哥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因为太远了,我们都去不了,所以也没办法去看他。”
    “坐飞机呢?”
    我摇了摇头:“飞机也到不了,在很远很远的天上。”我忽然想到一个合适的说辞,“就像小王子,他最终回到了自己的星球,和他心爱的花儿在一起。”
    宋墨看着我,打了我个措手不及:“可小王子是死了。”
    我一下凝滞在那里,迈不开腿,也说不出话。
    宋墨接着道:“爸爸说小王子就是死了,死了才会灵魂飞到天上。”他咬了咬唇,问我,“所以哥哥是死了吗?”
    他才五岁,我知道他并非故意,也知道他其实并不明白死亡的真正含义。可面对他的直言不讳,我还是有瞬间感到心脏抽痛的简直难以呼吸。
    那猝不及防的疼痛,粗暴直接,叫人痛不欲生。
    我艰难地笑了笑:“嗯,哥哥……死了。”
    “好吧。”宋墨看起来颇为失落,“那只能我死了以后再去找哥哥玩了……”
    我赶忙捂住他的嘴:“不许瞎说!”
    他大眼睛眨了两下,有些茫然。
    我松开手,严厉道:“‘死’这个字眼是不好随便用在活着的人身上的,更不能用在自己身上,你以后不要再这样说了明白吗?”
    我还是第一次用这种口吻和他说话,他像是吓到了,一下子没再说话,只是愣愣点头。
    我抱着宋墨进到屋里,没有撞见宋柏劳,九嫂说他一回来就进了书房。
    我和九嫂说晚饭要在卧房用,她有些为难。
    “如果不方便就不用给我准备晚饭了。”我道。
    “那怎么行,昨天您也没吃晚饭。”她看我坚决,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会让人将食物给您端到卧房去的。”
    宋柏劳在家时,我就躲在房里,他走了我才出门。不去招惹他,也主动避免再与他发生争执。
    那之后的几天,我们相安无事,如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互不干涉。
    我开始忙碌竞拍许美人的事。
    向平采取网上竞价形式,竞拍者全程匿名,拍下许美人后我也不用与他见面,只需和拍卖公司签合同就好。
    我兑换了支票,在拍卖网上注册了用户名,只等拍卖日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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