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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来了

作者:小合鸽鸟子 时间:2020-11-06 22:22:04 标签:ABO 架空 都市

  也不知道是不是气的,何鸿珊握住方向盘的双手手背都暴起了青筋,Alpha 信息素的浓度也在封闭的车内陡然升高。
  “国内媒体是能封住口,可外媒呢?现在全首都那么多外媒,尤其是北约盟来的那些,个个都心思活络,跑得快还想搞大新闻,他们连你母亲是谁都挖得出来,你就不能安生点?等他们都走了再离开首都?!”
  “他们没有证据。”高新野不以为意,“他们还写我是何博衍私生子,所以那些军功章都是假的,冒名顶替别人的,”他无所谓地一笑,“但还不是全靠猜,没证据。”
  “他们是没有关于你的第一手的档案资料,但简成蹊呢?只要首都一开大会,他那篇文章就在外网上沸沸扬扬地传。他的资料可比你的好查多了,那些外媒要是顺着你,发现屋里头那个就是四年前在《时代星火》上写《追忆黄金时代》的人,他一个omega,提前出狱了,还跟你一个alpha共居一室,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写?”
  “要是再挖下去,发现他的减刑完全不符合程序,是有人……”何鸿珊满脸愠怒,“你能不能有点大局观,你难道还要学你母亲——”
  “不要提我母亲。”高新野冷冷地打断,原本收着的信息素也释放出来,和何鸿珊的势均力敌。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何鸿珊看着忤逆她的高新野,像是劝他回头是岸,“你为他做的已经够多了,你甚至都说服了何博衍,让费多尔能和他接触,结果他自己不争气,受不了批评跑到了东五区。你还接着帮他搞定工作,朋友……你不欠他啊,你难道还想和他结婚?”
  高新野似乎很憧憬这个可能,问:“如果我退役了,那么我们两个结婚就不需要过政审,对吧?”
  “……你疯了?”何鸿珊整个人都错愕了,问,“你跟他在哪里结婚,亚合众国?”
  她盯着高新野,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敢告诉他你都做过什么吗?还是说你要一直瞒着他,瞒多久?一辈子?”她冷笑一声,继而肩膀一抖,手指在他有伤痕的耳廓处一扫,问,“你现在自身都难保,你怎么跟他能有一辈子?”
  “我真的就不明白了,弟弟。”
  何鸿珊已经好久没这么称呼高新野了,乍一说出来,她也有些别扭。
  “在局部战场上,你是最早受过贫铀武器辐射的那一批,应当是比谁都清楚辐射伤有多棘手,那颗子弹又是直接接触你皮肉的,要是换成别人,可能早就没命了,而你……就算第一期干细胞移植做得及时……”
  何鸿珊很艰难地闭上眼,然后再睁开。
  “这都快半年了,全亚合众国最好的医生专家还在首都,给你准备各种方案降低细胞癌变率。你倒好,主治医生说情况暂时稳定,你就开着车跑到这儿,”她看向那栋破旧的居民楼,不解又不屑,“跑到一个地下室?”
  “他到底哪里吸引你?”她又点了根烟,另一只手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出规律的声音,“你想要什么omega没有?比他年轻的,漂亮的,体贴温柔的,”她隐晦地一勾嘴角,“在床上更放得开的……不说那些名门闺秀,你就是找个出身普通的,也——”
  “但他们都不是简成蹊。”
  高新野打断她,仿佛回到了五年前。
  五年前他在那个树洞室里坐着,他抬眼,漫不经心地看树洞后面,推开门进来的少年。
  那个少年坐下,有些手足无措地左右张望,张口说了句什么,但并没有得到回应。高新野以为他会继续试探地找话题,或者坐不住地去玩手机看看书——他要是真这么做,高新野并不会介意。
  但他都没有。
  他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陪着。直到高新野问他在想什么,他才含蓄地一笑,说自己刚做了一个梦。
  他那一年二十岁,问高新野:“你想听吗?故事?”
  他真的很内敛,说话的时候,放在腿上的双手会紧张地握成拳。
  但他还是壮着胆子邀请,镜框后面的眼睛也亮亮的。
  是他先期待高新野的。高新野看着那双灵动的眼眸,又怎么拒绝的了。
  而且他故事的主题,一直都是爱,家人,朋友,伴侣,甚至是陌生人,他们都能用这种抓不住摸不着被称之为爱的情感来联系。二十岁的简成蹊说,他很喜欢的一个作家写过一句话,叫“美拯救世界”,他认为美和爱是相辅相成的,如果美能拯救世界,那么爱也肯定可以。于是,美好的“爱”一直贯穿简成蹊的所有故事,哪怕是五年后写宋渠,他也相信林源的爱能救他。那些故事也像晨曦的暖光钻进高新野一颗麻木冷漠的心,于无声处又潜移默化,他就像那个原本良知泯灭的国王,他的山鲁佐德就是简成蹊。
  爱未必能拯救世界,但简成蹊写的爱,让八岁就进了国安,手上沾过的鲜血无法洗清的高新野意识到自己也有良心。
  简成蹊就是高新野的一颗心啊。
  “我先回去了,”他拧开了车门把手,语气寻常,“我还能再陪他几个小时。”
  何鸿珊沉默。像是陷入了沉思,她没看离开的高新野,手指也不再敲打方向盘。


第20章 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南方吗
  简成蹊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活宝正在他怀里轻轻地拱。它应该是仰起脖子在简成蹊的脸上也蹭过,所以留了几根羊毛在他脸上。简成蹊觉得有些痒,就抬手去摸。
  但他还没完全清醒,所以只是毫无章法地揉,很快他就感受到了另一个温度拂过自己的脸颊,应该是想帮他,但反而弄得更痒。
  他就微微侧过头,下巴也缩着想躲开,等他彻底地睁开惺忪的眼,那只手也缩了回去。
  “醒啦。”高新野看着他。
  “嗯。”简成蹊稍稍伸了个懒腰,脑袋在枕头上又蹭了蹭,眼睛也眯着,是还想睡个回笼觉。高新野也没再说什么,他好像很容易满足,在这样一个寻常的清晨看着简成蹊从睡梦中睁开眼,他嘴角就足够勾起很浅的笑。他也一直觉得简成蹊的眼睛很好看,眸总是水汪汪的,很干净,微微上翘的眼尾又显得整个人都很有灵气。
  那双眼就是闭着他也能看一整天,何况简成蹊只是眯了几秒,然后慢慢睁开,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只一眼,他就丢了魂。
  “痒……”简成蹊后知后觉地嘀咕了一句,没再揉脸,还是掸脖子,锁骨的地方很快就被搓红了。高新野就问:“哪里痒。”
  高新野问得时候是真没多想,但那三个字说出口,他自己都觉得暧昧,好在简成蹊只当他是随口一说,回应道:“毛好像……掉到衣服里了。”
  简成蹊有点起床气,刚醒的时候并不爱说话,所以声音闷闷的。他既而扯开衣领,低下头往里面看,想找到黏着的让他痒的毛在哪儿,奈何光线太暗,他看了五六秒也没发现个随意然,只得松开手,继续隔靴搔痒。
  那五六秒里他整个后颈也暴露在高新野的视线里。简成蹊太白了,所以伤口尽管已经平滑,但那儿依旧有一块褐色的斑,提醒别人这个omega 是不完整的,腺体受损的。
  但这种程度的色素沉着完全可以通过手术二次去除,高新野也做过这种手术,他是刀枪血雨里过来的,伤疤是他存在过的证明,但他的愈合能力本来就比常人要强,再加上修复手术,他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痕。他这么做当然不是刻意地要将那段过往隐去,而是他想来找简成蹊,他怕吓着简成蹊。
  就像现在,欲望都爬上他的喉咙口了,他连咳嗽声都不敢弄出来。
  可简成蹊丝毫没有任何自觉,他要是侧过身还好,可他就当着高新野的面,做出要把上衣下摆往上撩的动作,要去找那根调皮的羊毛。高新野随即撇开视线,但那一幕对他的视觉冲击还是太大,导致他再克制,陡升的信息素浓度还是出卖了他。简成蹊警觉地把衣服放了下去,双手也防御地捂住衣角,他张了张嘴要说什么,但口鼻间的琥珀松香钻进了他的胸膛,轻而易举就抽走他的筋和骨。同时他自己的信息素也在出于本能地迎合,使得他只觉得全身都发软发热,比喝了什么酒都暖和舒服。
  这一刻他全然浸淫在alpha信息素里,就像昨天那个医生建议的,他和契合的alpha不仅待在一起,还睡在同一张床上。他终于清醒,隔着衣服徒劳地揉着的心脏的位置,那才是他真正痒的地方。
  “我不知道为什么……”简成蹊也口干舌燥,抬眼看着高新野,紧张到呼吸急促。高新野怕吓着他,所以身子没有凑近,而只是安抚地把手掌覆上他单薄圆润的肩头。
  “你的腺体在恢复吗?”高新野似乎很诧异,就在昨天,那味道也还是稀薄的,起伏的,像一缕烟穿过他的指缝,随时都会溜走,而不是像现在,尽管依旧很淡,但它是稳定的。
  稳定地让两个人都情不自禁。
  “医生说……”简成蹊脑子里跟浆糊一样,怎么也想不起医生的原话是什么。高新野被他轻微颤动的睫羽勾得再无理智可言,指间穿过他后脑勺的头发扣住,倾身擒住他的唇攻城略地。
  那个吻来得太突然,侵略性也太强,使得简成蹊有那么一瞬间真的屏住了呼吸。他也写过两个人接吻,当他也俗套地用“吻到无法呼吸”,他其实会自我调侃,觉得又不是把鼻子也捏住,怎么可能会吻到那种程度。
  但当他被吻到绷着的腿根都在颤,他感受到高新野的膝盖在他紧闭的腿间磨蹭,他真的差点就要驯顺地打开了。
  然后他们都听到一声咩叫。
  也看着躲在被窝里的活宝因为他们的挤压而喘不过气,从暖和的被窝里只探出脑袋,晃着耳朵,像是在问他们在干什么。简成蹊的脸蹭的就红了,羞得不敢去看活宝那双求知的眼,真想找条地缝就钻进去。
  可他又有什么别的地方能钻呢,他在高新野的怀里,躲开了他继续落下来的吻。简成蹊是真得生涩,但他也没拘谨地往后挪,就算抛开信息素的相互吸引,他也是喜欢这个拥抱的。
  他也喜欢拥抱他的人。
  “咩——”见简成蹊没怎么理他,活宝就去拱高新野,它才不管自己破坏了气氛,耍宝一样地侧着脑袋,用小羊角磨高新野的胸,然后再眼巴巴地看着他,接下来几声咩叫都没了气力。
  “他饿了。”简成蹊听出来了,从被窝里坐起身。高新野睡在外侧,就比他先一步下床,轻车熟路地从衣柜最底层拿出羊粮。羊的**娇弱,清晨喝不了凉水,他就把保温瓶里的热水兑开倒在旁边的小碗里。活宝原本还一直叫唤,一有吃的,他就埋头安生了,连尾巴都懒得摇。简成蹊就盘腿坐在床上,托着下巴见它吃东西的猴急样,怎么都收不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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