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之总裁遇上小奶狗
“没问题没问题。”傅凌云摆手,小奚冉才十五岁,他变态吗?
裴若木点头:“最好。否则我挖掉你的腺体。”
傅凌云缩缩脖子。
“二,尊重他的意愿,奚冉想上学,想出国,想吃什么想穿什么想几点睡觉,一切都不许干涉。”
傅凌云:“……他一直想杀了我。”
“三,我定期会去你家里探望,你最好别让我听见他告状。我无条件信任并且偏袒奚冉。”
“……”
傅凌云不可思议:“裴哥,我觉得你的教育观有问题。”他被外面说是小时候溺爱长歪了的富二代,却也听不下去对小朋友这样的纵容态度,这么个惯法,那孩子得成什么样子啊?
裴若木气定神闲把一支黑色签字笔往桌上一拍,意思很简单——要么签,要么把乖乖把奚冉放回来。
傅凌云有点恼:“你干嘛盯着我不放,家里养童养媳小Omega的又不是只有我一个。”
裴若木看他一眼:“我针对的不是你。”
傅凌云悚然:“你不会是喜欢我们家奚冉吧?”
裴若木:“……”
他都没见过那个小孩儿一眼,怎么喜欢,神交吗?
为了让奚冉的靠台在傅凌云眼里更硬上一点,还是解释了一句:“奚先生对我有恩。”
恩同再造。
【作者有话说:最近考试耶,就很佛……】
第4章
傅凌云虽然年纪仅仅比裴若木小了两岁,全是全然不同的两种人,是完全可以在圈子里别人家父母教育孩子的时候拿出来的两个典型绯,鸢一个正面—你要好好学习听老师的话以后像裴叔叔一样有出息,一个反面—你要是不好好学习以后就得像凌云哥哥一样都成年了还得按月跟家里要零花钱!
不经意间还会拉开一辈,傅凌云是真的不服。
但是又真的不得不服。
毕竟他在家族祖荫庇护下还混的四六不着,而裴若木,是“白手起家”。
不过,瞧瞧他今天听见什么了?傅凌云搓搓手,问:“……哦?”
裴若木十分的不耐烦,要不是看在这混蛋玩意儿对奚冉有一股子倔劲儿的份上,他真不愿意把那孩子搁他们家养着,上梁不正下梁歪,好好的小少爷别给带成个混混!
“哦什么哦!你爸爸不是让你把这一季度的业绩表顺便带回去,你还在这里浪荡?”
“我刚问了薛冬了,他们还没核对完呢。”
“还在核对,你不该去盯着?”
傅凌云无辜:“我盯什么呀,我又看不懂。”
裴若木皱眉:“看不懂就学。”
傅凌云理直气壮:“我不会的东西多了,不差这一个!”
裴若木头疼得很,本来想着傅志诚对他多有帮扶,该替他说教几句,却又觉得实在是看见这人就糟心糟的说不出话来,正想着该怎么稍微礼貌一点地让他滚出去,就听见薛冬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什么事能让他这么急。
裴若木心里头突然跳的有点快,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他站了起来,然后放弃了自己试图做出来的那一点努力,直接一指门外:“出去。”
傅凌云撇撇嘴往外走,差点和进门的薛冬一头撞上,薛冬快速给他安排了去处:“傅先生,业绩表核对好了,您过目下?”
“我过目?不过,好着呢。裴哥我走了啊。”
仔细关上门,薛冬才说道:“老板,另一个孩子,那个叫奚和的孩子找到了!”
裴若木的心揪的紧:“怎么样,他在哪?”
薛冬将手里的资料递过去:“三年前奚和被奚家的佣工张英杰带走了,一直藏在城东区老槐街那边,知道的人不多,是有人瞧见谢敬的车老往那边跑,顺藤摸瓜找出来的。”
老槐街……
裴若木遇见奚和父亲的前十六年,就是在城东区度过的,那里有数不清的这样的老街区,破旧、颓败,成片的小广告与斑驳的墙皮相映成辉,流浪狗与垃圾堆终日为伍。
他还记得当年被带到奚家做客时,一对儿双胞胎小少爷,白白净净像两个精细的瓷娃娃,又乖巧又高贵。
如今居然沦落到那种地方。
裴若木心口发堵。
“万幸,知道这事的就几条小虾米,折腾不起什么浪,也不敢跟别的人说,要不然,凭张英杰怎么拦得住。”
裴若木抿抿唇:“备车,现在就去接他。”
薛冬看了眼表,下午三点,下面的安排可以推掉。他转身出去通知司机了。
裴若木长舒一口气,三年了,还好他成长的速度足够快,能赶得及在这两个孩子长大成人、待宰羔羊一般暴露在Alpha面前之前给予一份庇护,算是感念了当年奚先生对他的知遇与提携。
第5章
下午四点,暑热未消,闷热的气浪被尖锐的哭喊声撕裂开,蝉声都被震慑的停了一停。
狭窄的小街上一辆写着“喜运搬家”的卡车喷出一溜尾气,轮胎卷着飞扬的尘土,左冲右突地在水泥道上挣扎,司机是个谢顶的中年男人,分神往后看了一眼:“那小孩还追呢?你们不管啊?”
陈父用力按住吱哇乱叫的儿子,闷声道:“怎么管?你走就是了。”
陈晨被父亲钳制着坐在座位上,从后视镜里正好能看见奚和和小黄狗,日头明晃晃的挂着,小路上全是土,奚和追在卡车后面边哭边跑,仗着卡车绕过几户翻修房子时堆在路边路障一般的沙子水泥堆时的功夫,将将跟得不远,但是前面的路就好走了,司机开始加速,奚和追不上了。
他跑得脸通红,腿软,跌跌撞撞险些一头扑在路上,却还是搬着两条细瘦的腿往前奔跑,一边跑一边哭的撕心裂肺,气都喘不过来,胸口一阵阵发闷,却死活不肯停下来。
阿黄不清楚怎么回事,也跟着跑,叫,声音隔着车窗也能依稀听得见,叫人心烦意乱,陈晨被捂着嘴,憋得眼眶都是红的,眼泪一颗一颗从眼角滚落下来,将那个越变越小的身影弄得模糊了。
陈父也有些可怜那个孩子,叹气对儿子说:“阿晨,你自己想想清楚,那些个alpha是咱们招惹得起的人吗?你和奚和整天搅在一起,害的是谁?我现在工作都没有了!”
陈晨眸子暗了暗,响亮的抽噎了一声,泪水把陈父按在他脸上的手都弄湿了,陈父心里软了软,手上的力道也放松了,张开嘴还想再说,突然间他瞳孔剧烈收缩,整个人发了疯一般拼命往前一冲挣脱了父亲的束缚,不要命地打开正在行驶的车门就要跳下去,嘶声喊着:“奚和……”
车上的人都吓慌了,陈母尖叫起来,司机一脚刹车,刺耳的轮胎声响起,由于巨大的惯性陈晨被整个掼在了敞开的车门上,闷哼一声爬起来就往后跑。
“这孩子疯了!”司机吓得够呛,心有余悸的往后看——一辆银灰色轿车半个车身露出小路街口,刚追车的那小孩已经蜷缩着倒在了地上
亲娘啊……
玛莎拉蒂granturismo的司机也吓得不轻,他这辈子都没钻过这种羊肠小路,聚精会神地绕开一个快支到路中间的早点摊,进入视角被建筑遮挡又没有广角镜的路口之前还特意鸣笛示意,哪想到一个小孩根本不听喇叭声,直直往前跑,还好车速慢停的及时,即便如此,那孩子还是被轻轻挂带了一把,踉跄着摔倒了。
奚和跑得头昏眼花,浑身大汗淋漓,身体早就透支,来阵风都能吹倒他,又一门心思往前跑不听喇叭声,被撞摔了实在怪不得人家,但是他可怜兮兮缩在一边,额前的头发汗湿,脸上全是泪水,膝盖上还蹭破了一大片皮往外渗着血丝,别人见了都不忍心再骂他了。
裴若木坐在后面想事情,被这一下惊醒,问司机是怎么回事,司机一边说着一边推开车门下去处理,就在这时候,陈晨的喊声传进了车厢。
裴若木脸色一变,一把推开门。
仲夏傍晚的天气是带着懒洋洋的闷热,水泥路还带着余温,奚和被摔得很疼,抱着膝盖坐在地上,满脑子只有陈晨要走了这一件天崩地裂的大事,一想起来就要哭。
然后,他的视野里落下一双干净的皮鞋,缝线均匀,皮面泛着柔光,连鞋尖底下都没有沾染上一丝尘土,干净到与这尘土飞扬的小街格格不入。
他暂时忘了腿上的伤口和陈晨的事情,抬起头顺着挺括的西装裤、洁白的商务衬衫一路看上去——
最后对上那人的眼睛,黑,深,有不知名的情绪在其中流转,搅起满池碎星。
裴若木高等级的基因帮助他在混杂的空气中捕捉到了奚和幼年期细不可闻的信息素,因为汗水和血液才将将露出一丝端倪,十分甜软。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然后微笑着向他伸出一只手——好孩子,我接你回家。
第6章
气氛,不存在的。
陈晨一阵旋风似的赶到,老远就瞧见一个alpha对奚和伸出手,当即展开无差别攻击,大吼一声蹦到了裴若木身上,对奚和喊道:“快跑!”
奚和一愣神,从裴若木的蛊惑中抽身出来,哭的特别悲壮:“我不走!”说着就从地上爬起来,小炮弹一样一头怼在裴若木胸腹部,生生把他撞的后退几步顶在了车前盖上,黄狗也跟上来扒着他的腿嗷嗷叫。裴若木拽着奚和的胳膊试图给他扯到一边去,陈晨探着身子攥起拳头使劲砸他的手:“别碰他!松手,别碰他!”
薛冬和司机站在一边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只好先感叹一句:“这情谊,真是……催人泪下!”
裴若木还真没打过这种架,对着两个小孩子也不知该如何下手,只好乖乖松开手做出双手摊开的妥协姿势打算讲讲道理,结果他这边一松开,奚和立马反身张嘴一口咬在他手腕上——十分尴尬的地方在于,裴若木这天戴了一块表,江诗丹顿,钢带,贵金属镶钻表盘,一口下去能硌掉他的牙。
奚和果不其然疼得眼泪汪汪。
陈晨更生气了:“不要脸!”抡着拳头就要揍他,裴若木一边招架一边哭笑不得的问他:“这也怪我?”
没人跟他讲道理,陈晨扒开他领子,奚和就蹦起来咬他,三个人七手八脚厮打成一团——准确的说是两个人单方面殴打裴先生,裴若木无奈极了,瞥一眼旁边观战的人:“看戏呢?”
薛冬连忙上来架开陈晨,司机把奚和拖到一边,裴若木揪着脖子拎起来那条黄狗想丢一边去,被奚和一嗓子喝止:“还给我!”
他只好把狗塞到奚和怀里。
接下来场面就十分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