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以喜欢上对家粉!
男人倒吸一口气,像是咬着牙,“你还真是野心大啊……”
乌锐清愣了一下,错愕道:“怎么了?”
“没怎么。”顾卓立微笑,“有野心是好事。廖山有你这种能花钱能跑资源的大粉默默支持,真他……真是积了德了。”
乌锐清闻言莞尔,“你不也是这样的粉丝吗?粉丝无高低,支持爱豆自得其乐罢了。”
你还挺谦虚,男人心想,大道理一套一套的。
他顿了顿,又问,“那你怎么帮他啊,《本色》那边你有认识的人吗?”
“亲故倒没有,但Pierres化妆品集团也多少算和时尚圈搭点边,给个赞助顺口提一句吧。”乌锐清想了想,“不是必争的资源,要不来也无所谓。我总不能每个资源都亲自出面去谈,那样的话用不了几次整个业界都知道我追星了。”
顾卓立闻言煞有其事地嗯了一声,点头:“很有道理。”
乌锐清回到公司就把《本色》的事给忘了,新品牌Amber即将登陆,市场部和财务部每天有几十个预案给他过目。这个被小众知情圈子背后议论即将下台的年轻总裁仿佛自己一点觉悟都没有,对Amber的事上心到了一种反常的地步,从代言人拍板到大小策划,无一不亲自把关。
等他终于忙完这茬,想起来替廖山跑跑《本色》十月封这事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他让Lucy去和杂志社简单接洽,然而Lucy没用上一会就回来报告道:“Boss,《本色》那边跑空的十月封好像已经被填了,我还要提我们的人选吗?”
“被填了?”乌锐清怔了一下。昨天还在念叨,今天就被填了。这事说来也是寸。
Lucy:“毕竟现在九月中旬了,最晚再过一周就要官宣封面人物加预售,杂志社那边也急。”
“这样。”乌锐清叹了口气,“给谁了?”
Lucy摇头:“还没宣,对方口风紧,可能要官宣了才知道。”
“行吧。”乌锐清不再纠结这件事,看了眼日历,吩咐道:“帮我备晚上参加小顾董生日宴的车,把礼物放到车上。”
作者有话要说:
顾卓立:江湖规矩,先下手为强,承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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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G」
晚上八点,帝江海晏顶层宴会厅。
乌锐清穿着一身深蓝色晚礼服,里面是线条利落的白衬衫,领口两粒云纹贝母将整个人的气质衬托得十分柔和。他现身宴会厅,没有将礼物放在统一的收存处,而是拎着那个系着香槟色丝带的扁平的黑盒子,漫步进衣香鬓影的酒会。
Lucy一直担心他不擅长酒会社交,但这种场合他在伦敦出席得太多了,多则厌,虽然酒会是这个圈子里相对高效的社交场合,但还远远达不到他的标准。
他和几个上来寒暄的老总打过招呼,目光扫过宴会厅中的面孔,挑出两位有聊天价值的目标。
一个叫吴广海,胡桃基金重要董事之一。另一个叫Charles Yvan, 是Pierres同行业对手La Couronne集团的中国区总裁。
要跳槽,投资公司自然是最优选择。如果没有合适的机会,同行业巨头也算是稳妥。
他在心里不动声色地盘算着,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顾卓立给他发了消息。
顾卓立:你来了吗?
乌锐清回复:在宴会厅,没看见你。
顾卓立:我的造型师还没帮我弄好,稍等。
乌锐清忍不住挑起唇角。不知为何,他脑海里出现了那家伙盛装坐在镜子前挑剔造型师的画面感,他轻咳嗽一声,收起手机。
不远处站着一伙衣着不菲然而身材已严重走形的中年人,正激烈地讨论。乌锐清听了两句突然觉得声音耳熟,仔细一想,是望煊集团的董事们——那伙被顾卓立亲切地称呼为老乌鸦的大佬们。
其中只有一张年轻的面孔,那人身材中等,戴着金框眼镜,偶尔和众人搭话几句。那群老董事似乎很信他,时不时停下来等他的看法。
乌锐清在脑海里把望煊集团重要人物过了一遍,那位应该是望煊的执行总裁秦睿昊。
他放下手中的酒杯,打算先去碰一下胡桃基金的吴董事。
一个声音在背后突兀地响起。
“站住。”
乌锐清皱了下眉,转过身,果然看见胳膊上还绑着板的乌锋。
乌锋的表情像是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爸爸似乎没有把你的名字写进乌家收到的邀请函里。”
“是吗。”乌锐清神色淡然,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一眼他包裹严实的肩膀,“伤好了?”
乌锋身上一绷,周身那股子阴鸷愤怒几乎要把西装涨破了。他本来就胖,发起怒来脸上的横肉都僵着。乌锐清看着他,平静道:“既然伤没好就离我远点。乌庆泰那么护着你,我卸你一条胳膊,他不也没说什么吗?”
乌锋攥紧拳头,几乎压不住音量,“你是聋还是瞎,感觉不到自己实权流失?乌庆泰,那是你爸!你是什么卑微粗鲁的贱种,直呼你爸的名字?”
乌锐清并不恼怒,只是略带嘲讽地扯了扯嘴角,“听听你自己的前言不搭后语,之前还来公司叫嚣要把我从户口本上清出去,这会又承认他是我爸了。”
他顿了顿,一字一字轻声笃定道:“你承认,我可不承认——我没有这种货色的爹。”
乌锋宽厚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乌家给了你今天,就算有一天你被乌家扫地出门,你也要学会感恩戴德。”
乌锐清抬眸,和煦的黑眸背后透着深冷的心机,“感恩?我看应该是相互利用。”
“我和你那个爹就是相互利用的两头,较着劲看谁利用对方更彻底,你心知肚明,又和我装什么瞎?”
乌锋心里突然闪过一丝预感似的,冷声道:“你在背后做了什么?!”
“干什么呢?”顾卓立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乌锐清还没回头看他,男人就几步上前来,皱眉看着乌锋,又看了看他伤势惨重的肩膀,困惑道:“你谁啊?”
乌锐清没精力介绍,他的注意力全都被男人身上那套丝质灰的晚礼服吸引了。本以为这家伙会穿成骚包,事实证明小顾董的审美还是超过了他的预期,礼服华丽而不夸张,整个人风度翩翩。
乌锋脸上的戾气在看到顾卓立后淡化了些许,商业假笑从那张胖得绷紧的脸上绽放,他主动伸出手,“顾董吧?我是乌锋。”
顾卓立没有握手,而是震惊地瞪了瞪眼。
他确认道:“乌锋,乌庆泰的小儿子乌锋?”
乌锋点头,“正是。”
顾卓立:“乌锐清的弟弟乌锋?”
乌锋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点头,“正是。”
男人一脸茫然。
周遭的空气仿佛尴尬地凝固了两秒。乌锐清明显感觉身边的人陷入一种懵的情绪里,他不经意地抬眼看过去,却见顾卓立正难以置信地看看他、再看看乌锋,满脸都写着不可思议。
——乌锐清和乌锋,长得确实不像兄弟。
尴尬片刻后,乌锋的脸要绿了,顾卓立才啊了一声,“别见怪,第一次见你,我看着你完全没想到你是你哥哥的弟弟,哈哈。”
乌锋笑不出来,乌锐清倒是勾起唇角,随手从路过的酒侍举着的托盘上拿了一杯香槟,漫不经心地闻了一下,又别开头去风轻云淡地看着一边。
顾卓立继续精神折磨乌锋:“我离老远看你大呼小叫,还以为你们两个要打起来呢。吓死我了,我说,今天是我的生日场子,乌二少得给点面子吧。”
乌锋粗眉僵直,“我什么时候大呼小叫了?顾董好像和乌锐清很熟。”
“你就这么称呼你哥哥?”男人皱皱眉,脸上的表情一闪而过,却让人清晰地读出其中的含义。他紧接着说道:“我和你哥哥是挺熟啊,我们可是每天一起上班下班的关系。”
乌锋:“……顾董玩笑了。”
“这有什么玩笑的?”顾卓立挑挑眉,一脸正经,“你没见过一起上下班的两个隔壁公司老板?”
乌锋:“……”
乌锋走的时候脸几乎是歪的,他一走,顾卓立的正经就垮了下来,“我刚才没好意思说,你弟弟长得真难看啊,和你一丁点都不像。”
乌锐清看着他,“没好意思说?”
“对啊。”男人一脸的理直气壮,“话到嘴边了,我给咽回去了。”
乌锐清没说话,半晌后,他笑着别开头去,眉眼间的阴郁消失不见,那双清澈的黑眸又恢复了往日温和淡远的神采。顾卓立在旁边盯着他瞅了半天,感觉心里好像有一片羽毛在骚来骚去,莫名地躁动。
他咳嗽一声,“哎,小乌总,你那弟弟看着也太不像善茬了,外人一看就知道他平时总欺负你这个温和的哥哥。一条胳膊还晃荡着,是不是在外面不好好说话被人揍了?”
乌锐清闻言收回视线,垂眸看着杯中的酒,“我卸的。”
“什么?”顾卓立好像没听见,反应了一会,脸上又浮现迷茫,“你卸的?你怎么卸的?”
“就那么卸的啊。”乌锐清用平日里追星的语气说着,他还以为顾卓立是认真地在和他请教打人技巧,于是便抬起右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稍稍捏了捏,没用劲,“用力捏到关节错位,然后下拉反剪,再猛砸一下,人的关节其实是很脆弱的。”
“……”
男人白皙的脸皮下逐渐透出一点绿色。一阵酥麻沿着肩膀的神经一路爬到大脑,他浑身打了个哆嗦,几乎是下意识地从路过的酒侍手里拎了一杯高度洋酒,一仰脖,咕咚一声吞了。
乌锐清有些困惑,“怎么了?”
顾卓立一口酒下去有点冷,打了个哆嗦,“你看着不像那么会打的人。”
乌锐清闻言笑了,“我七岁那年开始练散打,这些年来各种路数都学过一些,算不上能打,但肌肉爆发力很够。”他说着顿了顿,想要举一个例子证明自己,“你看乌锋,体重应该在二百到二百一之间,就是我用这只手衡量出来的。”
“……”顾卓立破译出对方“我单手拎起了两百斤胖子”的含义,脸更绿了。
乐队吹奏完一首华丽的奏鸣曲,大提琴手上台,琴弦微侧,利落轻快的大提琴音倾泻而出,刚好是乌锐清偏爱的费尔曼。他听了一会,被乌锋搅和的心情好了一些,正要和顾卓立交流两句,一转头,就见身边男人浑浑噩噩地捧着又一杯高度酒,眼神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