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以喜欢上对家粉!
【狍子今天糊了吗:呵呵,就你上过学,就你会写外国那些酸臭酸臭的抒情诗,呕。法国大作家莫里哀教育我们要穷尽语言使劲口嗨,你他妈懂吗?】
乌锐清皱眉,莫里哀算是他比较喜欢的喜剧作家,他看过莫里哀每一本书,但实在不记得莫里哀说过这种话,甚至在心里怀疑莫里哀真的说过这句话吗。
对话框一跳,对方发来一条截屏。
【语言是赐予人类表达思想的工具——莫里哀】
“……”
轻易不说脏话的年轻总裁心态终于崩了,清脆地敲击键盘——【你他妈给我去死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啊。”他关掉加密邮箱框,仍然感觉心跳砰砰,惊魂未定。
——七岁前在孤儿院自闭,七岁后到乌家深度自闭,这种程度的对骂于他而言有些过于刺激。但他深呼吸几口气平稳下心跳后,竟又觉得有些回味。
乌锐清坐在电脑前茫然了好一会,本来这个时间他该用自己其他小号继续帮廖山打打榜、做做数据,但此刻他竟觉得莫名的舒爽,有点不想重复机械枯燥的事。
他思考片刻,决定去附近的超市转两圈透透气,刚好家里的几种红茶都快要喝完了,需要补货。
深夜的超市顾客稀疏,只零星有几个附近通宵加班的金领拖着沉重的步伐来买烟,乌锐清推着车,本能地避开人走。
茶叶的隔壁就是酒水货架,他买好茶叶,本想转身去结账,脚都迈出一步了又突然想到什么,推着车转了个身。
站定在酒水货架前,不擅长喝酒的年轻总裁迷茫了好一会,而后目光才锁定了角落里的某一款酒。
白皙修长的手指从货架一侧拿出一瓶“东北二锅头”——他想起顾卓立好像说过从小就喝这个酒,下次来家里追星,可以拿这个酒招待一下。
把沉甸甸的透明玻璃瓶放进推车里,乌锐清又有些犹豫,不确定这一瓶两斤装的白酒够不够那家伙喝,于是想了想,又伸手从货架上拎下三瓶。
购物车里突然多了四瓶二锅头,推起来硌楞硌楞的,乌锐清走了两步,手机又响了起来,管理群里在督促大家超话签到。
他便顺手截个屏发给顾卓立:“今天做数据了吗?今天的超话签到量有点低,要是没签到的话就签一下。”
男人这次回得很快:“签了,我在看书,等会有时间再切小号签一签。”
乌锐清便顺口一问:“看什么书?”
顾卓立十分深沉地回了四字书名:《无病呻|吟》
原本推着购物车缓步走路的乌锐清看到着突然停下了脚步。
——《无病呻|吟》,法国喜剧作家莫里哀代表作之一。
莫里哀。
年轻男子微微蹙眉,打了一行“你怎么突然开始看莫里哀了”,犹豫片刻,又删掉。
虽然小顾董平时大大咧咧,总是自嘲理工院校出身没有文艺细胞,但即便如此,他也没资格去质疑人家看法国名著的业余爱好。
片刻后,他摇摇头驱散脑海里莫名其妙的联想,觉得自己是太敏感了,又继续推着车淡定地走向收款台。
作者有话要说:
Blacker:我给你俩开个小窗,骂吧,中情局都听不见(别再来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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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晚上好 【明天去隔壁市探亲,请假一天,请大佬们准假orz】
抽10个评论送100点,大家后天晚上见~
第12章 「G」
冰山视频秋季盛典前一天,乌锐清独自坐飞机到上海。刚下飞机,还没到酒店,手机上就亮起一个让人看了就条件反射性反胃的号码。
平和温柔的眉眼间流露出些许烦躁,他捏着手机斗争了许久,终于还是在自动挂断前最后一秒接了起来。
乌庆泰先说话:“我听底下人说你去上海了?”
十八年来一直如此,没有称呼也没有关怀,就连对家里的保姆都比对这个所谓的儿子更客气些。乌锐清唇角勾起一抹讥诮,“嗯。”
乌庆泰直白道:“你扭伤弟弟肩膀的事,我让你好好反省,你给我跑出去?”
乌锐清靠在座椅靠背上,看着车窗外蒙了一层滤镜的繁华街景,“有活动参加。”
电话里传来乌庆泰愤怒的冷笑,“你回国后翅膀硬了,和在伦敦时不一样了。乌锋回来,你嫉妒?”
乌锐清眉心一跳,放在腿上的那只手不自觉地攥紧了,但他语气依旧是淡漠的,“嫉妒什么?”
乌庆泰意有所指道:“有些事情是嫉妒不来的,乌锋是我和雪霞的孩子,是乌家的唯一嫡子。做人要学会知足,知道吗?”
乌锐清闻言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荒唐的感觉像一张被抻开的网罩在心上,他轻声道:“我很知足,乌家没有让我在孤儿院里长成野孩子,给了我好的教育,好的人脉,让我成了今天的乌锐清,只有这样,我才可以……”
乌庆泰听他说话突然断了,以为信号不好,“才可以什么?”
“没什么。”乌锐清收敛眉宇间不小心露出的阴戾,淡淡道:“要进隧道了,先挂电话了。”
电话挂断,司机从后视镜里征询地看过来,他轻声道:“没事。”
他靠回靠背上,过了一会才伸手按上自己跳痛的太阳穴。
手机突然又响了一声,邮箱提示音,打开邮箱却没有未读邮件。
乌锐清反应了一会才意识到是那个加密小窗,便打开浏览器刷新,果然,那条疯狗最新发来一条消息。
【狍子今天糊了吗:装逼狂,我们灌灌明天就要参加秋季盛典了,酸吗你?】
“没事找骂。”乌锐清皱眉回复:【廖山也参加盛典,你有事吗,没事自己滚】
【狍子今天糊了吗:我知道啊,我坐车无聊就想跟你显摆,气死你啊哈哈,你猜我现在哪?】
【廖旷群山:不想猜,滚。】
乌锐清皱眉把手机扔到一边,转头看了一会窗外的街景。十分钟后,他又拿起手机,困惑地点开网络链接看了一眼,信号满格,便又发了一条回去。
【廖旷群山:?】
【狍子今天糊了吗:我滚了啊,不猜我就不告诉你,你气不气?】
“……”
【廖旷群山:不管你现在哪,抓紧时间去狂犬科挂个号】
【狍子今天糊了吗:没有这个科谢谢,没文化还天天在网上装逼】
乌锐清懒得再纠缠,心里嘲讽那个无知无耻的家伙,刚才接乌庆泰电话的不悦却好像反而被冲淡了点。
“先生,我们到了。”司机低声提示。
车行驶到酒店门口,顺迎宾车道而上,门童上来替他打开车门。乌锐清把手机揣回口袋里,刚一下车,旁边车道又停进来一辆。
顾卓立穿着一件纯黑色的长风衣,身材显得更高挑了,看见他后先是意外地扬了下眉,转瞬又眉开眼笑,隔着两辆车冲他招手,“小乌总!”
男人快步过来,“真巧了,正无聊就碰见你,走走走一起一起。”
顾卓立带着助理来的,乌锐清依稀记得是之前在公安局门外远远见过的那个人。那人很懂事地要了他的证件,让门童把他的随身行李和顾卓立的放在一辆推车上,又直接去前台办手续。
顾卓立看了眼时间,“我们应该是同一趟航班来的吧,你是不是飞的头等舱?头等满员了,我坐的商务。”
乌锐清随口道:“我在经济舱。”
顾卓立:“嗯?”
“不喜欢商务舱。”乌锐清淡淡地说,按压下童年被四个冷脸保镖押犯人一样押到伦敦的回忆,只轻描淡写道:“一起坐飞机的人很奇怪,留下了心理阴影。”
含糊其辞的一句解释,身边那男人倒好像深有体会一样,说道:“那我懂了!我飞机上也遇到过有点奇怪的人,不过不惹人讨厌,还挺可爱的。”
乌锐清漫不经心一点头,接过顾卓立助理递来的门卡,“怎么称呼?”
马可的气质比顾卓立要更像商务人士,双手递上名片,“马可,顾董的私助,您叫我小马就行。”
乌锐清点点头,跟着酒店服务人员迈入电梯。
电梯上的数字一路向行政层跳动,顾卓立又问:“明天盛典,今天你有什么安排?”
乌锐清想了想,“没什么安排,就在酒店休息吧。”
“那我找你一起追星啊。”男人闻言有些兴奋,“这两天我……我们家那个大粉的号不是被封了么,我都没什么事做了,一个人追星太枯燥了。”
提到被封的号,乌锐清有些惆怅,叹口气道:“你想来就来吧。”
顾卓立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那股劲,估计是每天躺着赚钱太闲了,看到小乌总就想和他凑一起追星,哪怕追的是敌台的星也有意思。他说道:“那我回去放了行李就来。”
乌锐清点头,“好。”
回到房间是晚上六点多,顾卓立八点半才来按门铃。乌锐清打开门,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刚才突然又接了个视频会议,耽误了一小会。”
乌锐清闻言觉得有些好笑,“又把重要的会给忘了?”
顾卓立厚着脸皮,“没忘,是他们忘提前告诉我了。”
乌锐清了然,“进来吧。”
两边的房间都是一样的,男人坐进沙发,“干点什么?除了做数据,怎么都行。”
“不做数据了吧。”乌锐清站在落地窗边,垂眸低声道:“你喜欢刷微博就刷,要听音乐吗?”
顾卓立生怕他放廖山的死亡摇滚,正要拒绝,乌锐清却已经连上了房间的音响,从墙壁里婉转流出的却是一支轻快的大提琴曲,和乌锐清车里之前放的好像是同一首。
顾卓立一瞬间觉得心里舒坦了,下一瞬又觉得有那么点不对劲。
他迟疑了一会,犹豫道:“你……心情不好?”
捧着马克杯站在窗边的年轻男子语气平静,“很明显吗?”
“有点。”顾卓立迟疑了一下,“你今天话特别少啊,也不逼着我做数据了。”
乌锐清闻言忍不住垂眸笑了,转过身看着他,“我什么时候逼你做数据了?”
“每次啊。”男人感慨,伸出自己的右手,“你看,我虎口神经跳,就是前一阵在你家做数据累的。”
乌锐清听他一本正经地扯淡,忽然想起什么,说道:“对了,廖山要出新专了,知道吧?”
顾卓立下意识想说知道,但又怕被问细节露馅,还是选了保守,露出惊喜的表情,“真的啊?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