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是我的所有物
林霁这才松了手。
陆允一被解开限制,又继续说道,“话说,你怎么这么喜欢堵我的嘴——”
“安静会儿吧!”林霁反应过来,赶忙又一次把陆允按了回去。
真的人模狗样久了,林霁差点以为陆允真的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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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一路上小打小闹的办好了租车手续,和导航设定,才消停了一会儿。
林霁坐在副驾驶上的时候,才瞥见陆允的胳膊刚才被他一时气急给拧红了一块儿。
有点心疼,但想想陆允光天化日之下说的话……
林霁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刚才我是不是下手重了?”
陆允忍着没笑。
每次林霁都是,被惹炸毛了也不会使劲儿,用的劲儿比猫还小,闹完还是担心的不得了。
“重啊,你可真舍得打。你以前可是让我刷碗都怕我累的……”陆允故作不满的说道。
“我看看拧着哪儿了?”林霁以为真的弄伤陆允了,赶忙凑过去,“疼不疼?”
陆允:“帮我舔舔我就不疼——”
后半句陆允没说完,胳膊上倏地一痛。
回过神来的时候,只剩下一排牙印。
林霁缩回副驾驶继续琢磨着地图,没再去理身边的这个无厘头。
驾驶期间,林霁为了防止晕车,这才放下了手里的地图。
“林霁,你变了。”陆允故作不满的抱怨了一句。
“得了吧,”朝夕相处久了,刚开始陆允卖可怜的那点小把戏林霁也识破的七七八八,“是你自己时间久了藏不住尾巴,原形毕露了。”
陆允没接话,只能安安静静继续开车。
也对,相处的时间久了,林霁也学聪明了不少,很多刚开始还能用来调/.戏林霁的把戏……后来一开口就被林霁无情识破。
但对他好还是一如既往的。
陆允敢这么闹腾,就是吃准了林霁再怎么恼怒都不会抛下他,不会真和他生气。
“话说,我查了你母亲所在的修道院……说是修道院,应该更偏向个人慈善性质的孤儿院。修女和其他神职人员都是要外出工作赚钱来供这些孩子上学生活,并不像某些大一点的修道院要求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不仅要身心干干净净一心侍奉神明,还要有神学哲学基础,最好还带学位证。是那种…不管以前怎么样,只要她们进入修道院之前和家人断绝关系,愿意重新开始生活修道院就会接纳她们,如果外来男性有正当理由找她们也可以安排见面……”林霁闭目躺着,没看任何东西,尽量避免晕车,“你出示信件支票一类的应该就可以进去见你母亲,不一定要蹲点蹲到她们出来工作。”
“还分这么细吗?”陆允只知道之前查阅的资料只知道这种地方类似于国内的寺庙,外人不准进入,所以才想到租房车蹲点这种歪门邪道。
“嗯。咱们蹲点蹲在修道院门口……反倒危险。她们配备的应该都有槍/支,还不如大大方方进去说明来意。”林霁说完,又解释了一句,“换位思考就是…孤儿院门口要是某天突然来了两个成年男性蹲点,肯定会被认为图谋不轨,报警算轻的,没被当场打残都算好的。”
陆允:……
这么一说也是。
“其实你一路上提这么多假设,就是有点怕和你母亲见面对吧?”林霁听陆允叨叨一路各种假设,比如被赶出修道院的可能,被拒在门外的各种方式等等等等。
刚开始林霁还认真帮他查资料,看看能不能消除陆允的顾虑。后来查着查着才发现发现陆允真正担心的问题并不是被拒之门外……可以说陆允虽然期待,但同时也忐忑和亲人相认。
陆允:……
被一眼看穿的感觉真的不好。
虽然在爱情里面林霁有的时候迟钝的令人头疼,但在家庭关系处理上……陆允不得不承认林霁一向看问题准确。
可能这就是从小和父母和谐相处,与没人教养的区别吧,陆允心想。
“别怕啊,我陪着你。”林霁见陆允没说话,估摸着自己十有八/.九是猜对了,“你也说了,你母亲是个很温柔的女人。而且你现在过得这么好,她肯定会高兴才是。”
“她会不会以为我是为了钱才来的……”
“不会。这么想子女的父母不可能把支票亲手递到孩子手里,越是在意钱的越是攥得紧,生怕孩子拿到手。从她的信件来看,她生怕你拿不到这些钱。”
陆允:“那她会不会怪我这么多年不来找……而且到修道院万一语言不通解释不清——”
“哪儿那么多叽叽歪歪的。”林霁一路上被陆允纠结来纠结去的小心思折磨的可以。
最终没忍住,在陆允脑壳上轻轻弹了一下,“好好开车。到地方东西给我,我帮你交涉,着总行了吧?”
“好。”
林霁估摸着陆允就是等他这句话。
答应之后,他忍着没笑。
合着天不怕地不怕,脸皮堪比城墙厚的陆允面对亲子关系…居然能怂成这幅样子。
果然每个人情感上都有最最笨拙的一面,林霁是从小被父母亲戚爱着的,在爱情上有所缺失,结果就是经常气的陆允头疼。陆允相反,情场上得意的再久,也弥补不了家庭情感的缺失。
一路上车行驶的还算平稳,林霁睡了不知道多久。
到路况颠簸的时候,林霁才清醒了一点。
等到车彻底停稳的时候,林霁才睁开眼睛。
只见周围漆黑一片,偶尔能看见一两栋房子,但大片的还是农田或者杂草。
他不情愿的坐直,看了一眼导航,发现目的地已经不远了。
陆允很显然,一路上压根就没休息,一口气开了这么远,眼眶都是黑的。
“我们是得徒步过去了吗?”林霁坐直,看了一眼黑灯瞎火的环境。
“好像是,再往前就开不过去了。导航显示还有一公里左右。”
林霁只好穿上外套,背上行李,跟陆允一起下了车,拿着导航徒步前进。
走了快二十分钟,林霁才在手电的有限光线里看见了一栋类似教堂的建筑。
——虽然是像是教堂一样的建筑,但因为修补的痕迹太多,已经陈旧到看不出最初是哪个时代的建筑风格。
两个人走进,绕了一圈儿,才找到修道院的正门。
守夜的修女看见有人来了,从门里出来。
林霁只能听懂对方用意语问了一句:是路过来借宿的吗?
再往后的句子林霁也不太听得懂,只能用有限蹩脚的意语水平表达了一下他们是从哪儿来,不太会当地的语言,能不能用英语沟通。
说完,林霁看着对方呆滞的眼神,很明显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林霁看见从远处一路小跑来了一位亚裔的女性,和门口的修女沟通了几句,才隔着铁门过来照应他们。
“您好,请问你们是路过来借宿的吗?”
听到对方还算标准的普通话,林霁舒了口气,“抱歉这么晚打扰了,我们不是来借宿的,是来……找人。她应该在你们修道院生活,或者,生活过一段时间。”
“是想领养这里的孩子吗,领养手续只在白天开放,抱歉。”
“不不不,是找一位修女。姓宁,宁姝和女士。这位是她的儿子……”林霁说完,拽了一下陆允。
看到陆允的时候,林霁明显感觉到修女的脸色变了,赶忙继续补充道,“这是宁女士寄来的手信和支票,请您看一下。”
修女看了一眼林霁递过来的信和支票,没伸手接,目光依旧在陆允来脸上,“我们这里虽然允许病危时期家属探视,但是……”
“病危?”陆允听到这两个字,赶忙抬起了头。
“嗯。很多年前她就被下过多次病危通知,不过最后都化险为夷,一直在这里静养,偶尔陪孩子们读读书画画画。直到去年年底……有一位和您长得很像的…先生,也是拿着这封同样的手信和这张支票,来到我们修道院前,说是宁女士以前的丈夫。考虑到宁女士之前的确有过婚姻,又的确身体日渐衰弱,我们就放他进来了,结果他一进来,姝和就像疯了一样死活不愿意见他,但是那个男人明显是有备而来,带了很多人,有保镖,有打手。最后他大闹了一场,把孩子们都吓坏了,警察加上我们内部人员竭力阻止才没让他拔断姝和的医疗机器。”修女说到这儿,眉目蹙紧了不少,“从那以后姝和的身体急剧恶化,所以我们拒绝一切拿着这种手信和支票想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