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往事
程景森已经觉察出他的细微动作,牌好时他敲桌的手指动作偏快,牌烂时则偏慢。
自己这一付牌的赢面很大,何况以他的牌技不至连输三把,过度示弱反而引人起疑。
最后亮牌时,他面无表情地赢了一局。
接下来的第四局,他让俄国佬赢了一次。
他需要借由这几局,准确掌握同桌赌客的玩牌风格包括每一个小动作,以稳固后面翻盘的十足把握。
九指柳神情略显焦躁,桌上的其他人也都有几分坐立不安。
他们的视线不时往程景森身后转移,那边的角落里坐着那个东方少年。
前面四局都不重要,输赢只是筹码和现金。
最后两局赌的是人,地下赌局向来百无禁忌,非富即贵的这些人最喜欢的莫过于掌握他人生死的刺激。
俄国佬扔了一串车钥匙在自己的筹码前,“人在车里关着,赢了就开车带走。”
九指柳瞥眼扫了一下身后的黎玉;其余三人则扔出一张门卡,会所里除了赌场还有多间客房用于寻欢作乐,他们的人都在房间里锁着。
不少看客被吸引过来,把赌桌围了一圈。
荷官在围观之下显得戏很足,每个动作都做得慢而完善。
尹寒的视线被挡住了,他坐在沙发里没有起身,表面看来还算神情自若,没人知道他心跳得很快。
盲注上升到五万和十万。
九指柳翻看自己的牌后,手指低不可察地在桌面上敲了几下,速度很快。
程景森慢慢扫过众人的反应,才低头看牌,这一局他的两张牌只是普通,没有十足胜算,他必须逼对手先弃牌。
他将面前加注的筹码推出去。
荷官替他说了一句,“Bet 500 thousand.”(加注50万)同桌的人都面露错愕,这个加注实在高得离谱。
程景森很少下场玩牌,但他的牌技是公认的好,能毫不犹豫地加注50万必定是胜券在握了。
后面的人没有跟注,或是弃了牌。
轮到九指柳时,他明显犹豫了几秒,想从程景森脸上看出一点端倪,但对方半分神色都不显,眼神却很锋利。
九指柳最后咬着牙盖了牌,没有玩到底。
程景森翻牌出来,只是寻常的一对10和一个Q,桌上几人脸色都阴沉了下去。
最后一句,众人都加注了,有种势在必得的意图。
九指柳推了自己面前的全部筹码,“All in.”程景森也全推了,手下很稳地压着两张牌。
天意,他想。
尹寒这小孩,注定是要留在自己身边的。
-尹寒听见围观客人发出零星喝彩和掌声时,还不知道是谁赢了。
前面几个人的牌,他都听见荷官的声音,按照顺序判断,似乎是韩国佬最大,两张手牌和公牌凑出了三个K。
当荷官的声音终于响起,“A straight flush.”他愣住了,程景森竟然打出了一付同花顺。
五张牌直接连成8、9、10、J、K。
这种无人能及的手气,让人哑口无言。
尹寒一直悬着的心,倏然落下。
程景森赢了,500万美金和他的小情人,一个都没有旁落在别人手里。
尹寒眼前有些虚晃,几乎辨不清交错闪动的人影,压抑很久的情绪一下都变作通身的冷汗,直到这时才从后脊和手心里慢慢渗出。
他不是不想动,而是腿软,动不了。
直到那抹高挺的身影穿过人群站到他面前。
他仰起头,看向男人。
程景森穿着黑衬衣,布料经过特殊处理,灯照下发出隐约的蓝金色暗辉,袖子挽到前臂,露出一块昂贵腕表和线条结实的手臂肌肉,整个人显得阴狠而霸道。
尹寒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男人神情冷淡地冲他说了两个字,“走了。”
说完,也没等他,转身而去。
尹寒慌忙站起来,脚步不稳地跟上前面的身影。
服务生替他们拉开厚重的包厢门。
程景森走得快,尹寒一点不敢出声,跟着他穿过明亮深远的走廊,最后在一间客房门前停住。
程景森将手指摁在识别器上,用指纹开了锁。
这是会所里专属他的房间。
尹寒半垂着头,丝毫不见刚才风情万种的样子,闪身进了门。
黑暗的房间还没亮灯,他就被程景森压在了墙上。
男人的声音透出薄怒,一只手钳住他的下颌,冷声问,“满意了吗?”他知道自己在气什么,而且他笃定尹寒也知道。
少年不说话,双唇微微抿起,宛如一种默认。
程景森不依不饶,又问了一次,“问你,满意了吗?”两人的视力都逐渐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少年仰着头,看着对方,声音很低——今晚他一直在服软。
“恭喜程先生,赢了五百万......”一句顾左右而言他的话没有说完,他就被凶狠地吻住了。
这是过去几天里程景森第一次主动吻他。
缺氧的感觉迅速将他罩住,男人的两只手在他身上惩罚式地掐拧,尹寒随之发出低喘。
程景森很少吻得这么疯,他在尹寒心里一直是冷酷而掌控一切的那种人。
少年有些惊慌,又觉得求饶没用,嘴唇很快被男人咬破,激吻里融入一丝血腥味。
缠绵的两个人都被血气勾起了隐伏的兽性,两具紧贴的身体仿佛两剂反应强烈的化学制剂,在试管里一触即发。
尹寒隐约知道程景森为什么发怒、为什么忍不住直接在这里操他,但又不能确定。
当他被翻转过去贴着墙体时,男人咬着他的耳朵,声调危险地问,“敢威胁我……?小寒,你的胆量总是令人刮目相看。”
他被后面传来的粗暴顶弄激出一点残存的脾气,咬着牙说,“程先生没给我留退路。”
言下之意,他是逼不得已。
尹寒今晚被输掉的几率其实不高,可惜他自己并不知道。
他坐到程景森身上当众献吻的举动,除了彰显身价、回敬韩国佬的干扰,也是在赌程景森对他的感情。
但他忘了程景森毕竟是个位高权重心思深沉的人,三番五次地被他挑衅被他试探,已经将这只真正的猛兽激怒了。
表面看来是程景森赢了桌上所有的人,只有他心里清楚,自己输给了尹寒这点稚嫩的心机。
他或许是如愿吓到了始终在蠢蠢欲动的少年,这次的教训应该会在很长时间里让尹寒记得身临危机的切肤之痛,而对自己俯首称臣。
但同时的,他也在赌局中认清了自己的心。
他放不下尹寒,不仅仅因为对他有些新鲜感,甚至不只是喜欢......程景森活了近三十年,几乎没被人完整妥帖地爱过,自认也不会爱人。
尹寒的出现改写了他的情感轨迹,将他拉到了这块最陌生也最危险的领域。
程景森无比清楚,他们之间始于仇恨终于爱情。
一旦有人动心,就是满盘皆输的开始。
他强压着情绪,发出一声冷笑,“敢这么跟我说话,活得不耐烦了?”尹寒突然被拽掉裤子,又感觉自己的后穴被硬物顶住,身体倏然绷紧。
他还没有准备好,整晚的提心吊胆让他从内到外都处于一种干涸脱水的状态,就算被男人深吻了一通,他的性欲也一时起不来。
男人试图以手撑开穴口,却连一根手指都难以挤入。
尹寒一下子被他甩在了地上。
程景森快步走到床头柜边,从里面摸出一管润滑剂,转身扔到他面前。
“扩张好了自己过来。”
尹寒捡起那管润滑剂,慢慢爬到床上,脱掉自己的靴子和牛仔裤。
程景森在一旁看着他,顺道给自己倒了半杯威士忌。
冰块落入杯中的脆响伴随着少年压抑的呻吟几乎同时响起。
昏黑室内渐渐被酒精的催化和情绪的暗潮填满。
程景森喝着威士忌,看着尹寒动作生涩地摸着那处紧窒的穴,一脸的羞耻难当。
自从他过完生日以后,就被程景森宠得厉害,做爱时也是男人哄着舔着跟他交缠厮磨,基本没再吃过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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