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家南狮,师哥师弟
“我这副表情不是见鬼,是想提醒你,那辆车是我叫的。”徐骏说,只觉得蒋白的劈腿渣男人设更丰富了。
出租车比公交快很多,到师叔家天已经全黑。伏城跑上楼,师叔刚把荠菜馅儿包子端出锅,廖东也在。
“哥。”伏城和廖东关系不错,“你不是出差了吗?”
“提前回来的,怎么,不乐意?”廖东比伏城大5岁,“放学饿不饿?”
伏城抱着书包坐,兜里还有司机找回来的零钱。“饿。”
“快,别抱书包了,都是细菌!洗手吃饭。”廖程明把筷子摆上,“素什锦,大包子,还有香椿苗炒鸡蛋。”
廖东拿起筷子抱怨:“爸,我想吃肉,能给我弄碗肉吗?”
廖程明瞪了瞪眼:“肉肉肉,你看我像不像肉!”
廖东把嘴一撇,自己和伏城一比,像捡回来的。伏城洗手回来啃包子,看师叔表情轻松,就知道学校没把师哥和金丞打架的事算上自己,没通知家长。
吃完饭,伏城拿洗衣粉和小毛刷把书包洗干净,挂阳台晾着。廖东新买的房比较远,又要下雨了,决定晚上留宿。
洗完澡没事干,伏城捧着手机钻进小屋,坐桌前等微信。
也不知道师哥会不会理自己,要是没有金丞的事,兴许晚上还会聊聊天。要是把师哥哄高兴,兴许周日还能约个会。
雨前闷热,伏城穿小短裤到处溜达,拿了冰棍再坐回来。手机一点动静也没有,伏城撕开冰棍纸,嘬上一口,很粗糙的咸味。
肯定是看片儿病毒闹的,师哥不会不理自己。伏城蔫着趴在桌上,窗外只有风声和蝉鸣。
可乌云滚滚夹着一个大闪,半边黑天被打亮了。伏城吓得喉咙一紧,站起来把窗户关上。
又是一个闪,雷声沉沉逼近像大军压境。伏城拿着手机钻蚊帐,用小被子盖上腿。
手机就在这时震起来,伏城兴奋得全身滚热。
[蒋白:方便说话么]
“方便方便,师哥我永远方便。”伏城把手腕上的冰棍水嘬干净。然后视频邀请发过来了,大王头像在屏幕右上角。
接通,又看见他了。蒋白调整好角度,把身体放正中。窗外是雷雨前兆狂风大作,他赶在下雨前回了房间。
“咳。”现在他眼看下方,不看屏幕:“好像……打雷了。”
伏城赶快点头:“真的,我都关窗户了。”
蒋白看看窗外:“嗯,吃饭了么?”
“吃了,现在吃冰棍呢,我在我师叔家。”伏城也架好手机,屏幕里师哥赤膊,肌肉非常漂亮,“我今天去找金丞……没想和他打架,只想把书包要回来。师哥你生气了?”
“没有。”蒋白刚洗完澡,左手攥着冰袋,“你不是爱吃青梅么?怎么又吃冰棍了?”
伏城拿着冰棍棍。“都喜欢吃,这是我师叔给我买的咸水冰棍,我能把一整根吞进去再抽出来。挺便宜的,主要是盐分,我从小吃习惯了。”
说着吞了几下。
蒋白看向别处。
“你……”冰袋压上眉骨几秒,蒋白脱口而出,“别吃太多冰棍,你胃不好。”
伏城怔住,半透明的冰棍断在嘴里。窗外闪了一个惊亮的天。
自己说什么呢?蒋白猛一抬头,和伏城对视良久。忽然手机两边都传出了巨大雷声,暴雨如注。
这时廖东推开房门:“又在床上吃冰棍?小城,我给你找了一条内裤,你试试,旧的脱了扔洗衣机里。”
第26章 我猫
蒋白用冰敷左眼, 右眼瞬间睁大。“谁?”
“没谁,没谁。”伏城跳下床开始轰人,“小东哥你出去, 我这是……隐私。”
廖东以为他害羞:“唉, 一起长大的, 我还帮你洗过澡呢,现在开始害臊了?少吃冰啊,胃疼还是你自己难受。”
蒋白咔嚓把冰袋攥裂。
“你别管,先出去先出去, 我有事。”伏城总算把人轰走,“师哥?师哥你还在吗?”
蒋白坐姿僵硬着。“我在。”
“吓我一跳, 你不动我以为网断了。”伏城爬回蚊帐, “师哥你周日有空吗?我想约你。”
“他是你师哥?”蒋白抬起脸问。
“谁?”伏城又愣了,反应有几秒,“不是, 刚才那是我师叔的儿子,大我几岁。小东哥今天出差刚回来。”
“不是你师哥,都帮你洗过澡?”蒋白放下冰袋,左脸一片湿淋淋。
伏城把半根冰棍吞来吞去,以前师哥就不喜欢小东哥, 特别介意他帮自己洗澡。“也没洗几次。我爸和我师叔关系好, 小东哥大我5岁,我4岁之前他带着我。”
蒋白开始挑眉毛。“都带你干什么?”
“没干什么。”伏城摇摇头,“爸爸和师叔练功的时候,就把我交给小东哥。”
“那4岁之后呢?”蒋白轻微皱眉。
伏城笑了,小梨涡嵌在左嘴角下方1厘米。“4岁之后师哥管我。”
“你师哥也给你洗澡?”蒋白起身关上窗,雨水又潲进来。
“洗, 我们师兄弟一起洗。”伏城把冰棍吃完,“师哥什么都管我。我14岁那年叛逆,打完耳钉又想埋锁骨钉,我爸说什么都不让。我只好去找师哥,想让他带我去埋钉。”
“傻逼。”蒋白又躺回床上,“然后他就带你去了?”
腹肌一览无余,伏城馋了,开始嘬冰棍木棍。“嗯,师哥说我不听话,管不住也拦不住,还不如他带我去,找一个他放心的医院和医生,在他眼皮子底下折腾。”
蒋白再看屏幕,锁骨下两个闪光点有些碍眼。“埋这个东西,疼么?”
伏城很快摇头:“不疼,打过麻药,几秒就完事了”
话说完了,冰棍木棍咯嘣被他咬断,两边一时无声。
“师哥。”最后还是伏城先开口,“我想看猫片,想看看大王。”
蒋白又看别处,门底缝隙间左右徘徊着猫影。“它去宠物店洗澡了,你看不了它。猫片也不好看。”
“好看,我喜欢猫。”伏城躺下了,刚好镜头前一片胸口,“周末我去舞狮,能约你吗?”
蒋白挪了挪肩:“看我有没有空吧,我……挺忙的。”说完,屏幕里的人以肉眼可见的程度萎靡,飞机耳两边的耳钉还不对称,闪得蒋白心烦意乱。
“你舞狮,为什么你师哥不陪着?”蒋白问。圆寸也长了,好像可以剃了。
“有时候陪,有时候不陪。”伏城说谎,“周末师哥可能来吧,他说过,什么时候都管我。”这时门又响了,是廖程明:“伏城啊,外面打雷了,要是害怕晚上到大屋睡,师叔进来了啊……”
糟糕。伏城一个鲤鱼打挺结束视频通话,师叔进屋时他好好地躺在凉席上。
“来,师叔和你简单聊几句。”廖程明在床边挑了个地方。
伏城只听着,要聊什么心里能猜出来。果真,师叔在张罗帮自己找狮尾的事,伏家班以前也有几个关系要好的同行班子,同龄人不是没有。
“伏家班该醒了,醒狮都能醒,你撑得起来。”廖程明手里有几个人选,“师叔给你找一个好的,再加上邱离和青让,就算只剩一对儿狮子也没问题。”
伏城五味杂陈,换狮尾,相当于重新磨合,而且这一换相当于彻底断了念想,再也不期盼找回师哥了。这几年自己没找过固定搭档,还是一口气不甘心,也是不舍得。
“您看着办吧,我都行。”最后他只能答应。
“那十一长假之后,师叔帮你引荐,用狮行的规矩来办。”廖程明一听心里舒坦,去客厅打电话了。伏城满腹心事地躺回去,攥着手机默默无言。
几分钟后手机震动,是大王的照片。
[蒋白:它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