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大佬的小夫郎
沈修竹去开了院子的灯泡,霍山拦着他,“你去睡吧,我和她聊聊,她自从深圳回来,一直不对劲,我也没机会……”
后院有个石桌,霍山过去在张丽丽对面坐下,他没开口,他知道张丽丽话没说完。
张丽丽:“你舅舅那次找你借钱,我就在外面听,我听到他们说要给你介绍对象,我怕你不养我了。”
“你知道吗?‘童养媳’这三个字,让我觉得恶心,但是我必须得忍着恶心去跟你说,我要做你的童养媳!”
她说出了她深埋的秘密,可是霍山却一脸平静,张丽丽急了,忍不住说出更难听的话,想让霍山骂她打她。“去到深圳,我才知道,原来人是可以自由自在随心而活的,我摆脱了‘童养媳’‘吸你血的表子’‘劳改犯的女儿’,我自由了!”
“没有在你身边,那一年我简直幸福死了!!”
霍山依旧平静,眼睛盯着张丽丽,视线一动不动。
张丽丽泪流满面,她自暴自弃,“欠你的我还,大山,你放了我吧……”
霍山笑了,“小丫头片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吗?你不开心你不幸福,你说啊。你去了深圳没有回来的心思,每次通话一拖再拖,我能不知道吗?我逼你回来过没有?”
“丽丽,你不幸福是你自己造成的,你什么都闷在心里,但凡你坦诚一点,你不至于活的不自在。”
张丽丽生气:“我坦诚?难道我要像王雪花一样,天天对你指手画脚吗?”
“可以啊,你说,你对我有什么不满?”霍山摆出一副自大自信的样子。
张丽丽果然见不得他这样,愤怒地低吼:“你以为你很好吗?你除了会辛苦哈拉的赚死钱,你性子软弱盲目忍让!你舅娘一家欺负你欺负的要死占便宜没个够,你敢放个屁吗?”
“就这吗?这有什么的?我依然能赚钱能养你,你还不是喜欢的从深圳回来了?”霍山不屑张丽丽的这些指责。
“你像个闷葫芦一样,除了会送几个破发夹子,你哪里值得我喜欢?”张丽丽讽刺。
两人拔张怒剑的,霍山引着张丽丽发泄她心里所有的不满。
“说这些也没啥意思,欠你的我都记着,我打工赚钱还你!”张丽丽发泄个不停,霍山却不再发言,她也没有了发泄的心思了。
“你怎么赚?深圳赚的钱给我买了个摩托货车,你还有路费?”
“我去邢哥公司先干着,攒够钱我就去上海,我一辈子都不回来这个破地方了!”说完张丽丽眼泪又流下来了。
霍山呼了一口气,声音也柔和下来,“我不值得你喜欢,我摆摊你天天陪着?回去晚了又是宵夜又是按肩的。开饭馆炒菜我手关节都肿了,你心疼的直哭?每次放假回来就像长在后厨一样,菜都给配的好好的,只等我下锅炒,生怕我忙的脱臼?油烟味闻多了我吃不下自己做的饭菜,你跑去给我拌凉面?你那手艺难吃死了你知道吗?”
“你既然心里一直想着还我钱,你还从深圳回来干嘛?一回来把工资全拿出来给我买货车?我蹬三轮拉菜能累哪去?”
这些话勾起了张丽丽所有的回忆,她泣不成声。
“别哭,啊?你自己把这些花费变成债务背在身上,忽略了自己所有的真实情感,你还委屈上了?”
“你怎么做能开心,你就怎么做,我等着你还钱,我又不着急。”
“你要是实在想离我远远的,你去就是,照顾好自己,行吗?”
张丽丽控制不住的大哭,她只是这样说而已,她在深圳就明白了,她舍不得霍山。今天她是真的委屈坏了,霍山对她一直都太好了,她忍不住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撒泼,因为她知道霍山一定会哄自己。
可是霍山居然和她顶嘴,她才忍不住说这些难听的话,但是霍山居然没有哄她,霍山好像……不要她了!
第56章
该说的不该说的,两人今天说了个够,霍山心里也放松了不少,见张丽丽大哭,还有功夫调侃她道:“大半夜的,你上人家后院哭,不知道的还以为闹女鬼了。快别哭了,回去睡觉,我也得回去了。”
霍山说完站了起来,仿佛张丽丽说的这些小女生心机一点儿都没伤到他似的。拍了拍腿就离开了张丽丽身边,进了屋子,沈修竹躺在沙发上犯迷糊。
沈修竹坐起来问:“你怎么把丽丽聊哭了?”
“没事儿,让她发泄会儿,我先回去了,竹子,你看着点她。”霍山交代完就出了庄家,大半夜的,已经打扰主人家好些时候了。
沈修竹撒上拖鞋去了后院。
走了个发小,又换了个发小过来坐下,张丽丽依旧哭的停不下来。沈修竹担忧的说:“这么难受就不要理他了,大山哥是个坏男人。”
张丽丽抬着身子趴在小竹子腿上,哭的有些喘不过气的说:“大山不坏,是我坏……呜呜……”
“他舅娘欺负你,他还不为你说话,他还不坏啊?”沈修竹撩开丽丽的头发,让丽丽能顺利的呼吸。
“他也不知道那个老女人会来欺负我啊……”
沈修竹故意说:“哎呀,你老替大山哥说话,我不说了。”
张丽丽愣了愣,停止了哭泣。大山说的那番话,让她回忆起,有一次有个单位来饭馆订大单子,明里暗里示意大山哥请他喝酒。
霍山也上道,请了人去酒馆好酒好菜。那是大山哥第一次喝那么醉,回去了之后,她还一个劲的抱怨骂人,但是她记得她骂完自然而然的去厨房泡蜂蜜水,没好气的递给霍山之后回房间。
霍母听她骂儿子有些心疼儿子,在霍山面前说她不好。结果她听见霍山用醉醺醺的语气说:“她就是嘴上厉害,她不好能半夜爬起来给我泡蜂蜜水?”
张丽丽又流了眼泪,这一次是后悔了不是委屈,她终究是被王雪花影响成了一个刻薄的女人,一个被敏感伤的体无完肤,不能正视自己内心的人。
吸了吸鼻子,张丽丽问:“小竹子,你说,你和邢哥在一起,咋就没人说闲话啊?”
沈修竹捏了一下她的脸,“你还盼着人家说我和哥哥闲话啊?”
“哎呀,不是。”张丽丽坐起来,两手交叉趴在石桌上,把下巴垫在手上。
沈修竹也学着她,两人面对面趴在石桌上。
“估计有人说吧?我不怎么在意唉,小时候说我傻子的人太多了,读书的时候成绩不好,老师同学也骂我傻,所以我习惯别人背后议论我了……”
沈修竹接着说:“我到时候回去问一下哥哥,看看有没有人说过我们闲话。”
“你是真傻,我要是也能这么傻就好了。”张丽丽羡慕死了。
沈修竹噘嘴,生气地说:“我不傻!”
“小竹子,镇上单位填资料,有一项问题是父母犯罪史,罪名都要写下来,我一作假太明显了。我想去邢哥公司上班,可以吗?”
沈修竹顾不得生气,连忙说:“可以啊,有什么不可以的。我是老板,我说可以就可以。”
“你怎么就是老板了?”张丽丽贫嘴。
“哥哥说一切都听我的啊。”沈修竹不以为意。
两人絮絮叨叨的,基本上都是张丽丽问小竹子和邢哥的感情,沈修竹叽叽喳喳的回答。
“邢哥对你真好。”张莉莉总结。
沈修竹骄傲的抿着嘴笑,又想到了霍山,“大山哥对你不好啊?那你跟我回岛城吧,我养你。”
“他好,可是他耳根子软,他没脾气你知道吗?人家占他便宜我急死了,他像个没事人一样。要是他凶一点,谁还敢欺负我们?谁还敢骂我表子?”张丽丽忍不住抱怨。
“我哥哥就是太有脾气了,我想吃个汉堡都不给,说一不二的。大山哥真好!”沈修竹赞叹。
岛城独守空房的庄邢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