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纸
眼前人温柔的眼眉触动了他内心最柔软的角落。好像这么多年的孤单的生活一下子让他厌倦了,而他就是那个让他想驻足的温暖。
其实他在心里质问过自己很多次,为什么偏偏就喜欢上了他?不止是因为他是男人,而是为什么偏偏是他。这就像是一个谜,他无法解开,又或许要花一辈子才能解开?
☆、Chapter 10
Chapter 10
一晃眼,五月到来。生活还在继续,不咸不淡。但是林近添忽然有了让他焦虑的事情,原因非常简单,宋佑铭昨晚打电话约他几天后去Z城最贵的餐厅吃饭,本来吃饭嘛,很平常,但重点是那个“最贵”,要知道林近添一直清楚宋佑铭为了不想让他有负担,每次都是去那种不算高档,但是装修还不错的餐厅吃饭,而且两人都很默契的轮着付钱。然后这还只是让他很疑惑,但是宋佑铭后面又说了一句希望他能穿得正式一点就让他忍不住问怎么了,然后宋佑铭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告诉了他,那天是他生日。林近添一下子就懵了,因为他压根还没意识到宋佑铭生日这事。现在他主动告诉他还约他吃饭,让他一下子坐立难安。于是那通电话之后他就一直在纠结要送什么礼物给对方。毕竟宋佑铭对他的好历历在目,而他又的确把这个朋友放在心上,所以礼物自然不能随便敷衍,不仅东西要送的好,心意更是要好。
这一整天里他都在想礼物,他参照了以前送给叶霖的东西,发现他真是把能送的送完了。对宋佑铭他肯定不能送一样的,什么手表、领带、衣服之类的,便宜的人家肯定穿不惯,他也拿不出手,但太贵他又买不起。
到了晚上,林近添还一边打扫卫生一边想这个事情。结果因为走神摔了一个咖啡杯,他懊恼的捡起碎片,就在这个时候忽然灵光一闪有了主意。他连忙清理完碎片打开电脑。
这天宋佑铭穿着白色的衬衫配银色西装,打了一条海蓝色的条纹领带,头发也精心打理过了,那样子愈发的英俊潇洒。林近添也时隔半年再一次穿上了西装,深棕色的西装和天蓝色衬衫,一下子显得人精神了不少,书卷气质淡薄了许多,多了一些三十多岁成熟男人的沉稳气息。两人站在一起真是“天衣无缝”的相配。
“这是你的礼物,虽然不是什么昂贵的东西,不过可真是让我花费了一番心思。”
“谢谢。”
“生日快乐。”林近添微笑着说。
宋佑铭笑着拥抱了他。
“东西回家再拆。”林近添又说了一句。
“没问题。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出发了?”
“走吧。”
两人坐在Z城最高的大厦顶端的餐厅,脚下是灯火辉煌的城市。一番下来两人都是兴致浓厚,宋佑铭也不像平常那样总是一副平静内敛的神色,他一直笑着,漆黑的眼眸比这黑色更深邃,也比这万家灯火更璀璨。被他那样看着,林近添都恍惚觉得十分暖心,被人放在心里的感觉就是这样吧。于是他以高兴就喝了不少酒。
其实林近添的酒量一直都不怎么样,不过也喝,但是非常节制。对他来说,酒这种东西微醺就好,醉了就无法控制酒后事情的发展。所以他从来都是喝一两杯。除却叶霖婚礼那次喝了好几瓶故意把自己灌醉,他还真没这样喝过几次。而这次,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有点站在云端的飘忽感,心也就放开了没了那么多顾忌。
一顿饭吃完,林近添却觉得头脑愈发清醒,但就是管不住嘴,一直说个不停。宋佑铭没见过林近添这么爱讲话的时候,也十分乐意听他说话,于是吃完这顿饭,就带着林近添去河边吹吹风,聊聊天。
林近添先从自己小时候的糗事说起,虽然期间夹扎着父母早逝的悲伤,但语调里还是欢乐多些。
宋佑铭安静的听着,时不时插上两句,两人就这么你三四句我一两句的聊着。气氛融洽安然,带着些许微微的暖意。
夜里的风凉凉的,吹在身上舒爽不已。河面上的栏杆被装饰上了彩色的霓虹灯,与河面的倒影交相辉映,安静中自有分隐秘的繁华。宋佑铭将车停靠在人群稀少的位置,两人遂一起下车走到河边的长椅处。
林近添眯着眼,感受着晚风徐徐。不由得笑道:“这样的日子过得挺舒心的。闲暇时陪你这个朋友出来吃个饭,晚间在河边吹风聊天。安逸平淡的生活大抵如此。”
宋佑铭则笑道:“你倒是清心寡欲得很。”
林近添看着河面说:“其实我一直觉得,人这一辈子走一遭,除却睡眠工作生病之外的时间也所剩不多。本来大家都是图个安逸,好好过日子。两个人是过,一个人也是过。高兴就好,一个人也不错。”
宋佑铭听到这,也不知道是该是悲是喜。喜的是,至少近期林近期是没有恋爱结婚的打算,他自然就可与他走得更近些;悲的是,他若真想一辈子单身,那他们只怕也只能维持这种朋友身份。而他要的又何止这些,不过一直碍于彼此是男人,这种同□意只怕不是谁都能接受得了的。
“一个人虽说轻松自在,不过总是孤单些。有个人在身边陪伴不是更好?”宋佑铭下压心中的思绪,淡淡的问道。
“我30多年都这么过来了,其实早就习惯了。”林近添说,微风撩起他额前的碎发,而他那双清透的双眼也敛去了光芒,忽然间显得苍老了几岁。
怕只怕不是习惯,而是心累了。宋佑铭想。
“今天不是心情好么,不说这些伤感的话题了。”宋佑铭拍拍林近添的肩膀说道。
“是!今天可是你生日,这些说着有些晦气。你可是年轻正盛呢,应当好好享受生活才是。”
两人在河边又坐了一会,直到林近添的后劲起了,头有些微微的晕眩感,两人才回到车上。宋佑铭挑了张安静的音乐放着。林近添靠在座椅上,看着夜下的车道。路灯一盏盏掠过,放佛老旧的幻灯片带走了一帧帧的过往。他闭上眼,只觉有些困倦便睡了过去。
宋佑铭侧过头看他时,林近添已然睡着了,脸侧向他这边,呼吸平稳。为什么这张脸就这么充满着魔力,让他百看不厌呢?这个问题宋佑铭问了自己不下百次,开始他也很困惑,时间长了便明白,他这只是“心甘情愿”四字罢了。喜欢上他,却无法告知心情,却也这般心甘情愿。
车开到林近添的白纸前停了下来。宋佑铭关上音乐,解开了他和林近添的安全带,轻轻地推了几下他,小声唤道:“近添,近添,到了。”
林近添皱着眉,微微睁开眼,脸上还是一脸睡意。脑袋也朦朦胧胧的。余光扫到车外的景色,知道是到家了。
他抹了一把眼睛,自语着:“我居然这么睡过去了。”
“头还晕么?”
“嗯还有点。”
“我送你上去吧。”
“嗯。”林近添点头,左手摸索到门把,才打开车门。
宋佑铭紧跟着下车,绕道他面前,只见林近添双眼还未完全睁开,整个人没睡醒的样子,头发也有点乱,看着倒有些像只困倦慵懒的猫咪。
他看着不由心动几分,但立刻就偏过视线,让自己不去乱想。
林近添拿着钥匙,结果试了几次也没把钥匙插上去。宋佑铭在一旁看着不由得笑了笑道:“还是让我来吧。”
林近添抬头,似懊恼的说:“看来眼睛度数又加深了。”
宋佑铭边开锁边说:“你近视?”
“是呀,不过我很少戴眼镜。”
宋佑铭拉开门,接着问:“多少度了?”
“现在我也不知道了,之前也就差不多两百度而已。这只150,这只200。”林近添对着宋佑铭指着自己的眼睛说。
“你这是看书的习惯不好。”宋佑铭说着,摸索到灯控开关。
白炽灯亮起来的时候,宋佑铭转头看见林近添一脸认真地说:“不是,我看书习惯一直很好。不然到了30对岁才近视也太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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