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天师禁划水[无限]
知更鸟红着眼眶点了点头。
隔了一个文明,语言不通的哑巴一手握着画疯子的手,一手捂着脖子,发出破碎而嘶哑的声音。
“呜,呜,呜——”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身边传来了无数交叠的歌声,像教堂里的唱诗班,像降临于前的、神秘国度的欢迎词。
画疯子露出一口白牙,看着知更鸟笑:“你唱的,真好听啊。我听到了。”
知更鸟喉咙动了动,无声流泪。
他们像人世孤独的旅人,相互依偎着取暖。
画疯子的呼吸逐渐微弱,面上却带着如愿以偿的笑。
“祝你……永远……孤独。”最后,画疯子对知更鸟说道。
知更鸟死死地注视着眼前的画疯子,注视着那张不驯的面孔失去了最后的生息。
他也听到了。听到了!
情感的交流终于打破了语言的藩篱,打破了文明的隔阂,让他们在最后一刻悲欢相通,让他们在最后一刻,用灵魂,来相拥。
白色灯光侧过来投落在知更鸟的脸上,将他的脸映成了光与暗的两极。他缓缓地、缓缓地低下头,让阴翳一点点地笼上他的面孔。
片刻之后,他松开了握着画疯子的手,站起身来。
病房里一片喧声。地面上一幅红色画卷,好像生命回归了最原始的抽象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画疯子大概是这本用隐喻最多的一个人物吧,本来想给他来个双重结局,但好像已经写得挺明显了orz,也可以当双重结局看吧
第98章
为了节省时间, 喻易和三危通过空间门直接出现在了离开时的轻型飞行器上。飞行器上方的天空依旧是一道道水流一般的红色可视数据。
“所以我们现在是要往哪个方向走?天上还是地上?”喻易趴在飞行器的边缘, 往下瞅了一眼, “啧, 这黑不溜秋的,看起来还挺能唬人的。”
飞行器下方的, 是一片看不到宽度与深度的、无底洞那般的黑色隧道。
“先往下走。”三危伸手在控制面板设置了向下的指令, 解释了一句, “这也是未经探索的领域,如有意外,还能从上方撤退。”
“说的也是。”喻易点点头,双手往后脑交叠,朝后一躺,瘫在了靠背椅上。
“怎么了?”三危听到喻易如释重负地长吁了一口气。
“在上面简直闷死了,我可怜的面部神经天天都在承受着惨无人道的对待。”喻易语调夸张地感慨, “比如这样……”说罢,他一拉嘴角, 做出一个与周身气质严重不符的假笑,又对三危挤了挤眉毛。
三危嘴唇微弯, 似是笑了一下。
喻易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但他立即就改换了表情,笑嘻嘻地对三危道:“话说, 该说长官不亏是长官嘛,刚才的演讲不错啊。”
“接着念稿子而已。”三危略微偏开了视线,目视前方, 神色自若。
喻易这次注意到了三危的动作,他自认和三危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就是三危这张基本维持面无表情的棺材脸都能看出一朵花来,他了然地笑笑,习惯性地又开始占口头便宜,“哟,有的人这是害羞了?不过我说的可是实话啊,虽然只是几句话,但是有的人在台上可是有魅力的很……”
飞行器突然在空中颠簸了一下。
喻易惜命本能发作,“嗖”地一下就抓在了身旁的扶手上。然后就见三危淡定地从控制面板收回手。
“刚刚发生了什么?”喻易眨了眨眼睛。
“没什么,误触。”三危冷漠道。
“?”喻易一脸怀疑。
隧道的深度比二人想象中的要深更多,飞行器以最快的速度平稳下沉,一时间却依旧探测不到隧道的尽头。喻易等得无聊,也没兴趣盯着控制面板上那无趣的探测成像,于是便时不时扒着飞行器的边缘向下瞅瞅。
“探测器有反应了吗?”这会儿,喻易便一边向下望着,一边问一旁的三危。
“怎么了?”三危问道。
“我好像听到了人声。”喻易皱起了眉头,侧耳辨认道。
喻易这么一说,三危也听出了端倪。他看着依旧模糊一片的探索成像,切换了另一种模式。随即,面前的虚拟屏前浮现出了一个绿色圆筒状的几何体,几何体之中的,是一个个代表了生物体征的红点。
“752米下有一座建筑,还有252米就是它的警备距离了。轻型飞行器的体积过大,不易藏匿,目前最好的方案是将飞行器停靠在警备距离外,做好隐匿措施,直接跳下去。”三危解释道。
“不不不不是吧,又来!”喻易望着下方黑黢黢的一片,嘴角抽了抽。
“你可以在这里等着,我下去。”三危操纵着飞行器减速,提议道。
想到三危的病患身份,喻易当即摇头,他摸着下巴,用浮夸的方式道:“不行!那怎么成?有道是,生活就像螺蛳粉,往往让你觉得臭不可闻,但是你还是得含泪嗦粉,用沙哑的嗓音发出屈辱的呐喊:真香!”
“所以?”三危一脸冷漠。
“所以!我喻某人怎么能错过这个大好的机会呢?而且你技术那么好,跟着你就是一片黑也能跳出水平,跳出风格……”喻易端着一本正经的表情,一口气说完了。
咳,不过话说回来,技术这个词还让他想到了一些怪不好意思的事情……喻易老脸一红,默默想道。
“……走吧。”三危很平静地听喻易说完了一长串,对喻易伸出了手。
喻易嘿嘿一笑,把手放在了三危的手上。
二人贴了隐匿符,有惊无险地通过了警备区的激光扫描与巡逻器械,着落在了建筑的顶部。比起上方那些悬浮空中,嵌在光轨里的建筑,脚下的亚光合金建筑要朴实无华得多。换句话说,它的隐秘性更高。
这时,耳边来自建筑内部的声音更加明晰。
“我听到了纪岛主的名字。”在建筑内部纷繁的声音中,喻易注意到了来自某个角落的对话。
“谁曾想短短数月,连顶上那位都觉得烫手的纪府就这么倒了。没了姓纪的压着,得了虎符,姓裘的总算是扬眉吐气喽。”一人感慨道。
“扬眉吐气?你还真敢说。这时候得说实至名归!现在这地府姓的可是裘,裘府的那位公子脾气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另一人压着嗓子提醒,随即又道:“不过,那姓纪的也是自找的。身在地府,还胳膊肘往外拐,频频越线替那帮刁民说话,今上和其他五位大人天天捏着鼻子听他扯,可也不是没脾气的。你看,这不就倒了吗?”
“实至名归,实至名归。”先开口的人从善如流地改了口,随即疑惑道,“这姓纪的倒了,不是他那耻辱儿子纪河清害的吗?要是他没去第一轨道,虎符在握,也未必倒得下来,难不成里面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那当然!你不会真觉得那帮畜生的劳什子原子自导武器能炸死地府第一将军吧?这姓纪的,可是死于上面的那把刀啊。”另一人神神秘秘道。
“原来如此,死得好,死得好啊!没了姓纪的,看那帮刁民还敢不敢骑到我们头上来了。”前一人抚掌赞道。
“可惜现在那帮刁民不敢撒野,纪河清那地府之耻倒领着畜生骑上来了!”另一人冷笑,“这疯狗竟然连工厂都敢炸,还一炸就是十八个,简直不忠不义!我们这工厂当时也差点被他炸了。要不是我们发现的及时,保住了剩下的十八个,那帮畜生怕不是要反了天了?”
“说的是,裘将军告示天下要擒了纪河清这地府之耻,等他从第一轨道大捷归来,非得让纪河清好好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前一人跟着愤恨道。
三危也听到了这段对话,他环顾四周,将建筑物附近的布局收入眼底,判断道:“这里的戒备等级已经达到了这个文明科技水平的顶峰,应该有重要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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