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星
“行!那我就全权交给王小弟你了啊哈哈,来,让大伙都敬陈先生一杯,跟着陈先生一起发大财……”
言语中带着众人都心知肚明的笑意,坐在首座的陈京墨闻言也没有立即开口说话,半响才在周围人谄媚讨好的眼神中缓缓拿起了酒杯。
见这难伺候的财神爷终于肯赏脸的模样,这些忐忑了半天官员和商人也跟着松了口气,只不过在之后的转交荒山产权合同的时候,陈京墨的视线落在那两页纸上停顿了一会儿,接着淡淡开口道,“请问,现在我是已经拥有了这座山的永久命名权是吗?”
“对呀,陈先生您想给这山头起什么名字都可以呀,这荒山啊本来就没名字,以前溪涧村的人叫它荒山,后来大伙就都这么叫了,现在陈先生您要是想这山想给个起个名字,那绝对是这破山头的荣幸啊哈哈……”
这人浮夸的回答让陈京墨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头,坐他边上的林桥打从他开口的时候心里就有种不妙的预感,而不出他所料的是,紧接着他家陈先生就用一种很是淡定的语气道,“那就将它定名为常山,是从今年七月开始生效的对吧?”
林桥:“……”
嗓子眼里的白酒差点没从鼻孔里喷出来,要不是一直都知道自家陈先生是情感生活匮乏的钻石王老五,林桥简直都要怀疑他家老板是不是被哪个情场高手给附体了。
明明刚刚在车里还表现的一副犹豫不决不情不愿的样子,眼下这可怕行动力搞得自诩已经结婚的林桥都有些自愧不如。
毕竟可不是每个有钱的凯子都能想到给自己男朋友送一坐铜山这样既贵重又浪漫的主意的,多少年的大汉朝出过一个,眼下似乎又出了一个,更何况陈先生现在只是刚决定要追人家就这么大手笔,以后还不知道要干嘛呢。
这般想着,林桥也不知道是该为郑常山高兴好了还是为郑常山担心好了,而陈京墨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这种行为有些说不出的肉麻,所以在略带警告意味地看了眼失态的林桥后,他想了想还是透过金丝眼镜淡淡地冲众人询问道,“大家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不行也可以换一个的。”
“不用改不用改,常山?真是好名字啊!诶,陈先生果然是文化人!这名字一听就透着股了不得底蕴,真是不错啊哈哈……”
周围一群不明真相的群众各个争先恐后地拍着陈京墨的马屁,林桥闻言是彻底无语了,耸耸肩做了个投降的表情也只能当自己什么都听不见了。
而见状的陈京墨在满意地点点头后也从身边的林桥手里抬手接过了自己钢笔,而当钢笔细细的金色笔尖落到那荒山的署名一栏上时,陈京墨像是在细细回忆着什么东西似的稍微停顿了一会儿,半响才落下了两个端正冷肃且极有风骨的字。
荒山风雨,执手相依,眼前浮现的一幕幕都化作了这两个字留在了那座让他们相聚的山顶。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当时你的出现对我有怎样的意义。
——常山,赠你。
第26章 喜欢
陈京墨和林桥应酬完回桥水镇的时候已经快六点了。
郑常山是五点半下班,所以陈京墨明显显得有点不太高兴,林桥作为开车的苦力自然是压力很大,只能默念着待会儿别拿自己开刀表情都十分苦逼。
“你觉得我需要换身衣服吗?烟味很大。”
抬头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眼林桥,陈京墨平时有用男用香水的习惯,但是刚从会所那种乌七八糟的地方出来难免身上会沾了些让人不太舒服的味道,而林桥在从后视镜望了眼陈京墨正在用手帕仔细擦拭着自己并无脏污的眼镜的样子,有些无奈地失笑开口道,“没事的,郑先生又不是女孩,您就不用太紧张了。再说了,待会儿见面的时候您只要把那份铜山归属合同给他一看,就算再铁石心肠的都得您的浪漫给迷倒了,想想啊,一坐铜山啊,我是真没想到您会这么干脆地就把它给送出去了,唉,郑先生好福气好福气啊……”
摇头轻笑调侃着陈京墨,林桥这张嘴永远都是这么诚实且欠揍,搞得陈京墨一时间拿他也没辙了。
刚刚会想到送铜山的举动也是因为他恰巧就想到了郑常山,而几乎没什么思考的他就做出了那个略显仓促的决定。
眼下仔细想想,如果真要挑选第一次见面的礼物的话,一只手表或是一身高定正装或许对男人之间的交往更有利些,这样带着浓重利益气息的馈赠似乎带上了些变了样的味道,而正这般想着自己究竟该不该当面和郑常山说起时,陈京墨就听到林桥在他耳边嘀咕道,“诶,镇政府办公楼那边怎么回事……怎么还有警车围着啊……咦,还有救护车……”
这话引得陈京墨跟着朝窗外看了眼,几乎在同时,他也注意到了办公楼门口吵吵嚷嚷的景象,按理说这种政府机构地方没道理会出这种事情的,然而当他的视线不经意地带到某个正靠坐在人群后面,满身满脸都是血的身影后,陈京墨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声音里也带上些许的焦急。
“林桥,停车。”
一听陈京墨明显动怒的口气,林桥就错愕地看了他一眼,可当他停下车后还没来得及问上一句,陈京墨就已经推开车门快步地朝着嘈杂的人群走了过去。
“陈先生!你怎么了……”
跟着就从车里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林桥不明所以地往前走了两步实在不明白他这是看见什么了才显得这么着急,可是当他的视线跟着陈京墨一道快速穿过人群,又亲眼看着他走到一个人的面前后,林桥先是哑然地睁大了眼睛,接着也赶紧跟了上去。
……
“我说你把眼睛睁大点啊……草他妈的,那群不是人的东西,这种黑手亏他们也下的下去……老郑,你疼不疼啊,救护车来了,你要是看不见就慢慢站起来和我去趟医院好不好啊……”
脸色难看地扶着郑常山冰凉的手,刚刚是杨斌从楼上下来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后门口的异常,接着才赶紧报了警。
他出来的时候这些该死的混混已经倒在地上不动了,但是作为朋友他肯定是第一时间关心郑常山的情况。
而眼见他满脸都是石灰,两只眼睛都变得血红血红的,眼球也像是要滴出血来一般,着急的杨斌刚想帮他先处理一下,一个显得高挑瘦削的身影就突兀地出现在了他和郑常山的面前。
“陈先生?”
打从刚刚就没开口说话的郑常山眯着双通红的眼睛,明明他并未看清来人的长相但是第一时间察觉出了来人的身份。
而脸色难看的陈京墨眼看着郑常山被石灰弄得泪水满脸的狼狈样子,先是沉默的抿了抿唇,接着俯下身堪称温柔地将郑常山的脸小心地扶住,又掏出了自己口袋里另一块并没有使用过的手帕盖在了郑常山的脸上。
“疼吗?”
语气沉郁地开口,陈京墨仔细打量着郑常山的眼球情况,动作轻柔地擦拭着周围的粉末状物。
而感觉到他的手指都生疏地发抖,明明刚刚还暴戾地像个疯子一般的郑常山在眨了眨自己充斥着血水和泪水的眼睛后,最终还是怪里怪气地笑了起来。
“陈先生给我吹吹就不疼了。”
“这你……这是哪位啊……”
旁边杨斌一脸疑惑地望着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显然并不明白这一出现就将自己隔开到一边和只老母鸡一样圈住郑常山的究竟是何许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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