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哭万人迷的一百种方法
其实事先他已经练习过数遍如何使用,可是在面对白衡玉时,特别是直视那颗诱人红果时,他的心里不可抑止地生出一些旖.旎地心思。连带手里的动作,也总总不到位。
剪了两次没有完全切开,白衡玉不耐起来:“你到底行不行!”
就在这时候,房门忽然猛地被推开,吴小山冲进来一脸兴奋道:“师兄你要的朱灵果都备齐了!”
气氛忽然凝滞,吴小山与面对门口方向的白衡玉的视线对个正着,而他们家大师兄,正埋头在人胸口上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等等,他刚刚好像又听见了那熟悉的一句:“你到底行不行!”
吴小山脑袋像是被人锤了一棒,而后在无比尴尬的境况下,他蹑手蹑脚地退走出去,末了,还十分贴心的关上了房门。
房内又恢复安静,只听卡擦一声,银环终于被剪断了。
白衡玉连忙合了衣服退至一边,将仪容整理好。
因为吴小山的闯入,原本就有些微妙的气氛变得更加尴尬。
薛轻衍将那枚银环丢掷在地,神情莫测。
白衡玉本欲张口说些谢谢,可是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能够说出来。
他反问道:“临萧宗派出来的人是你?”
薛轻衍道:“是。”
白衡玉突然不说话了,他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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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院子里突然堆了两大筐的朱灵果。
屈缙瞧见了喜不自胜,非要拉着白衡玉去瞧瞧。
他见四下无人,拿起一颗果子尝了一口,惊呼出声:“师父,好甜啊,真好吃。”
白衡玉冷冷看他这当着他这个做师父的面偷鸡摸狗的行为,正要出口教训,屈缙突然跳了一颗又大又红的果子塞进他嘴里。
他下意识嚼了嚼,果然很甜。
师徒二人对视一眼,屈缙道:“师父,这应该是临萧宗的东西吧,这么两大筐,薛轻衍一个人能吃的完吗?要不我们帮帮他吧,您老人家不是从小教育我们要与人为善,互帮互助吗?”
白衡玉:......
正在这时候,薛轻衍从长廊走来,屈缙那厮手里捧着,嘴里嚼着人家的朱灵果,白衡玉一时半会儿都不知道把他塞到哪里藏起来。
偷吃人东西被人逮个正着,屈缙还傻傻的冲薛轻衍笑了笑。
不知是不是错觉,白衡玉觉得薛轻衍的目光似乎从自己嘴巴上扫过一眼。
而后,薛轻衍开口道:“喜欢?”
他问这问题时眼神正对白衡玉,屈缙抢答道:“喜欢!真好吃!不仅是我,我师父也喜欢呢。薛兄,你哪里弄来的这么多朱灵果啊。”
薛轻衍淡淡道:“家中送来的,平日吃腻了,你们若是喜欢便拿去吧。”
屈缙惊喜道:“真的嘛!那太好了!哎呀师父你打我干嘛。”
屈缙委屈巴巴地摸摸被白衡玉敲过的脑袋。
白衡玉道:“谢薛师侄好意了,只是薛师侄吃腻的东西,我们玉仙门也不稀罕的要。”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我知道你们薛家挥金如土,但我玉仙门还没有穷酸到要吃嗟来之食的地步。况且在别人的地盘上施舍,薛师侄以折辱旁人为乐吗?”白衡玉敲了敲屈缙,“拿出来。”
屈缙心不甘情不愿地把刚刚装进兜里的朱灵果都掏了出来放回筐中。
“嘴巴里的也吐掉。”
“呜呜呜师父。”
“吐掉!”
“是。”
白衡玉揪着屈缙耳朵离开的时候,还回头睨了薛轻衍一眼。
薛轻衍默默立在原地,直到人走远了,才解了禁言术。
他出离愤怒地抬腿去踢那筐朱灵果,快要踢到时想到这是白衡玉爱吃的,出脚方向猛地一转,硬生生踹倒了一棵树木。
他立在原地,闭了闭眼,好一会儿才将心底的愤怒压下去。
愤怒过后,无力感袭来。
吴小山从院外走来:“哎师兄,东西送出去了吗?衡玉真人说什么了,他是不是很喜欢?”
回应他的是薛轻衍一声冷哼与一个决绝的背影。
吴小山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转身看到那两筐原封不动的果子,一拍脑门想明白了:大师兄一定是害羞了,不敢自己当面送给衡玉真人!
吴小山想明白了这一点,决定是时候再发挥一下自己这个助攻的作用了。
白衡玉刚教训完贪吃没立场的屈缙,回去的途中忽然被人喊住:“衡玉真人!”
他一回头,吴小山顿时愣了一下,不自觉脸颊有些发烫,不敢轻易直视于他:难怪大师兄这么多年一直对人念念不忘,敢问普天之下谁人会不爱这张脸。
从前他为了迎合大师兄的态度,几次三番对白衡玉的态度都说不上好。好不容易等到自家师兄突然开窍改变了思路,他想起从前那些阴阳怪气的时刻自己也觉得尴尬起来。
白衡玉认出眼前这人是薛轻衍的小跟班,好像是叫吴小山:“什么事?”
吴小山见白衡玉肯开口对他说话,心中不免更加愧疚起来。
很早很早以前,他就听闻白衡玉花名在外,隔三差五去玉仙门提亲的人就能从中元界南排到北。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加为大师兄抱不平。总觉得是眼前这人辜负了他们大师兄的心意。只是后来相处的过程中,他才察觉到不对。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大师兄说什么他就得跟着做什么。眼下,既然大师兄都想明白了,他自然也不用再昧着良心与人针锋相对。
他道:“真人,院子里放着的那两筐朱灵果您看到了吗?”
白衡玉一听这话脸就阴沉几分,他们临萧宗真是好大的狗胆,来一个羞辱他还不够还要来第二个再羞辱一次。
幸亏他还没完全被冲昏脑袋,看见对方与往日大相径庭的态度还有那个第一回 出现的“您”时,他耐下性子“嗯”了一声。
吴小山道:“那是我家大师兄废了好大的劲四处搜集来送给您的。”
“送给我的?”
还是废了好大的劲搜集的。可薛轻衍不是说,那是他吃腻不想要的吗?
吴小山道:“是啊,真人应该也知道,这朱灵果生长条件严苛,是不可多得的美味。上个月师兄叫人把梦灵山的果子都摘了也才凑了小半筐,这段时日师兄下令不惜花重金求购朱灵果,这才凑够这两筐。”
“你是说这是薛轻衍自己四处弄来的?而不是他们薛家多余送来。”
吴小山虽不知白衡玉为什么要这么问,还是如实道:“当然,里面还有一部分是我托人花钱买来的呢。”
白衡玉忽然回想起今天早上吴小山闯进来那会儿似乎的确是在说薛轻衍要的朱灵果。
既然是他自己要的,方才为何又要骗自己说是薛家送来他吃腻的?
“你的意思是,这是拿来送我的。”
“是啊,几个月前从梦灵山回来的时候,师兄说真人喜欢,所以就弄来这两大筐要送给真人。”
吴小山对上白衡玉眼神,突然浑身上下一个激灵:“真人,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白衡玉语重心长道:“吴师侄,我想你应该与邹掌门多留意一些。”
“留意什么?”
“从极渊回来那次我就开始怀疑,薛师侄可能是被夺舍了。”
吴小山:......
白衡玉以一个前辈关心后辈的口吻道:“总而言之,你们要多多留心。”
槽多无口,吴小山一时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解释起,他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大师兄那里不好交代。只敢“嗯”一声,似乎默认了薛轻衍这段时间的反常。
当天晚上,屈缙意外收到一小袋子朱灵果,十分感动白衡玉对自己的体谅,殊不知这一小袋子不过是那两大筐中的九牛一毛。而剩下的都被白衡玉藏在储物戒中以便随时拿出来解馋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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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当天又下一场鹅毛大雪,触目所望一片接天连地的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