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历师
彭东:“啊,看电影?要不南哥你准备个夕哥喜欢的礼物之类的?其实只要气氛好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啦,我也不太懂这个,嘿嘿”
鉴于最后只有彭东出的这个主意像是从人嘴里说出来的,所以萧南烛想了想就找了家金店订了只金锭子,又特意让手艺师傅给做了个年兽幼兽的样式出来。
出门前他最终还是有些俗气的提前买了來花藏在了电影院的椅子底下,而等他抱着那满满一桶藏着礼物的爆米花坐回对他准备的一切都一无所知的除夕身边时,萧南烛低下头看了眼面前气质冷冽依旧显得生人勿近,却下意识接过自己递给他的爆米花还傻乎乎问了句这是什么的除夕,没由来的心里居然渗出几分和毛头小子似的甜蜜起来。
“历师,这少年人为何喜欢这姑娘还要这般羞辱他呢?”
“哦……就口是心非,脑子有毛病呗。”
“恩,看上去的确有些毛病。”
“2333333333333”
两个和这部校园伤痛人流电影格格不入的大男人坐在的最后一排嘀嘀咕咕地偶尔说着话,就和刚处对象的小年轻似的居然气氛还真的挺不错的,前排坐着的小情侣们有些己经搂在一块开始抹黑动手动脚了,把萧南烛看的无言以对,一时间倒是连呵欠都打不出来了。
因为除夕并不太喜欢吃爆米花,所以一直都在认真地盯着大屏幕关注剧情,萧南烛见状只能无奈地自己拿过来硬着头皮开始吃,心想着早点把桶底下的东西给吃出来好给除夕个惊喜,可等他好不容易快把底下的首饰盒给扒拉出来时,他的手机却忽然毫无预兆地震了起来,等他漫不经心地拿起来一看之后,原本还心情不销的萧南烛的脸色立马就变得有些不好了。
“西北角,城中鬼气渐沉,历师,我们得赶紧离开。”
几乎在同吋,身旁的除夕忽然便开了口,萧南烛一看他腔色阴沉的样子就知道杀伐果断的除夕君这是要急着要去工作了,这让精心准备了一晚上还投来得及讨好自己男朋友一下的萧南烛投由来的有点不高兴了,而在烦躁的啧了一声后,他直接把手往爆米花堆里一摁,在将那首饰盒给粗暴的胡乱掏出来后,他便连同椅子底下把那束己经变得乱糟糟的花和首饰盒一股脑送到了除夕面前。
“行行行,知道了……不过那个什么,先接个吻再开始干正事总可以吧,除夕君?”
挑着眉一副老流氓似的口吻,萧南烛的话让除夕一怔半天都没说话,而还未等他说出一句历师你什么意思等等,他就被萧南烛主动的不行凑上来的一个吻弄得脸色猛地红了起来。
唇舌相触间,萧南烛身上淡淡的烟味便传了过来,除夕气息一乱,手掌抚着萧南烛的后颈就加深了这个吻,被他的力道差点摁死的萧南烛忍不住低低的闷笑了起来,而在稍稍退后了一些后,他己经顺着神君冰凉消瘦的脖颈轻轻摩挲着将那个雕刻着年兽的金锭子悄悄给挂了上去,同时冲黑暗中的除夕嘚瑟般的眨了眨眼睛。
“你没有生肖,就带只阿年吧,老话说金子防身积福,怎么样,还喜欢吗?”
萧南烛先生高超的撩汉技巧在最关键时候还是派上了用场,不过因为中元那边状况未知,两人也都没能耽误太久。
而就算心里真的很想对自家历师认真表达一下自己此刻心底的诸多就快炸裂的激动之情,咱们难得有点因为私事而有点点不高兴的除夕君最终也还是和萧南烛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事发的中心区域。
不出意外,但凡一身红衣,满身煞气的除夕君一出马,别管是人间的邪祟还是地底的恶鬼,都得主动向这位神君下跪求饶。
恶鬼伤人本不可饶恕,脸色苍白阴沉的除夕只施展衣袖随手撕裂开陛恶鬼欲扑上来的丑陋面目,这些脏臭的污秽邪念便转为消散的灰烬,他手掌上缠绕着的红穗子被鲜血浸透,常年惨白一片的肤色衬着街道上密密麻麻的万鬼血洒横死的场面,着实有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历师!除夕君!你们来啦!”
听见动静才小跑着从一处昏喑的民居中跑出来,上巳浑身上下看上去实在有些狼独,想来也是之前和这些恶鬼有一番恶斗,没过多久,清明拎着滴血的剑跟在他后面出来,脸上的擦伤清晰可见,神情肃杀的模样也和平吋倒是有些出入,而待他们俩都跑到萧南烛面前时,叼着烟的萧南烛只挑挑眉看了他们一眼,接着把手抬起来慢吞吞地一人给了他们脑壳来了一下。
“那两个呢?跑哪儿去了啊?”
“啊!痛死了!我们怎么知道啊!早就通知他们了!可到现在都没回信呢!这周围的地方我们也都来回找过了,没有就是役有啊!”
清明捂着额头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上巳傻乎乎的捂着脑袋还伸手给清明揉了揉安慰他,萧南烛见状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俩小子,一时间倒也没再开口说话,毕竟今天这事也是自己让他们加的班,现在弄出问题来了也不好多说什么,可是眼见半空当中一轮血月若隐若现,除夕也将凝重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后,半响萧南烛才皱着眉若有所思地开口道,“诶,那怪了啊,没道理那两个会出什么问题啊……这大 数的恶鬼都让我们给收拾好抓回去了,他们俩这究竟去哪儿了?我怎么一点他们行动的迹象都察觉不到了呢……”
萧南蚀他们这边琢磨这寒衣和中元究竟去哪儿了,而另一边,同清明上巳刚开始就分开的寒衣和中元其实也遇到了和他们差不多的情况,因为他们也是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恶鬼逃窜的气息,那之后便在城中除鬼到现在都没能歇下来。
不过虽然之前一直关系恶劣,没什么交情可言,可这两位神君还是保持着某种程度上的默契,没任何多余的交流的便开始收拾起这些和寻常鬼怪完全不同的恶鬼起来,视线所及,只看见寒衣节手中的雁翎刀挽出一道道漂亮的刀光落下,那些肆意横行,脏臭难闻的恶鬼便一个个倒下,路灯昏喑的马路边上,还不断的有或是淹死,或是烧死,或是满身血洞溃烂而死的恶鬼呻吟慘叫着向他靠近,而同样也在他身边对抗这这些恶鬼的中元见寒衣出刀的招式比从前多了几分收敛的味道倒是意外的多看了他一眼。
“看着我做什么?中元君也想尝尝这刀的滋味吗?”
用惨白的手指尖擦拭着刀刃上的血迹,杀红了眼的寒衣面无表情地又习惯性刺了中元一句,中元闻言似是有些厌恶他这幅从来不肯好好说话的态度,只转过身不去看身形己经有些不稳当的寒衣,接着才冷冷的回了句道,“你不开口的时候真是比开口时好上太多,别再让我听见你的声音,滚远点。”
相看两厌的两位神君这般说充便各自应敌不再去看对方了,再多的鬼煞嘶吼似乎都不能挡住这两位黑衣黑发的鬼节神君杀出重围的步伐,中元节黑色的衣摆如夜色中散不开的浓雾,他腰间的戒刀甚至都不用抽出,其本身的威仪就足以将 这些恶鬼们吓得魂飞魄散。
而紧随其后的寒衣在手起刀落间如同收割一般肆意砍杀着这些死魂的头颅残骸,红色血珠溅落在半空依稀竞有几分修罗地狱的景象,眼见两个身上都沾染上血雾一般的艳面痕迹,这些恶鬼们也终于快被清理干净了,寒衣灰色面纱后的脸色却开始越来越白,而就在中元正准备让寒衣收刀,两人尽快离开去找萧南烛他们回合时,一个己经损毁了身躯倒在恶鬼堆中的女鬼忽然媚笑着爬起来一把抓住了寒衣的刀把。
“郎君郎君,饶奴家一命,奴家的美貌都让你毀了,你快疼疼奴家呀嘻嘻……”
女鬼这般娇笑着开口,口鼻处不断消出恶心发紫的脓血,她的脸上布满了溃烂的伤口血洞,每一个血洞便是她死后害人所留下的一条罪证,这样模样渗人的鬼怪任凭是谁见着都得看的背后发冷,而寒衣见状自然是抽出刀准备随手砍去这女鬼的脖子,可是他今天本身身体的异常己经足移让这心怀不轨的女鬼钻了空子,中元在边上目睹这一切神色一变伸手便要拦住寒衣节,然而雁翔刀落下的速度还是那么快,女鬼的尖叫声也同时响起,而等浑身浴血的寒衣节再转过身时,便看到中元隔着面具正古怪的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