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热衷捡垃圾
而他困扰的表现就是下意识地撸汤圆。
祁子安起先还舒服地眯着眼睛,一脸享受地拿头往祁温良手上蹭,心里美滋滋地想:白天皇兄摸我,晚上我就摸皇兄。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一定不能让皇兄亏本!
可祁温良摸了好半晌也不见停,祁子安怀疑自己会被生生撸秃。
秃顶狐狸可是会失去宠爱的,祁子安赶紧用前爪抱住祁温良的手,暗示他换个地方撸。
毕竟要留有青山在,后续才能有柴烧。
使用过度的资源是会枯竭的!
祁温良被抱住了手,又顺势在汤圆肚子上摸了两把,并且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万一就是汤圆干的呢?
万一是汤圆爬了床呢?
万一它就是祁子安呢?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祁温良就怀疑汤圆是祁子安,但汤圆卖萌卖得太过自然,祁温良觉得这不是人干得出来的事。
况且祁子安从来不卖萌。
而且在祁温良的记忆了,祁子安是个静不下来的人,他从小就爱爬树,爱跑爱跳,一刻也消停不了。
如果有一天,他突然一整天都躺着不动,祁温良绝对要着急着找太医了。
可汤圆整天都被抱着,别说去跑去跳,它连动都懒得动一下,眼皮都懒得抬起来。
实在是和祁子安不太一样。
这样的想法祁子安是没听到,不然祁子安八成会想:皇兄啊,你明明已经抓住了重要线索。你看,你说我一刻也不消停,不觉得这话耳熟吗?
我小的时候白天不消停,现在白天不得不消停。
那晚上自然消停不了了。
祁温良还在捏着祁子安的爪爪认真分析。
他觉得祁子安不是汤圆,但他又觉得祁子安就是汤圆。
他的怀疑和尚云轻的举动有关。
因为他们初次见面时,尚云轻就对汤圆说,要曝光它的秘密。
一只没开灵智的小狐狸能有什么秘密,更别提什么不太纯洁的秘密。
而之后,尚云轻总是对汤圆说话,也会说从汤圆哪里听到了一些东西。
汤圆要真是听不懂人话的小狐狸,尚云轻何必这么做呢?
尚云轻说“割以永治”那次,祁温良自己都觉得汤圆听懂了。
祁温良捏着汤圆的爪爪,用拇指轻轻按压它的肉垫,动作温柔,完全不像是正在怀疑汤圆。
他突然想起,之前在龙溪的时候,自己希望祁子安就是那只保护自己的大狐狸。
所以自己总是留意各种各样的蛛丝马迹。
难道现在也和当时一样,是自己希望汤圆就是祁子安吗?
那……那自己未免太过禽兽,连一只小狐狸都不放过!
想到这个地方,祁温良越发怀疑人生了。
难不成是自己希望汤圆是祁子安,希望汤圆爬了床,希望晚上那个对自己上下其手的人是祁子安吗?
太荒谬了!简直是无稽之谈!
自己可是把他当亲弟弟。
怎么会生出这种想法呢!
祁温良赶紧对自己说:汤圆从始至终都睡在狐狸窝,不可能上/床了。尚云轻老是和它说话,也很可能是因为她本身就有和动物交流的本领。
是自己胡思乱想了!
况且根据鹰送来的消息,今天就能收到京城的信了。
汤圆到底是不是祁子安,完全可以根据信件里面有没有他信的来判断。
祁温良心情忐忑地等了一会儿,抱着汤圆去用早膳了。
每次他和汤圆用餐,尚云轻就会来蹭饭,顺便说一说城墙外的情况。
今天尚云轻告诉祁温良,她大清早就出去打了一架。
尚云轻一口一个小笼包,一点也不客气,并且也不遵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一边吃一边念念叨叨,“今天跟我打的那个八成是个猴子精,灵活得不得了!不过他没显露自己作为妖的本领,我也就没用火烧他。”
“对了,昨天跟我打的那个妖怪,就头特别铁那个,今天又回来了,不知道下午会不会再来单挑我。”
“我猜对面有的妖怪也不多。第一天被我砍了手的那头野牛,今天也上场了,不知道伤有没有养好。不过他力气还是挺大的,我……”
祁温良今天本就比较烦躁,此时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捡重点说行不行?我今天……”
“哦~我知道了。”尚云轻打断他,“我看你精神不太好,想必是晚上没休息好。哎,年轻人啊,血气方刚,要做点什么是可以理解的。但还是要注意身体啊!”
“对吧,汤圆,不能太过分了。”尚云轻对汤圆说。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顿时让祁温良有了新的猜测。
他有点怀疑自己晚上睡不好是尚云轻暗中做了什么手脚,然后她再故意说一些诱导性的话,还故意对汤圆说话,就是想要自己怀疑汤圆。
一旦自己怀疑汤圆了,她“离间自己和汤圆的关系”的目的就达到了。
这样她就能趁虚而入了!
不得不说,他防尚云轻,真的比防贼还严。
本来只是想要提醒祁子安别太过火的尚云轻:“……”哎,果然失去了信任之后说什么都是错的。
她翻了个白眼,“行了,我啥也不说了。就是告诉你,今天那个拼音不错的王变得急躁了,就跟后面有人追似的。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一场大规模的进攻,到时候可不要被吓到了。”
祁温良点头示意知道了,然后微笑着看向尚云轻,简直是在说:你还不走?
尚云轻见眼前这对简直黏在一起了的狗男男,一副恨不得能多独处一会儿的样子,顿时觉得心爱的小笼包也不香了。
她头也不回地出了门,和门口的侍从擦身而过。
侍从进门,先祁温良行礼,然后说道:“京城来的信已经到了,按您的吩咐,放在了屋内的桌案上。”
祁温良也微笑着示意自己知道了,这才不慌不忙地往回走。
他就是这样,心里明明在意得不得了,面上却看不出这回事。
祁子安听说信放在了桌案上,心里也松了口气。
他两天前的晚上写好信之后,就将信留在了桌案的右上方。
那个地方祁温良写字不会碰到,他又用法术隐去了信的形迹,所以信不会引起祁温良的注意。
祁子安在龙溪的时候就注意到,侍从每次放信都会放在那个位置,所以现在让信显形,它就能混入那一堆信之中。
到时候祁温良看见信,就会相信那是祁子安从京城寄来的了。
祁子安觉得自己这计划简直□□无缝,一定可以成功洗脱嫌疑。
计划也和他想得一样。
祁温良进屋之后直接就去了桌案前,然后将信全都拿起来看了一遍,发现有祁子安的信之后,才将信放了下来,然后不慌不忙地将信封一一裁开。
最上面的是沈岸的信,都是些朝堂上的事。
这东西费脑子,先不看。
再后面点的事皇后寄来的,多半是嘘寒问暖闲话家常,也先不看。
再后面的是大皇子的信,应当是问平安的,不重要,还是先不看。
另外一些就是按照祁温良需求传来的各路消息了。
这必然是重要的。
“明路传来的消息都没多重要,一会儿再看!”祁温良骗自己说。
就这样,本来放在最后的祁子安的信,被第一个打开。
祁温良本以为他会废话很多,结果发现上面只有一句话: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祁温良一看就笑了,“怎么还怨起我来了!”
不过这样胡搅蛮缠耍脾气的信,确实像是祁子安的口吻。
这句诗其实是抒发爱国之情的,本意是说想买桂花和酒去游玩,却已经不能像少年时那样心中满是豪迈之气了。
这诗本是感叹人年纪大了时局又动荡,但祁子安不爱读诗,他写这诗肯定就不是这意思。
这诗由他写出来,便就是单纯地说,皇兄不在,我就算卖花买酒,它们也全都不香了。
或许他也在感叹今时不如往日,但多半都是埋怨祁温良待他不如少年之时了,只顾着做自己的事,也不陪他去游玩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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