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瘟疫父神的我要怎么拯救世界?
特蕾莎,温柔的修女,在治愈的术法上天赋异禀,定位是能治疗的修女术士,也就是广大玩家口中的“奶妈”。
特蕾莎是单体奶妈,一次治疗一个单位,但是她的“奶量足够”,一次就能灌满友方小半管血,可谓值得培养且好用的回复单位。
圣书,与十字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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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回到了他的王座,爱丽丝站在王座下的阶梯上,殷红的蔷薇盛放在他脚边,他抬起头,虔诚又痴迷地望着自己的神。
他的神这样说:“首先我们要先离开这里,我要去看看这片大陆。”
“是!”爱丽丝响亮又清脆地应和,“不论是路径还是行囊,都请交给我吧!”
就像是做梦一样啊!
他的神说:‘我们’要离开这里
是‘我们’哦!只有我们,只有我和父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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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游戏看板娘,玩家的第一张手牌。
苏云看着爱丽丝蹦蹦跳跳活泼准备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这样大肆吐槽。
说实话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网友对看板娘的深沙切雕爱改意图,比如什么【十里八乡一枝花jg】、【爱丽花jg】、【又要迫害我了对吧jg】、【全村的希望jg】……
但凡是玩魔法少女的玩家,怎么能
不使用配套爱丽丝表情包呢?
苏云觉得他这幅身体似乎不需要进食饮水,仿佛真的成了神灵似的,而且事到如今他竟然轻易地接受了现状。
就和做梦一样,没准这也就是一场梦呢?
苏云道:“不用准备了,我们直接走。”
忙忙碌碌小兔子一样的爱丽丝猛地转身:“不、不用了么?”
“是的,我们直接离开,随我来。”苏云大步走下台阶。
“我们……我们直接离开!”爱丽丝笑起来,突然伸手挽住了苏云的手臂,苏云愣了愣,垂首看着少年。
少年清澈的眼眸就像是夏夜的湖水,宁静地倒映出星河流转,他怯怯地:“父神,可以吗?”
苏云突然就心中一软。
罢了,他这样憧憬他,就让他挽着吧。
他可是爱丽丝啊。
是元初的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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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与爱丽丝走出了神庭。
爱丽丝管苏云的王座和那无边无际的巨大宫殿叫“神庭”。
这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苏云还是“神”呢。
苏云看着少年一板一眼认认真真地尊称“神庭”,实在是忍俊不禁。
挽着父神手臂的爱丽丝看到苏云的微笑,眼前一亮:“我的神!您在笑什么呢?”
苏云温和道:“爱丽丝很可爱啊。”
少年听罢笑了,那样天真又纯洁,发自内心的喜悦让他的眼眸染上了瑰丽的色彩。
“我最喜欢神了。”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像是羞涩一般低垂下头。
苏云不知道的是,垂着头的爱丽丝满足地微笑,一次次地重复着同样的口型:“最喜欢……最爱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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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爱丽丝说,瘟疫们会自发地逐渐苏醒。
这个剧情苏云很眼熟——这不就是角色扮演类游戏的标准开头么?比如什么“巨大的变化已经在无声无息的发生”、什么“请勇士做好准备”……
不愧是我,做梦都这么有可玩性。
苏云这么想着,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这个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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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站在天空中向下望去。
无数山川河流匍匐在他的脚下,他身后则是无垠的星空和宇宙。
难怪小说影视中有相当一大部分的最终目的就是“成神”,先不提那最诱惑的“永恒生命”,光是这样的视觉就能让人
心血澎湃。
苏云很喜欢现在的感觉,如果这是梦,那么他觉得自己可以一直做下去。
而且……苏云看了看臂弯里挽着的少年,爱丽丝仿佛感觉到了他的注视,抬起头甜甜地笑。
就像是一个永远都不会背弃他的……依附。
梦里果然什么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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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与爱丽丝降落在地面上。
这里是一处沿喝海的人类聚居地,从天上往下看能看到已经有一些规模的低矮建筑群,苏云还不了解这个世界的历史,他决定先来看看最繁荣的区域。
也就在这时,爱丽丝拉住了他的手:“我的神,我们不要让那些人类看见我们好不好?”
苏云:“别让他们……看见?”
“是的!”爱丽丝一脸严肃,“看见您他们就会大嚷大叫,太聒噪了!”
苏云本人也不是什么喜欢交际的人,与电脑手机和纸片人们相伴的日子就能让他满足,爱丽丝的提议立刻就被他采纳了。
苏云现在的状态,就是那种“心想事成”,他希望自己不要被人类看到,那么就没有人类能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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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带着爱丽丝走在泥泞的街道上。
来来往往的都是蜜色肌肤的人,他们的面孔上洋溢着勃勃生机,大声诉说着口音古怪的语言。
而令苏云惊讶的是,他竟然能听得懂。
一个文明的起始始于文字的创造,苏云带着爱丽丝找到了建筑群里规模最大的那一间走了进去。
果不其然,这里就是人类聚集地祭祀的地方。
一尊古怪的神像被立在最醒目的地方,穿着灰白长袍的光头们跪在地上,他们用额头贴着石板,嘴里喃喃有词。
古老的祭祀让苏云大开眼界,而爱丽丝却紧紧皱起了眉,他拉着苏云的手臂:“我们走吧父神,他们太讨厌了!”
苏云:“怎么了?”
爱丽丝义愤填膺:“他们把父神的神像雕塑得好丑。”
苏云:……
苏云猛然醒悟,抬头看着那古怪神像,终于面前辨认出那是一个穿着长袍的年轻男人,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配置,说不出话。
原来他们的信仰,竟然是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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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哭笑不得地拉住了爱丽丝,而少年差一点就要跳起来掀翻这座神殿。
“人类也
没有见过我,塑造得奇怪一些也没什么。”苏云平和地安抚少年,“何必与他们计较呢?”
“您是最好的!”爱丽丝可委屈了,“您是最好的……”
就在这时,一个人风尘仆仆从神殿大门外闯入,那些跪在地上的祭司很明显被打搅了,其中领头人不悦地呵斥着闯入者。
而闯入者的面孔上写满了惊恐,他说:“大祭司,死瘟过来了。”
大祭司的面色变了,其余人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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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带着爱丽丝跟在这个男人的身后。
不久前,他闯入了神殿破坏了祭祀,但没有一个祭司给他惩罚。
他们最终停在了一处肮脏的泥地边。
人们惊惶地远远围成圈子,就像是一群受惊的小兽,在灾难面前茫然无措。
泥地上躺着一个男人,他的身上溃烂化脓,肌肤呈现病态的青紫色,也许这个男人想挥舞手臂,但他早已没有了力气,只能徒劳地在地上扭动着身躯。
明明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到那沉重的、痛苦的、几乎要溢出来的绝望。
祭司们远远地看着这个男人,每个人的神色都是那样相似。
“死瘟!”
“不!神垂怜我们!”
“怎么可能!怎么会!不是已经全部埋掉了吗?!”
这是苏云第一次这样近距离接触烈性疾病,在此之前他只见过教科书上精心挑选的插图,以及大段大段冰冷的文字。
苏云听到自己低声问:“爱丽丝?”
少年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声音平静没有波动——就像是,就像是轻描淡写地描述自己摘了一朵花。
“发烧、焦虑、红肿、剧痛、妄想……差不多就这样吧?”
“原来这一次他们管我叫死瘟吗?”爱丽丝笑起来,少年的声音清澈地就像是溪流,“以前他们还叫我神罚、天灾、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