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没能拒绝死对头的求爱
拜访别人不能给别人添麻烦,小沈时冕牢牢记得掌门师尊的教诲,等待着玄赢到时间起床出门。
但他等了很久很久,门才终于打开了,脸色苍白的十岁玄赢沉着脸走向他,扔下了绝交的话语,告诉他见一次,打一次。
小沈时冕起初并不相信,他坚持来找玄赢,玄赢便践行了他的诺言。
“我不和弱者做朋友,”玄赢低头看着还是小不点的小沈时冕,“如果想和我一起玩,就向我证明你很强。”
于是十岁的玄赢把五岁的沈时冕带上了演武台——用修仙者的方式决胜负。
小沈时冕一脸错愕,他只是想找小哥哥做朋友,为什么会变成站在演武台上?
十岁的玄赢道,“我听说你刚出生就被带回了凌霄阁,我五岁进入玄江门,虽然比你早入秀山院两年,但我们进入仙门的年月相同,我们比斗,并不算占你便宜。”
当时围观的人都惊了,时间是这么算的?太无耻了吧。
玄赢却不管这些,歪理邪说亮完后就亮了剑,玄江门一门都是剑修,出名的攻击只需一把剑,甚至修炼到极致根本就不需剑,他以攻击力见长,却以此欺负术宗出身小他五岁的沈时冕,围观者无不诟病,这也是后来许多年玄赢风评极差的原因。
但却没有人可以阻止,秀山院的规矩,只要不出人命,所有人自愿站上演武台旁人便不可插手,沈时冕自愿,旁人无从置喙,哪怕他只有五岁。
修仙界神秘,风光,但也赤|裸残酷。
小沈时冕当时并没想太多,认真地绷起小脸,“赢了,做朋友?”
玄赢无所谓地点头,小沈时冕便也取出了自己的剑,他们年岁尚小,所佩剑都是统一制式,倒是不存在兵器的不公平。
比斗开始,演武台的结界遮蔽了旁人的视线,术宗的沈时冕和玄赢便以入门都谈不上的明日剑诀在其中比斗。
结果显而易见,五岁的娃娃自然被玄赢压着打,但他小小年纪已显露出性格的坚韧和沉着,哪怕剑气划烂了衣服,在他的皮肤上留下道道血痕,都咬牙一声不吭,直到筋疲力尽,再也使不上点力气。
玄赢将剑刃抵在他脆弱的颈项上,声音有些哑,喘着气对他说,“你太弱了,弱者活该被欺凌。”
……
清早,玄赢准时从睡梦中清醒,其实以他的修为其实睡一两个时辰也就够了,睁开眼的时候沈时冕在擦拭昨天玄赢拿给他防身的一把量产小破飞剑,清晨的光线柔和地洒在他脸侧,把他冷淡的表情也柔和了些许,玄赢想起昨天的梦,嘴唇无声蠕动,吐出一句话,“弱者活该被欺凌。”
小时候他欺凌沈时冕,现在他打不过玄清子,就被玄清子欺凌,都是一样的道理。
沈时冕若有所觉,扭头看向玄赢,两人目光相触,玄赢脑海里划过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幼年沈时冕,就有些尴尬,当时他也才十岁,思虑不成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做的事情欺负小孩实在很丢人,但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后悔的,好在现在看来,结果也不算太坏。
清醒完,刚想起梁赋,梁赋就小心翼翼地来喊门了,他昨晚受了不小惊吓,其实没看清那两人是不是吻上了,只看到了惊悚的玄赢压在沈时冕身上,但回去左思右想,又觉得师兄肯定不是那个意思,很快安抚好了自己,这会又淡定了。
玄赢开了门,见他表情正常,估摸着应该是自己想通了,便直截了当地问,“小梁,我今天有事,你是和我一起还是自己去逛?”
梁赋思考了一下,“张晓雅师妹说回去岩弧宗看情况,刚刚我去敲她门没人应,应该是还没回来,我一个人也无聊,还是跟师兄一起吧。”
玄赢便点点头,拖着两个尾巴直奔破灵器店。
灵器店店主还没开门,心急的玄赢直接去了后院闯入他的房间把人揪起来。
店主一脸睡眠不足的暴躁,“收集材料哪有这么快,你当我开仓库的吗?”
玄赢不管那些,“双倍灵石,三个时辰内把东西给我找齐。”
梁赋捂着脸偷瞧沈时冕的神色,心里默念师兄注意你的形象,希望沈师弟还有命回秀山院。
店主又打了个哈欠,“知道了知道了,你把灵石准备好。”
梁赋这才有时间打招呼,“好久不见啊长生。”
长生店主眼前一亮,睡意都跑了不少,高兴地和梁赋拥抱了一下,“你上次给我的药卖的很好,顾客们反馈很棒,无论如何都再给点。”
梁赋相当痛快,“没问题,我还炼了好多新丹药,你看看要哪个……”
店主便把梁赋拖到一边嘀嘀咕咕做交易去了,玄赢把手心摊到沈时冕面前,沈时冕莫名地看了一会,迟疑道,“这是忠诚线的什么特殊仪式吗?”
玄赢诡异地顿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地慢吞吞道,“我没灵石,把你芥子袋给我。”
刚刚喊价喊得痛快,其实玄赢囊中羞涩。
第18章
饶是沈时冕这样表情缺乏的人,也有种想扶额的冲动,玄赢真是永远不按他的预想走。
长生一边和梁赋讨价还价,余光还有空闲盯着那两个人,见玄赢伸着手,沈时冕就毫不抵抗地解下了自己腰间的芥子袋递过去,不由老怀安慰,暗自点头,看看这关系多亲密,一个男人肯把自己身家所在的芥子袋交出来,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满意满意。
梁赋不知道面前的神算子兼职店主在想什么,不然一定会认真纠正他,不,师兄只是穷,而沈师弟欠着债。
等长生和梁赋敲定了价钱,玄赢就把数出来的灵石放到了从女魔修那里抢来的芥子袋里递给长生,女魔修的两万灵石则全都给了华融月作为定金。
长生接过来神识探入点了点数,忽然发现里面除了灵石还有别的东西,他把那个格格不入的东西取出来,原来是一团金色的妖兽毛发。
玄赢指了指这团毛发,“从一个魔修的妖兽身上掉下来的东西,你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长生摸摸下巴,捻出一根毛看看又嗅嗅,谨记自己是菜鸟相师的身份,没当着沈时冕的面掐指去算。
梁赋则好奇地问,“师兄这是你们昨天的战利品吗?雇凶的是魔修?”
玄赢嗯了声,声音不是很愉快,“修为很高,起码有破境的修为。”
梁赋倒吸一口凉气,喃喃道,“我才初境修为,幸好没去,不然就给师兄拖后腿了。”
修仙界自天柱崩塌,许多人境界跌落,如今破境已经是在外能看到的相当高的修为境界了。
修炼的境界划分很简单,一共三大阶九小阶。
三大阶从低到高依次是境阶,圣阶与仙阶,每阶分初、入、破三小阶,譬如梁赋就是境阶中的初境,女魔修大概在破境,天柱崩塌后,世间再无仙阶,圣阶里入圣和破圣的则大多闭关不出,而境阶之下就没人有闲心给你划分等级了,统称——凡人。
秀山院弟子通常会选择在破境修为前修完必要课程回自己门派,不愿意回去的最晚可以待到初圣,但一般他们破境后就会离开,因为到了破境,再待在秀山院也不会有什么进步,大多数人不会浪费时间在无意义的滞留上。
仙阶的修士不复存在,则意味着再无成仙之人,因此各大仙门都在想办法重聚剑魄重塑天柱,从而再次触摸到成仙的通天之门。
只是百年过去始终没有人成功。
长生装模作样地看了会,实际悄悄在掐指算,算出了结果后神色也有些古怪,对玄赢使了个眼色才说道,“我好像在镇子北边见过这头妖兽。”
玄赢领会了他的意思,实际上长生算出了妖兽的位置在北方。
一个谎言要用无数谎言来圆,被迫隐藏技能的长生店主如是想到。
果然灵石的力量无穷,价格翻倍后,原本要两天才能收集齐的物品很快就陆续有人上门送货,长生虽然自己炼制拿来卖的灵器都是破烂货,人脉却很可观,加上最近是集会期间,材料搜集相对容易。
长生将玄赢给他的芥子袋里的灵石拿走,换上了各种材料,玄赢便不再耽搁,马不停蹄地和沈时冕回了秀山院,魔修和岩弧宗都在虎视眈眈,外面实在不怎么安全。
泉源宗的人还有一天多就到了,玄赢必须抓紧时间把沈时冕的问题处理好,至少不能让泉源宗的大小姐看出什么破绽到时候跟死老头打报告。
沈时冕看着玄赢忙活,神色莫测,“现在就开始?”
玄赢瞪他,“你还想拖延,赶紧过来,把衣服脱了。”
他这句话说的坦荡,沈时冕却觉得有些耳根发热,抿抿唇不太自在地走向玄赢,背对他盘膝坐下,感受着玄赢将拿到的材料取出来一点点炼化融入他的身体,不由开始思考玄赢所说的忠诚线,其实他并不相信,多年与玄赢相斗的经验让他多疑而警惕,不可能玄赢说什么听什么,但既然玄赢提到了那些表现,就说明一定有关联性,还是值得去探索的。
寻求正面情感回应以及愿意做任何事吗?
玄赢第一次做这件事,动作有些粗暴,他发誓这种时候没有折腾沈时冕的意思,但实在不熟练,磕磕绊绊的,沈时冕感觉到伤口处涌动的灵力和玄赢不时挨蹭到的手,没觉得生气,反而像羽毛在挠,又挠不到痒处,不由得心浮气躁。
这情绪不对,沈时冕心中一凛,赶紧收束自己的思维,不被那个奇怪的神器影响。
玄赢对他的情绪变化一无所觉,好不容易弄完了,松了口气,绕到沈时冕面前充满期盼地望着他,“你试试能不能和身体融合了?”
沈时冕和玄赢认识这么些年,除了第一天以外,不是在演武台就是在去演武台的路上,从没见过玄赢用这样期盼而友善的目光看他,让他回忆起被玄赢笑脸相待的感觉。
他不敢多看,闭上眼试图调动身体里的灵力,却如石沉大海,灵脉依旧淤塞,毫无动静,于是睁开眼对玄赢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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