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没能拒绝死对头的求爱
若不是对方的存在与心魔幻境不符合,打破现实与虚幻的分界线,玄赢清醒不了这么快。
玄赢看在沈时冕是为他而来的份上,安静地任由对方抱靠着,正好可以麻痹仍然不见人影的持鼎者,一直没出现想必是在憋什么大招。
同时小声凑到沈时冕耳边传音,“你怎么了?”
沈时冕双目微睁,记忆融合的滋味很不好受,还是被不知名的力量刺激神魂导致,比之自然恢复的痛苦成倍数增长。
其实这些都是其次,再痛苦的事情他都经历过,相较于神魂的痛苦,更让他心情复杂的则是那些记忆带来的冲击。
失忆的他居然,把玄赢按在树干上对着他吐露了思慕之情,而且现在还把玄赢牢牢地护在自己怀中,几天前的沈时冕绝无法想象现在的情景。
玄赢不是说红线神器只会让他产生忠诚吗,现在又是怎么回事?是他误会了什么还是有人没说全部的实话。
沈时冕嗓音低缓,忍耐着不适试探着回答玄赢,“神魂有些震荡,适应一下就好。”
但失忆后自己与玄赢相处的种种画面却不断涌现,干扰着他的心神,玄赢羞赧无措的样子,被他逼的炸毛的样子,还有玄清子让玄赢来哄自己与他双修,自己趁火打劫要求玄赢讨好的情形,让沈时冕不自觉地咽了下喉结。
原来玄赢还有这样的一面,从未见过的一面,看样子失忆并不全都是坏事。
沈时冕好不容易忍耐过最初的难受,眸眼低垂,正对上怀中玄赢凝重的神色,忽然不太想放开手,也不想……回到从前那般的相处方式。
他还没有看到玄赢会如何来讨好他,他甚至丧心病狂地希望玄赢去执行玄清子的计划,自己主动送上门来。
这样强烈的渴望让沈时冕自己都颇感心惊,像是压抑得太久的熔岩,忽然喷发,注定要焚毁一切。
玄赢听到他的回答,心中也有些担忧,这神器小鼎十分古怪,按理说放大他的心魔之后会趁着他露出破绽攻击他,但现在居然恢复了白雾的状态。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如果在平时,一定能发现沈时冕的不对劲之处,现在却因为先入为主和被别的事物牵扯心神,而失去了疑心。
两人等待了片刻,沈时冕的神色越来越舒缓,玄赢估摸着差不多了,就从他怀中挣脱,再次释放剑气试图劈开白雾,看看能不能找到破解的线索。
岩弧宗的持鼎弟子修为低微,堪堪踏入初境的层次,越强大的神器操纵起来越困难,对方迟迟没有动静,想必是分不出精力来,当然对方敢真身来最好,玄赢一个能打十个,只是那人颇有自知之明,并不敢正面交锋,只敢依靠神器。
剑气融入白雾,白雾再次涌动,沈时冕走到玄赢身边,冰凉干燥的手抓住他的左手,见玄赢侧头看过来,十分理所当然地说,“此处古怪,未免与师兄失散,还需师兄忍耐片刻。”
玄赢不知道他已想起了一切,还以为他被鸳鸯线影响着,也不去计较趁机亲近的行为,忍耐度不知提高了多少,闻言就继续劈开白雾寻找生门。
沈时冕在他身后挑了一下唇角,玄赢对失忆的自己真的很宽容。
随即他想到刚刚来到鼎中世界时,看到的玄赢所处的场景,恢复记忆的沈时冕很轻易猜到了那是玄赢记忆中家乡被毁灭的情形,而在球囊外对话的两个人则是沈情和所谓的“罗刹海霸主”,唇角的笑意也瞬间消散。
五岁的玄赢在经历这一切的时候该有多么无助和绝望?
他看到了一切,听到了一切,最后那句以后不能保护你了,又是什么意思?
在那之后,姜潋是怎么逃出生天,玄赢和她为何去了玄江门,自己却又被沈蕴带走?
在沈时冕的暗自疑惑中,很快白雾中重新出现了绿色,一切就像情景重复,玄赢警惕之下皱眉叮嘱沈时冕,“你刚刚是被什么影响了?小心不要再中招。”
沈时冕颔首应了,“刚刚神魂震荡间,我想起了很多术法,师兄不必担心。”
玄赢偏过脸,不自在地蜷了蜷手指,“我是怕你拖我后腿,你……还想起别的什么没有?”
沈时冕却更加抓紧他的手指,神色如常,“暂时只有术法,其它还是什么都没印象。”
毕竟,若是现在就告诉玄赢自己已经恢复记忆,那又怎么能挖掘出冰川下藏着的真实的师兄?
作者有话要说: 沈时冕:恢复记忆?不存在的,我才没有恢复记忆
第38章
玄赢哪知道自己身边的已经不是那个随便他编瞎话忽悠的沈时冕,从绿色的树林重新出现开始就精神高度紧张起来。
沈时冕感觉到了自己握着的手变得僵硬,无声地用拇指在玄赢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两下,玄赢深呼吸了两下,牵着沈时冕继续向前。
眼前的场景和他第一次见到的差别不大,他轻车熟路地找到那条河,忽然开口,“等一会你无论看见什么,那都不是真的。”
沈时冕扬了扬眉,这句话不像对他说的,倒像是给玄赢自己说的。
但他还是很配合地回答道,“我明白,但师兄最好不要放开我的手。”
玄赢总觉得他的语气哪里怪怪的,又说不出什么不对,不过被这么大个存在感极强的人往那一杵,确实冲散了很多他被激发出来的情绪。
再一次见到抱着婴儿襁褓的年幼的自己时,玄赢发现自己找不到第一次看见时的那种冲击感了,他不着痕迹地瞅了一眼身边这个高大俊美气度非凡的男人,又瞅瞅那个小不点的襁褓,忽然有点发愁。
沈时冕长大了,不再是柔弱的毫无自保之力的小婴儿,如果当年沈时冕和姜潋都死于这一场剿杀,那么给玄赢留下的心理阴影绝不是现在可比的。
神器小鼎确实抓住了他内心最柔软最害怕的东西,但它毕竟只是死物,做不到随机应变,那暗中操纵神器的岩弧宗弟子的目标是玄赢,中途沈时冕的忽然闯入破坏了他的计划,却也只能咬牙继续下去。
他做不到同时引出两个人的心魔幻境。
玄赢和沈时冕自然也察觉到了这一丝微妙的异常,明明有两个人,产生的场景却还是依据玄赢一个人的记忆,他们对视一眼,常年互相掐架带来的也是远超常人的默契,隐约抓到了破局的线索。
心魔幻境脱胎于玄赢,却又因神器的作用独立运转,因此有些事情是真实发生过的,有些却包含着危险的陷阱,第一次玄赢被拉进幻境中因为毫无准备被翻出过往,他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按照正常的发展,心魔幻境循环往复,不断叠加影响,玄赢从第一遍踏入幻境开始,只要被拖进去一点点,最终只会越陷越深。
而现在……
玄赢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眸中全是锐色,他心里最不能触碰的地方之一,就是幼年的事情,对着桥边那两个一无所知的孩子,玄赢提着小破飞剑一步步走近。
沈时冕没有插手,这是玄赢需要面对的过往,他应该做的,只有陪伴,就算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他也可以等玄赢对他敞开心扉,自己开口告诉他,而不是通过这种方式,强行去挖开玄赢的伤口。
幼年“玄赢”面色讶异,目露茫然,面对着眼前的长大版自己,微微蠕动了一下唇瓣。
玄赢没有给他机会说话,小破飞剑凌空,毫不犹豫地将两个小孩刺了个对穿。
原本平静的村庄被他违反常理的行为搅乱,两个小孩的身影和村庄的场景都化作一片血雾,隐约的哭嚎声传出,血雾涌向玄赢和沈时冕,试图侵入他们的精神和躯体。
沈时冕表情沉着,手中掐诀,构建出透明的结界屏障,将血雾隔绝在外,构建屏障时,沈时冕微微犹豫了一下,最后构建的屏障十分狭小,玄赢和他几乎挤在了一起。
玄赢咬牙,手臂贴紧了沈时冕,被他这小动作气笑了,“你故意的吧,就不能把空间放大点?”
沈时冕一脸坦然,“我现在是魂体,所能动用力量有限,师兄稍微忍耐一下。”
玄赢心说我真的信了你的邪,要不是故意的他跟着沈时冕姓,这家伙一肚子坏水,失忆了也是本性难移。
沈时冕却自在的很,面不改色地拉着玄赢躲过一道血雾的攻击,顺便叮嘱道,“师兄莫分心。”
玄赢一口气噎住,没好气道,“我是因为谁?”
这人还好意思倒打一耙。
沈时冕见他恢复了从前的活力,眸中透出一丝笑意,玄赢还是适合这样,那样绝望悲伤的情绪,都不应该出现在玄赢的身上,不管是慵懒的,还是使坏的玄赢,都比他刚进入鼎中时见到的模样更顺眼。
两人拌着嘴,手中动作却不含糊,玄赢劈出道道剑气打散血雾,沈时冕则维持着屏障将漏网之鱼牢牢隔绝,多年的对手,合作起来也默契十足。
渐渐的,血雾的攻击频率越来越低,看样子背后操纵的那个人快支撑不住了,玄赢唇角扬起,“让我看看你是什么妖魔鬼怪。”
剑气的攻击愈发凌厉,明日剑诀有多霸道,所有见识过的人都不会怀疑,鼎中世界隐隐透出崩坏的征兆,最后一道剑气没入血雾,有碎裂的声音响起,鼎中世界彻底无法维持,外界的小鼎边缘竟然出现了一道裂缝。
有三个人影被从小鼎中吐出,逐渐变大,出现在了沈时冕的院子里,半透明的沈时冕迅速回到自己的躯体,玄赢把小破飞剑一抛,精准地刺穿了另外一个陌生的人影,将他钉到了墙壁上。
飞剑透胸穿过,那岩弧宗弟子吐出一口血,含恨地瞪着玄赢,“你怎么可能打破神器。”
玄赢慢条斯理地伸手按住他胸口的剑柄,缓缓转动,岩弧宗弟子发出哀嚎,被明日剑诀霸道的剑气钻入灵脉中,痛苦可想而知。
玄赢脸上带着轻慢的笑,眼神却极冷,“想知道吗?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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