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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修无情道后

作者:落月无痕 时间:2020-11-12 18:48:26 标签:甜文 强强 爽文 仙侠修真

  因着这事,那日金非池头一次发现江原身上有咒术时,才又熟悉又惊讶,又说栖凤谷的谷主早已故去,薛灿才是谷主这样的话了。叫江原好不生疑。
  如今金非池想到,江原说薛灿是他的朋友,不知是否知道薛灿底细,知道洛景罗一族。只是先前忙着给江原解咒,又马上替白晚楼治伤,还没有机会去问。
  白晚楼寥寥几句,就将他同苏沐的事说了一遍,这十年,甚或更多年,就在这简简单单几句话中,一带而过。而他所承伤痛,是否也伤病加身,如何艰难险阻去找的金非池,却全部略过,一句不提。
  但白晚楼不提,难道江原就不知道其中意思吗?江原只需听顾青衡寥寥几句,就知道当年他师徒二人是如何情深义重,这种情,不一定要男女之情,世间情分,岂能简单以男女之情一概而论。
  苏沐死在白晚楼眼前,白晚楼还救不回他,这本身就是一桩叫人心碎的事。而今白晚楼在江原面前,将这十数年的感情一并说来,岂非是将白晚楼的心重新剖一遍。
  江原低声道:“好了,你不必说了。”
  白晚楼道:“我还没有说完。”
  但眼前一暗,江原已经走到他面前,遮住了白晚楼的眼睛。
  “嘘,不要说了。”江原低声道,“不要说了。”
  白晚楼的睫毛很长,刷在江原手心,叫他手心痒痒的。而灯火昏暗,白晚楼刚醒,即便再如何冷面冷心,看在江原眼中,却觉得这十数年不止碾了白晚楼的心,也碾了他的心。
  先前,江原还没有来云顶台偷偷看白晚楼时,一个人呆在房里不见任何人。金非池坐在窗边,晃着两只脚。他指尖飞着一只金灿灿的小蝴蝶,金非池将它放开,又抓住,抓住,又放开,自我消遣的不亦乐乎。
  “喂。”金非池道,“你不要阿弥陀佛啊。”
  江原指尖一拈,打出一个电火花。
  “那你也不要无量天尊吗?”金非池道,“你现在骨骼清奇,道门是正宗入道之地,眉如意虽然讨厌了一些,一身修为却不作假,你同他习道,假以时日便能入飞升之境的。”
  江原指尖一拈,又打出一个电火花。
  金非池道:“那白晚楼——”
  轰一声,一只花瓶碎了。
  江原手指冒着青烟。
  金非池:“原来你还是很在意他,那你怎么不看看他?”
  江原看了金非池一眼:“我只说留下来,又没说要看他。”
  江原自融了天机以来,不言不语,潜心悟道。他从前一身杂修,虽逍遥天地,功力亦非寻常人能比,却总觉得心头迷茫。而今灵台从未有过的清明,神情气爽,似乎摸到了所谓天机的一丝边缘,只是还不够透彻。
  情是什么呢?
  是不知所起。
  也是放不下。
  是红尘俗念,愁绪万千。
  朋友是什么?
  是萍水相逢,拔刀相助,可遇不可求,不必追问从何处来,也不必追问往何处去。
  一只飞蛾飞到江原面前,江原张开掌心,他自发尾至指尖,都刺啦刺啦带着电,那只飞蛾毫不畏惧,只落在江原指尖,扑着翅膀不肯走。
  林叶潇潇飘进窗来,江原盘膝而坐,想至深处,释然一笑。
  见江原周身气息愈发平和,金非池目不转睛,却逐渐凝重,敛起神情,连蝴蝶都不再玩了。半晌金非池开口道:“你悟到了?”
  江原道:“悟到了。”
  “悟到什么?”
  “什么都有。”
  江原一把将飞蛾拢入掌心,走到窗前,任它飞入空中,跌跌撞撞离去。他从生死中来,得过且过一天。如今从情爱中来,方知世间之事都可拿起,也都可以放下。
  如慧根所说,经此一事,便如历劫,情与爱,仇与怨,江原皆付之一炬,终于到了情为淡的境地。从前江原就是一个潇洒的人,如今他同以前没有多大区别,只是更看开了一些。
  他仍然喜欢白晚楼,仍然会关心白晚楼,却不会再因此想不通。江原还想过,依白晚楼的性子,其实也更适合修道,不适合拖入这凡间情爱之中。他应当是山间仙人,何必惹尘埃。
  而今江原重新见了白晚楼,方知所谓无情,不过是一种说法。白晚楼还是简简单单就叫他走不开,迈不动。只听几句话,就觉得心都要碎。
  人若不为形所累,眼前便是大罗天,原来他之前所谓的无情之境,其实还是没有看破,执着于形障。心中若有道,便不必在乎形式,随心而已。
  红尘也好,仙途也罢,白晚楼身在何处,江原便留在何处。他的心,已经在不经意来见白晚楼时,就留在红尘之中,万劫不复,亦不回头了。
  “你说的不难过,我却难过的要命。”
  掌下的人依然冷的像冰,却叫江原心口发烫。
  “我之前是生过你的气,后来就不生气了。因为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你做的很好。我同你说过的,我小时候,也有人救过我,至今不曾忘。可惜我应当早点遇到你,如果我再早些知道中原有个白晚楼,我一定早就来啦。”
  “我生气,只是生气别人骗我,却不是气你师父,也不是气你。知道你师父待你那么好,我只会高兴。知道你对他这么好,我更加高兴。”
  江原揽着白晚楼,轻声道:“因为你这么好,我这么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气氛正好。
  白白(忽然):要渡气吗?
  江原:……呃。
  小剧场《我喜欢的人他有辣~么好》
  瓜众:我不想听我只想知道你什么时候能馋他!!!


第74章 趁人之危
  四目相对间,一种悸动叫江原逐渐低下头去。江原没有想太多,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是想干就干了,也分不清是谁先主动,反正烛火在那烧地哔剥直响,而墙上两个人影已经紧在了一块儿。
  再冷的人抱久了也会有温度,白晚楼刚从塌间起来,只着了件轻薄的衣裳,衣带一解,实在很好将手伸进去。意乱情迷间,江原忘了这是哪里,但觉有一种充盈充斥着他的身心,叫他禁不住在那脖颈上咬了一口。
  “你叫叫我。”
  白晚楼被这一口咬地一激灵,一双手差点就要掐上江原的脖子。这实在是将命门置于敌人的爪牙之下,练功禁忌。索性那人是江原,江原这样摸来摸去,白晚楼并不讨厌,相反还挺喜欢。因为温暖。就像在冰原中,江原是唯一那一点暖意。
  男人到了这个时候,大多是任本能做事的多。既然伸了手,便顺势而下。江原没听到白晚楼应声,不禁更重地咬了一口:“叫我。”
  白晚楼神色忽然挣扎起来,但江原浑然不觉,感官被本能支配,不过是想要更多一些,一个过于激动,手抖了一下。噼啪电花一闪,江原痛呼一声,立马将白晚楼一推,正见白晚楼面色一白,咳出一口腥血。
  江原吓地浑身热火都退了个干净,以为这一电一推把人弄出一个好歹,先前见白晚楼面如金纸的心理阴影顿时罩了上来,立时要出门喊人。
  白晚楼只觉得头痛难忍,随后就被人重重推开,身上像被电过一样,只回过神见江原离开,嘴一抹就将人拉回来往桌上一压,气势十足:“你去哪里?”
  他唇边还带血,眼睛却晶亮。
  于白晚楼而言,江原喜欢什么,总是要给他更多的。江原若是要渡气,也不是不行。只是他方才头痛欲裂,气血翻涌,没办法才将江原推开。若是一直任自己头痛下去,犯了疯病要人命,醒来便也晚了。
  江原哪知道这中间许多弯绕,说句实话,好端端一个男人在那什么的时候突然挨一记电光火石,还把相好给电出毛病,谁还有心情!再一看,两人衣衫零乱,白晚楼脸上的红晕哪比得上他衣襟艳色触目惊心。
  他立时推着白晚楼:“我去叫人。”
  “叫人做什么。你不是说,这事只能两个人做?”却是掌心一动,一双冰冷的手覆上江原,白晚楼道,“难道你要同别人做这件事,先前说的是假的,是在骗我?”
  江原一愣,随及哭笑不得:“什么?当然不是。我只和你做这件事。你也不能同别人做。”不过恐怕也没人活着敢对白晚楼做这种事。
  “那你跑什么?”白晚楼说着便要低下头去,他很聪明,能举一而反三,一下子就学会了,甚至还能做的很好,而且他现在头也不痛了。
  白晚楼头不痛,江原头痛啊。
  “等一等,等一等。”
  江原连忙抓住白晚楼。
  白晚楼沉下脸:“你果然骗我。”
  江原被按在桌边,觉得这个位置实在比较危险,老腰抵在桌角都快要断了,听白晚楼如此说,简直又想笑又想皱眉。
  白晚楼主动他当然很喜欢,只是有的事情它真的很看心情,且不说方才吓了一大跳,就理智回笼,也想起来白晚楼刚从伤病中醒来,而连照情他们还没走呢。
  “不是骗你。方才是我不该,你还病着。”江原道,“我这是在趁人之危。”
  白晚楼眉头松起来:“我没有事。”
  江原:“我知道你没事,我有事。”
  “你有什么事?”
  江原伸手摸上白晚楼半边肩,他二人能清楚感觉到一种刺痛感。江原松开手,无奈道:“你看,大约是我修行不到家,那天雷余威尚在,只恐怕没同你做成好事,便要先被电死啦。”
  白晚楼:“……”
  他脸色又冷的像山上的冰雪了。
  这是当然的。
  白晚楼不喜欢江原对他拒之千里的感觉。他先前总有一种感觉,倘若他不同江原说清楚苏沐的事,只恐怕江原真的便要离他而去,再也不会回来了。如今江原才说了喜欢他,本应当是件好事,可转眼之间又与他保持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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