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管这玩意叫神?
陆忏肯定地说:“对,你的家。”
祈尤半睁着眼睛,也不知道到底在看哪一幢房,笑了一下轻声说:“我也有家的吗?真好。”
车窗外的光影映在他的脸上,又逐一背离而去。
唯有他的唇角仍牵着淡淡的笑意。
陆忏心下苦与欲烧作一团,收回视线不敢再看。
他将人打横抱起带回楼上,像是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把祈尤放到床上。
柔软的床垫如同海浪温柔地吞没他。
陆忏站在床尾,目光深深地注视着毫无防备且馥郁芬芳的猎物。
他像一匹在美味佳肴前驻足的狼,内里是如出一辙的贪婪暴戾。
但是还不可以……
他不能伤害他的公主。
陆忏深深吸了一口气,随手扯开自己的衬衫扔到地上,他几乎能听见胸腔过于吵闹激烈的震动声,让人头脑发热。
他才一脚迈向浴室,听见身后一声叹息似的询问:“去哪?”
一阵细密的电流从他脊骨炸开,陆忏心道这真是要了命了。
他转过头,祈尤已撑起上半身,陷在流沙一样的床铺里。
屋里没有开灯,却能清晰地见着他目中氤氲的水汽,仿佛浅浅一汪春水,又如一碟桃花酿。
太柔软,太致命。
祈尤向他伸出右手,语调微微上扬:“不充电吗?”
猎物懵懵懂懂钻入陷阱,如果再放过,那猎人未免太善良。
陆忏莞尔,笑里却藏着隐隐的嗜血:“祈尤小公主,承蒙您的邀请,我可要对你图谋不轨了。”
祈尤:“……?”
他喝醉了酒,反应得慢,再回过神时,已经被陆忏按到了柔软的床铺里。
他觉得热,觉得吵。
在与陆忏接吻时,他听见杂乱无章的心跳声,分不出到底是谁的。
被压制,被掠夺。
蝴蝶掠过盛开的花蕊,汲取着对方的一切。
祈尤单手挡在眼前,急促地喘息着,宛如一条搁浅的鱼整个儿扑腾了一下,脊骨酥麻颤栗,另一只手紧紧扣住床单,指骨分明,手背青筋凸起。
陆忏故作疑惑:“小公主,你哪里不舒服吗?”
回应他的是更急促的喘息,颤抖的双腿下意识摆动夹紧了他的手臂,又被他慢条斯理地拨开。
陆忏恶劣至极,轻轻咬着他的耳朵,用暧昧又深情的语气说:“还是……太舒服了?”
欺负人也不能这么欺负。
祈尤红着眼眶别开脸去。
陆忏捏着他的脸板过来,拨开他的手,直视着他的双眼,但一对上他过于柔软的眼神,又忍不住的心软。
拇指轻轻抚过他粉红的眼尾:“祈尤,你喜欢的人,是不是我?”
祈尤喘息片刻,语气浸着酒似的问:“你是陆忏吗?”
陆忏一怔,说:“是。”
听他应答,祈尤再一次把手挡到眼前,声音轻得如同叹息:
“那就是了。”
不知从何起,只知至死休。
这是神明的忠诚。
……
第二日一早,厚重的窗帘将外头的日光遮了个严严实实,白日仿若黑夜。
间或听见鸽子振翅欲飞的声音——这片别墅区有一位老人家豢养了十几只白鸽,等到傍晚五点时透过窗户能看到它们成群结队地从远方飞回,倒也热闹。
祈尤才睁开眼睛,还没有从宿醉中解脱,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翻身下床,走到卫生间洗漱。
洗过脸后明显是清醒一些了,对着镜子刷牙。
颈部两三块红痕引起了他的注意。
祈尤:“……?”
他脸色一僵,叼着牙刷,扯开自己的睡衣,其下锁骨与胸膛印着一个又一个斑驳的痕迹。
祈尤:“……”
昨夜的回忆纷至沓来,瞬间填满了他的眼前。
互换秘密。
隔镜对视。
“互帮互助”。
以及——
「“小公主,你喜欢的人是不是我?”
“你是陆忏吗?”
“是。”
“那就是了。”」
不加掩饰的心意与过于依赖的字句。
祈尤:“…………”
他一拳轰飞陆忏的心都有了。
祈尤站在镜子前僵了一分钟,还是意志坚定地进行洗漱。
等到一切归拢完毕,他捏捏鼻梁,拧开卧室房门下楼。
走到楼梯一半的时候,看见陆忏正侧身对着他,坐在厨房里包馄饨。
那双灵巧的手非常利落地放馅儿、捏好,一个个放到旁边。
陆忏听见声响,抬起头来看向他,眼中含着笑意:“早上好。”
好尼玛。
祈尤看到他的脸都觉得头疼
“比我想得早,我以为昨天你那么‘劳累’了,今早会晚一点才醒呢。”
呵呵,笑得那么开心,要不要来拍张遗照。
祈尤面无表情,当即反唇相讥:“彼此彼此。”
陆忏仍旧是格外好脾气——是不是装的就不得而知了,反正认识他的人没一个说他脾气好的。
他回身盛了一碗清甜软糯的南瓜粥,搁在桌子上招呼祈尤:“来吃饭,我煮了粥。”
祈尤走了过去。
正好陆忏去拿筷子,两个人迎面走过来,说时迟,那时快,祈尤忽然踮起脚尖侧身像一条水蛇似的蹭到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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