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管这玩意叫神?
祈尤面无表情按了下鼠标退出游戏,“没什么。”
他站起身从冰箱里取出一瓶波子汽水,开了瓶盖。
小黑猫抖了抖耳朵说:“你身上怎么沾着那个人的味道?”
确切的说是妖气,但它一提到这两个字就会想起被这个人无情碾压的事实,索性自顾自换了个说法,谁知道无意中伤他的主人。
……味道不错,再接再厉。
味道不错。
祈尤:“……”
他把汽水瓶往桌子上一放,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说:“我把他打了。”
小黑猫:“……”真的吗。
它狐疑地打量着自己的主人,但见着祈尤左眼写着“再多逼逼”,右眼写着“你就死了”,它选择性地失忆,换了个话题说:“还去看董淼么?”
祈尤一怔,从旁边翻过两本书说:“走。”
正好回九局换书。
小黑猫窜上他的肩膀甩着尾巴,“难得见你愿意出门,路程……”
也不知道祈尤哪根神经搭错,森然道:“跟陆忏有什么关系?管好你自己。”
小黑:“……”
小黑:“????”
天地良心它压根不知道“陆忏”是哪头蒜好吧???
祈尤这次带着小黑猫出门是要靠公共交通工具的。
十二月末正要到冷的时候,呼出的热气都成了白茫茫一团雾。
“需要走这里,直走直走再到这个地方左拐,喵。”小黑趴在他颈后指点江山。
它在祈尤尚且沉睡的时候经常入世觅食,对于某些生活技能要比某些路痴脸盲手残集一身的某神要强得多。
祈尤听着小黑的指导领过地铁票顺着人流下楼。
其他人是听不到也看不见小黑猫的,如果祈尤贸然回头跟它讲话估计要被当成傻子看待。
幸好这一神一兽能用意念交流。
这辆地铁的人还不算特别多,但卟楞楞一个个的进了车厢就像过年下饺子一样,不一会儿就挤得满满当当。
祈尤:“……”
旁边有一个女孩子居然还有心情举起手机偷拍,想跟她的好友分享,被人挤来挤去整一个儿受难的自由女神像。
“……”是个有理想的饺子。
相较之下这只白粥馅的饺子在车厢里被推来搡去,连馅都要吐出来了。
好不容易到了一处中转站,下去的人要比上来的多,他能稍微喘口气。
小黑猫蹲在他肩膀上,仗着优渥的地理条件傲视群雄,忽然尖声叫道:“我靠,好大一个灯泡啊。”
祈尤被它震得耳朵疼,黑着脸顺着它的视线看过去,一个大秃瓢正冲着这边反光。
这要是通上电就是个标准的探照灯。
看起来还有点滑稽搞笑。
但祈尤总觉得大灯泡的姿势不对劲。
他顶着那颗发光的脑袋横插在一个小姑娘和另一个油腻腻大叔的中间,指着后者手里的手机脸红脖子粗的说些什么。
小姑娘泪眼婆娑地捏着毛呢裙角,不知所措地呜咽着。
要是两个月前,祈尤可能都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最近两个月恶补现代社会新闻才有所了解。
……如果没有这种事可以了解就好了。
白粥馅饺子一顿,凭借自己灵活的身姿,几下转到大灯泡对面那个大叔身边,对着他的脚狠狠踩了下去。
油腻大叔:“!!”
霎那间一声惨叫响彻整间车厢,不知道的以为是杀猪场搬迁。
连站在他对面的大灯泡都没注意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顶多是看见一个青年走过来,然后……咦?青年?
祈尤顺势捡起他脱手的手机递给那个女孩子。
脸上神色淡得比起做好事更像是出门买了个包子。
全车厢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个身高腿长,长相明媚的青年身上。
他大抵是不太喜欢别人一直盯着自己看,轻轻皱了一下眉头,眼神绕着别人剜了一圈。
众人:“……”
忽然觉得背后一凉怎么回事。
祈尤拉了拉围巾边沿,面无表情地说:“删。”
女孩子噙着泪小声说:“可是、密码……”
她的声音又细又尖,像是在喉咙挤作一团。
这种极端无助又恐惧的声音,祈尤是听过的——从夏兮兮那里。
大灯泡:“我刚才问过,这孙子死活不承认,怎么也不松口。”
祈尤接回手机,蹲下身扯起不住痛叫的大叔的手,强行将他的拇指按在手机屏幕上解锁。
根本不问,直接解决。
争论了整整五分钟的大灯泡:“……”这特么是什么硬核防流氓的方式。
祈尤又把手机递回去。
“删。”
女孩颤抖着双手把那几张照片统统删掉。
蜷在车厢角落的中年男子捂着剧痛的脚面,大声说:“你恶意伤害,我他妈要告你!”
祈尤第三次把视线落到他的身上,目光嘲讽。
“哦?我倒想知道,哪里能够审判我。”
黑猫倨傲地舔舔爪尖一跃而下,皮肉膨胀,眨眼间已是顶着车厢顶部的猛兽,瞳孔猩红,爪牙锋利,怨气冲天。
车厢内其他人只觉得一阵极寒凿进四肢骨髓,让人直打哆嗦,下意识缩紧了外套。
但中年男子是能看见它的,看见它凶恶又丑陋的森森獠牙,一口足以贯穿人的脑袋与躯体:“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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