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本尊不是白泽
难搞哦。
浮黎想, 他是一辈子都搞不懂人类了。
“噗——”沐央刚才在屋里找半天,没找着哪怕半张纸巾,只好用衣摆擤了擤鼻涕,瓮声瓮气地说,“浮黎……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王母娘娘啊。”
“?”浮黎撤了诀,诡异地扫了一眼沐央的裆.部,说,“不,我觉得不太行。”
好好的男鹿不做,是搭错了哪根神经想去变姓?嫌胯.下那二两肉累赘吗?
“像的!你不觉得很像乱拆CP的王母吗!我看电视的时候最讨厌她了……”沐央眼睛发红地说,“我本来还不觉得有什么,但听他一讲,就觉得他们好可怜!好心酸!而我们呢,工作需要必须把他们分开。唉,爱情呐……”
爱,爱情?
浮黎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他们不是养父子吗?不应该是父子情?哪来的爱情?沐央果然是到了妖兽发情期吧,不仅想变成女妖,还看什么都像爱情。
真是好惨一头单身鹿。
感叹之际,宋崇生突然抬起头,问:“时间快到了吧。”
阴差从角落里滚出来,把生死簿翻到了宋青那一页,说:“是,快到酉时了,也该……遣送亡灵了。”
“……”宋崇生的下颚绷得很紧,整个眼眶都漫上猩红,如同日色被吞没前的最后一缕残阳。
他握住男人冰凉的手,片刻后,再也维持不住坚硬的伪装,叹出一口又重又长的气:“果然啊,阿青的肉体早就困不住他的灵魂了。没有归魂之术,他又怎么可能会醒过来呢。”
“没事,你们把他带走,也把我带走吧。”宋崇生举平双手,双眸失神般淡淡地说。
人的魂魄一旦被勾出肉体,就成了没有灵智、没有记忆的死灵。死灵需要一路被阴差牵着,走过剔除罪恶的七重门,渡过象征轮回的三途河,跨过开满曼珠沙华的枯骨平原。再由十殿转轮王裁决生前善恶后,才能踏上此生的最后一段路——奈何桥。
喝下那碗孟婆汤,人生种种,无非爱恨,都如一盏走马灯囫囵而过,眨眼间便一忘前尘。
阴差急着押解宋青的魂魄回转轮殿,只好拜托浮黎二人把宋崇生送往阎罗殿,由冥君亲自处理。交代完后,便牵着魂魄,匆匆出了门。
外头不知何时刮起了风,有微凉的细雨迎面扑来,在浮黎纤密的眼睫上蒙了一层雾。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透过雨幕,浮黎似乎瞧见,宋青的魂魄回头望了一眼。
浮黎也跟着回过头。
闯入视线的,赫然是门上被雨水湿润后,越发鲜艳的红福。
沐央来冥界不是一两次了。下至三途河岸摆渡的船夫,上至阎罗殿口看门的牛头马面,和沐央见面时不能勾勾肩搭搭背,也至少能说上两句话,堪称社交鬼才。
于是浮黎就跟着沐央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阎罗殿的门口。
浮黎在晋阳分部就十分好学苦读,学习小学课本不说大成,也是卓有成效了!以致于养成了一个出门在外,看见字就想读的毛病。
于是在他看到阎罗殿侧门口摆着的巨大牌匾时,忍不住字正腔圆地朗声诵读出来:
“陈担生与狗不得入内……陈担生是谁?”
“咳咳咳。”沐央和侍立在殿门两侧的牛头马面都在同一时间咳嗽了起来。
浮黎:“???”
“咳,是这样的浮黎。”沐央拍了怕浮黎的肩膀,说,“要说这陈担生嘛,那就是另一个故事啦……我们先办正事儿,下次再说,下次再说啊。”
“哦。”浮黎挥开沐央的爪子,可有可无地点点头。
啧,摆明儿了不想说,其实他也不是很感兴趣。
真的不是,真的没有很想听。
走进阎罗殿,殿内的陈设和人间帝王家的没有太大差别,只是将龙纹换成了谛听兽纹,涂嵌也不是以明黄为主,反而是玄黑色占据了主基调。
总的来说,还是很符合浮黎对于冥府的想象的。
而浮黎本来也信心满满,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威武霸气,长髯垂胸的冥君,就和人间年画上的一个样儿,光看相貌就能吓死一堆鬼。
可是……他揉了揉眼,有些难以接受。这个比傻宝还矮的矮冬瓜是怎么回事儿!
矮冬瓜冥君披着繁缛的朝服,跟个逃跑的土拨鼠似的就往浮黎方向来了,边跑边笑:“干得漂亮!不愧是修界的人,效率就是高啊哈哈哈!孤很满意哈哈哈!”
浮黎:“……”这冥君是个缺心眼儿吧。
沐央倒是见怪不怪,主动抱起冥君举高高,好让他能俯视一米八几的宋崇生。
“哈哈哈哈哈沐央你又来啦!好好好,再举高点!让孤想想,要怎么处罚这个蔑视冥界威严的臭东西才好!”矮冬瓜从朝服里探长脖子,这回不像土拨鼠了,像只被人吊住脖颈的王八。
不知道自己瞬间多了三个外号的冥君还在那碎碎念:“送去石磨地狱推磨盘?不行不行,最近那里来了一只艳鬼,从别的地狱跳槽过去的鬼都快把石磨挤爆了……送去油锅地狱烧火?嗯……也不太好,听说有些不务正事的鬼滥用职权卖炸串儿,可不能让你钻了空子……送去舂臼地狱?可你这细胳膊腿捣舂没效率啊,这不是占着茅坑不拉屎么……”
直到沐央的手臂都开始发抖了,额头上冒出涔涔冷汗,矮冬瓜终于决定好把宋崇生打入哪个地狱了,大笑道:
“哈哈哈哈哈我想好了!就罚你去牛坑地狱!让你放牛铲屎哈哈哈哈!臭死你略略略!”
对于矮冬瓜的动辄大笑,在短短时间内,浮黎已经能够适应良好了,便很淡定地表示自己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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