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是只鬼
谢尧愣了愣,担忧道:“那我们还能进去吗?”
“能。”夏煜点头接道:“旅馆老板帮我们联系了司机,那司机急着用钱, 花点高价他自然就愿意了。”
几人是约好一早就出发的。
而司机开着那辆面包车过来的时候,刚好是上午八点十分。
司机是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穿着灰扑扑的外套,满手老茧,指甲全是污垢,黑黝黝的指间夹着根燃烧着的劣质烟。见到夏煜几人便确认般道:“是你们要进潼岭?”
“嗯。”姚兆霆道:“放心,钱一分都不少你的。”
司机摆摆手:“先上车吧,没了那条路,到潼岭要一个多小时,我得快去快回。”顿了顿,又诧异不解道:“看你们是城里人,没事往这地方跑干嘛。潼岭不是之前的潼岭了,这里邪门的很。”
夏煜几人相继上了车,谢尧坐副驾驶,夏煜三人则坐后排。
姚兆霆给司机递了根烟,顺势跟他攀谈起来。没想到这一谈,还真让姚兆霆探听到许多内幕消息。
据司机说,潼岭会导致今天的变故,都是因谢家村而起。
十年前,谢家村突然诡异地起了场大火,大火连着烧了一天一夜。而这之后,连通谢家村的那条河流更有人跳河自尽。这两件事发生之后,谢家村突然对外地的游客极其排斥抗拒,更禁止游客踏进谢家村的范围之内。
紧接着,诡异恐怖的怪事就一件接着一件地发生了。
司机边抽着烟,边感叹道:“谢家村惨啦,这几年里,一个接着一个地不断死人,死状更只有更惨,没有最惨,我某次碰巧看到过,那惨像……”司机说着一脸不忍地啧了声:“连我看了都脊背发凉。所以我劝你们,要是去寻刺激的,还是趁早打消念头吧。别到时候刺激没寻到,反而还落了不得好死的下场……”
“嘭!”司机话音还没落,前挡风玻璃就猛地撞到只黑色的鸟。那鸟看到车子竟不躲不避,直直地就狠狠撞了过来。
司机想赶紧返回,速度便提的很快,也因此,那鸟加速笔直地撞过来,顷刻就直接撞死了。鸟身沿着玻璃跌落悬崖,唯留前挡风玻璃上,一大团猩红醒目的艳丽血迹。
“我操!”司机受到惊吓,猛地一踩刹车迅速减速。
夏煜几人因惯性猛然朝前倾倒,连扶着座椅才稳住身形。
停好车,司机当即紧急推开门下去查看。
他脸色煞白难看地盯着前挡风玻璃上那团清晰的血迹,突然变了主意说不能再朝前走,必须迅速下山离开。
夏煜没想到司机竟会突然改变主意。
他们都走了四分之三的路程,目的地还没到,哪能说回去就回去。
“师傅,我们都提前说好了的,是真有急事,要赶着上山,你不能言而无信啊,也没多远了,你把我们送到再回去也不迟。”
夏煜打量着路途上下,有些着急,不敢让司机离开。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要是徒步上山,还不知道要走多久。
见司机无动于衷,夏煜又试着道:“不然你看这样,我们再加点钱,你送我们上山,上了山你立马就走。”
司机仍是摇头,表情没半点动容,直说道:“这不是钱的事。”他指着远处:“看到那鸟没有?那是山神的警告,山神警告我们,不能再接近潼岭,要是枉顾山神的警告,我们也会死无葬身之地的。你们想去送死,我可不想。”
司机态度坚决,不管夏煜几人是说好话,还是要加钱,都始终无动于衷,毅然说有山神预警,潼岭绝不能去。甚至愿意退还一半的钱。夏煜几人好说歹说都没办法,只能放恐惧忌惮的司机离开。
那辆面包车一走,空荡荡的路面就只剩夏煜几人。
头顶阳光正烈,负重行走无疑会很疲惫难捱。夏煜望着蜿蜒朝前的颠簸路面,头疼道:“这走上去,恐怕要一个多小时吧?”
“差不多。”姚兆霆看了看表:“刚好九点,走的快的话,没准十一点前能到。”
顾尤辰还没走就开始揉腿,愤愤抱怨道:“早知道,还是该直接敲晕司机开走车,就这么段路,他开回来又能耽搁多一会?”
姚兆霆屈指敲敲顾尤辰脑袋,点了根烟,边抽边斜睨着漫不经心地道:“敢随意危害普通公民的人身安全,欠抽了吧?”
顾尤辰不痛不痒地揉着脑袋,含着笑意反问道:“姚队,你难道就没想过?”
姚兆霆认真想了想,接着点头:“想过。”
夏煜身侧,撑着黑伞抵御阳光的徐梵略显虚弱。他朝着夏煜微侧过头,低低地问道:“要我去把车抢回来吗?”
夏煜没觉得有那必要,摇头否定了徐梵的提议。夏煜摇头的时候,是看着徐梵的。
他摇头动作很轻微,就是不想让姚兆霆他们察觉到。却没想到收起视线的时候,竟刚好对视上姚兆霆的眼神。
姚兆霆看夏煜那一眼很深,透着要把夏煜看穿的力道。只是他轻飘飘地看夏煜一眼,又迅速收起视线,好像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般。
幸运的是,夏煜几人刚做好要走一个多小时的准备,就远远听见汽车驶过来的声音。
过来的是辆外地牌照的汽车。
见到夏煜几人招手便停了下来,更很友好地让他们坐上了车,说他们也要去潼岭,能顺便捎夏煜几人一程。
夏煜他们完全喜出望外,没想到竟能柳暗花明又一村,连跟里面的人道谢,说要没他们帮忙,这次可就真惨了。
放话让夏煜他们上车的男人摇头笑道:“没事,我们也是知道没人愿去潼岭,才特意开车过来的,这一路还真没碰到上来的车。你们是过来旅游的吗?”
夏煜点头道:“是啊,听说潼岭风景不错,想过来看看,没想到这里竟破败成这样了。那你们呢?”
男人介绍说,他是某大学考古系的教授,名叫孟森,此次是带学生过来体验考古活动的。除他跟司机外,其他都是他的学生。
这些学生很朝气蓬勃,到了潼岭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尤其是听闻了潼岭的传说,就更对潼岭充满了无法言说的期待及向往。
夏煜跟孟森一来二去地聊着,又说起过来潼岭的坎坷之处。
孟森听夏煜说着,想了想突然提到,他们过来的时候,曾碰到过主动撞向前挡风玻璃的黑色鸟儿,当时“嘭”地一声,把大家都给吓一一跳。说完又指着仍残留血迹的挡风玻璃让夏煜他们看。
孟森说起这些,显然是没怎么当回事的,更没觉得诡异可怕。毕竟是学考古系的,见的骷髅跟古物多了,对这些更是见惯不怪。
然而夏煜几人心里却猛然打起鼓来。他们都还清楚记得,过来的时候,他们也撞到过让司机忌讳莫深的黑色鸟儿。
同一段路上,竟接连发生两件相同的事,莫非真是巧合不成?
夏煜直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潼岭地势很高,崇山峻岭,连绵起伏。历经十年萧瑟凄凉,这里原先繁华的景象早已不复存在,架起的高耸的宣传图,如今亦只留下锈迹斑斑的铁框架,修筑的台阶更是长满杂草,让人无从落脚。
到了通往谢家村的小路,谢尧便让孟森将他们放下,想了想,又问起孟森准备去潼岭哪处,说他还算了解潼岭,没准能帮孟森他们指指路。
孟森没隐瞒地指着远处那座极其恢宏高耸的巨塔。
那是座高高的屹立于山巅的塔,塔身极其壮观华丽,仿佛能看到千万年前,那乘云而至的佛,高坐在塔顶传经颂道的场景。
“那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潼岭佛塔。传说,佛曾至此传经颂道,解救众生。当时过来聆听佛法的人千千万,佛塔由下至上,一层更比一层狭窄,而最顶端,便是佛论道的地方。当然这是传说,但传说总有现实依据,我听游客说,那里仍存留着很多神迹。”
谢尧自然清楚这则传说,介绍着当地的风俗习惯,又嘱咐了些到潼岭的注意事项,接着夏煜几人跟孟森他们告辞。孟森带着学生去佛塔,谢尧则领着夏煜三人准备进谢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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