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侣他不懂爱
倜夜显然也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并没有真的想邀他做客的意思。
“对了,”风澜突然想起来什么,目光掠过倜夜怀里的人,道道,“你就这么带他回去?”
倜夜看着他,似是有些莫名。
风澜见他没懂自己的意思,有些挤眉弄眼地,又咳了咳,道:“你府上,可都清理干净了?”
倜夜一顿,好似明白过来了。
风澜道:“你若需要,我倒是可以帮你分担一些,将他们送到我那里去。”
又意有所指似的,道:“毕竟你府上藏着的一些妙人,若是教别人晓得了,恐怕就不好收场了。”
倜夜终于动了动神色,嘴角微扯,看着风澜,道:“好,如果有需要,一定找你。”
风澜满意地微笑起来,道:“行,那这么说定了,我先告辞了。”
等他转过身,准备走了,倜夜又突然叫住了他,道:“流火前些日闯入我殿中,拿了我的东西,还给了别人,你碰到他记得告诉他一声,趁早给我还回来,否则我打断他的腿。”
风澜一顿,回过头来,似是惊讶,道:“流火这小子胆子倒是很大,居然敢碰你的东西,行,回头我告诉他。”
倜夜眼中沉沉,脸上却带着笑,道:“谢谢了。”
“二哥。”
风澜微笑:“不用。”
风澜走后,倜夜脸色就沉了下来。
他抱着凌危云进了殿内,一踏进门,就看见阿黎站在门口,神色焦急。
看到他怀里抱着个人后,顿时脸上又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神色。
仿佛指责,又仿佛委屈。
倜夜莫名其妙:“你怎么了?”
阿黎又看了眼他怀里的人,仿佛难以开口,倜夜不大耐烦了,道:“有事就说。”
阿黎便也索性不顾了,直言道:“殿下,公子不见了!”
倜夜一顿,很快反应过来阿黎口中的公子是谁,脸色丝毫不变地,道:“哦,什么时候不见的?”
阿黎见他如此平静,完全是漠不关心的态度,顿时感到很气愤,道:“殿下,公子肯定是听说你要选妃,才出走的!”
虽然阿黎自觉自己已经说得很委婉,但她那一副愤愤的语气,还是十分明确地表达出了她的态度:“殿下,你这个没有心的渣男!”
倜夜微微挑眉,看着这个小丫头,道:“那你怎么没看住他,让他跑了?”
阿黎一呆,显然没想过自己竟然要被问责,一时吞吞吐吐起来:“呃……那天,我去妙音池跳舞了……”
被埋在衣服下的凌危云不由叹息一声: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孩子。
倜夜闻言,又哦了一声,冷冷地俯视着阿黎,道:“所以因为你要去跳舞,就把自己的职责放下不管,让人给逮住机会,跑了?”
阿黎支支吾吾,脸上一下显出了羞愧和自责的神色。
是,虽然她出门之前已经再三检查过了,也安排了各路的巡守,但的确是因为她擅离职守,才让人跑掉的……
倜夜继续冷酷无情地道:“犯下这种错误,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置你?”
阿黎完全被他吓住了,很可怜地缩成了一团。
听着倜夜恶性不改,这么欺负一个小姑娘,凌危云终于有些看不下去了,但是他的容貌在妙音池已经恢复成原本模样,而他被倜夜折腾得刚刚恢复的法力又耗干了,连动动手指头也很困难,倜夜又说什么也不乐意帮他调整容貌,只肯一路用斗篷裹着他,抱他回来。
他现在不能露脸,又牢记着要做出爱倜夜的表现,只好回忆了下往日自己看到过的,来云夜山找过倜夜的桃花们,并从中大致总结出了其中要领和精髓,然后从斗篷里伸出一只手,轻轻拽住了倜夜的衣袖,道:“……阿夜。”
凌危云努力让自己听起来十分无助且柔弱,轻声地道:“我现在好难受,你能先抱我进屋歇会儿吗?”
阿黎被眼前这活生生的一幕争宠戏码给看得呆住了。
连倜夜也是瞳孔一震,面部石化地揪住自己衣袖的手。
凌危云被埋在衣服里,看不见他们的神情,只等了等,没等到倜夜任何反应,脑子里回放了一遍自己刚刚做的,不由反思是不是有模仿得不够到位。
然后便觉倜夜搂着自己的手紧了紧,倜夜神色冷肃,似有两分紧张,对阿黎抛下一句:“待会儿再处置你。”
就抱着人,快速地进了内殿,并且锁上了门。
阿黎张着下巴,呆在原地,半晌,握紧了拳头,愤愤中又带着忧虑,道:“这个人这么会勾引殿下,公子可怎么争得过啊?”
但随即又更忧心起自己来:呜,公子都被气跑了,她还要受罚。
倜夜将凌危云抱进内殿,自己的寝屋,然后将人放在床上,把对方身上的斗篷也掀了下来,动作很有些小心翼翼。
凌危云终于得见天日,长长地呼吸一口。
倜夜错也不错地盯着他,神色透出紧张,还有一点那种羞赧和懊恼的颜色,他巴巴地问凌危云:“你哪里不舒服,是,是那里吗?”
凌危云躺在床上,见倜夜真有些着慌的模样,不由得反思,自己是不是玩笑过火了,心下有点儿愧疚。
他连忙摇了摇头,道:“现在好像好了。”
“是吗?”
倜夜蹙着眉头,还是不大放心的样子,还想找人来看看。
被凌危云赶紧拉住了,再三强调自己没有不舒服,才将蠢蠢欲动的倜夜按住。
凌危云决定转移话题:“刚才你和那个二殿下说的,都是真的吗?”
倜夜听他提到风澜,脸上显出不太好看的颜色,道:“什么真的假的?”
凌危云一顿,略微迟疑,道:“……我曾经真的,追杀你到魔界来,还差点真的杀了你?”
他之前也已经从别人口中听到了一点来龙去脉,但毕竟不太敢相信,倜夜曾经真的差点死在自己手里。
倜夜沉默下去,一时没有吭声,不知道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脸上的肌肉不自觉地绷紧了。
显然是真的了。
凌危云一时也没有说话。
之前他以为自己从前是太过心狠,为了修仙得道,对着情谊深厚的师弟也不惜下手,但是从倜夜幻境里的情况来看,那时的自己,与他想象中的形象,显然是有出入的。
至少那时的自己,待倜夜实在称得上是很好,而且有一点让凌危云不知道怎么形容,那时的自己,虽然也很冷漠,但并不缺少一种人情味。可能是因为年轻,还是会不经意地漏出一些属于少年人的情绪来,对易修的反感是这样,对倜夜的爱护也是这样,感觉那并不完全是出于公义正道之心,而是带着自己的一些私念的。
只是这其中差别毕竟太过细微,很难让人察觉。而且对现在的凌危云来说,这些情绪对他而言也十分地陌生,好像在他现有的记忆中,他一直就是这样,无论是偏爱或者厌恶,高兴还是生气,这些比较个人化的情绪都很难出现在他身上。
没有感受过,自然也就难以理解,过去自己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种种微妙情绪,到底是因为怀着什么样的私念。
这种无动于衷,凌危云从前会觉得自己这是道心坚定,心如止水的表现,现在却略微为这种心如止水感到了困扰。
就像倜夜要自己爱他,他却无从下手,只感到一种茫然。
第56章 你没有和别人拉拉扯扯,那很好。
凌危云一时思潮起伏,想了很多,但内心里还是没有一丝波澜,他知道自己只是单纯地为此感到疑问和困惑。
一时想不通,凌危云也没再想下去,继续提出自己的疑问:“还有他说,魔尊曾经将我身消神灭,照理说我该灰飞烟灭了。”
可是他现在活得好好的,并没有死。
“那是他瞎说的。”倜夜似乎对他说自己灰飞烟灭很不满,皱紧眉头,道,“你别跟着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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