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是条美男鱼
鱿漾抿了抿嘴,又看了看百里煊那张俊脸,至从听过吕燕儿的话之后,他总觉得百里煊看他的眼神里还藏着另外一个人,鱿漾心里一点都不比百里煊好受。
“大人,不好了,有人劫狱。”
屋内两人还在剪不断理还乱,突然就被人打断了,劫狱是大事情,百里煊立即表情严肃起来,回了门外的秀才一句:“我马上来。”
“是。”
百里煊并没有急着去处理劫狱的事情,现在他有件更棘手的事情,只要鱿漾还有想要回去的心,百里煊就始终放心不下,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小家伙,百里煊又问了一遍:“漾,你当真不想继续留在我身边了吗?”
鱿漾又怎愿当别人的替身呢,所以他为何要留下,虽然他没把话说出口,但从他的眼神里,百里煊也看出一二了,脸色沉了又沉,随后留下一句话就走了:“给你半天时间,你若能挣脱得了那脚链,我便放你走。”
百里煊说完那句话,转身出去的那一刻,深邃的眸子红了红,脚步有些不稳地赶去衙门,走之前还吩咐了红叶,若是鱿漾逃出来了,无论无何都要将他给拦住。
百里煊也就是说说而已,怎可能真的放他走,但鱿漾也并未去挣脱那锁链,而是躲在被褥下偷偷的哭。
百里煊赶着去了衙门,发现看守的衙役都已经暴毙了,百里煊拿着剑独自走进狱房,脸色比任何时候都要阴沉。
劫狱的那几人,正在死去的衙役身上找钥匙,突然看到了一个俊美高大的男人,杀气腾腾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几个蒙面人立马戒备起来。
百里煊心里还在想鱿漾会不会真的挣脱掉脚链,这么一想,怒气更甚了,提着剑直接杀过去,管他三七二十一,一阵狂挥舞手中的剑,每一次都狠准快,那几人节节败退,看着这个发了疯一样的男人,心生畏惧,正打算放弃劫狱逃的时候,百里煊依旧求追不舍。
“他疯了吧!”其中一个蒙面人又惧又怕地说。
“快走。”另一人扯了他一下,几人冲出了狱房,百里煊紧跟其后,一直将他们追到了郊野外,这地方百里煊不熟悉,但还是没有要回头的意思,似乎把他们当发泄的对象了。
就在百里煊紧追不舍的时候,不远处已经有一只箭瞄准了他,就在百里煊就要砍下其中一人的手臂时,一只箭刺穿了他的心口,百里煊面露出一丝痛苦,回头看了眼射箭的地方,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何人射的箭,百里煊就喷了一口鲜血,倒下了。
很快多情就跟了上来,只是她来晚了,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百里煊,多情走过去,赶忙将百里煊的穴位封住,以免失血过多。
红叶和知一在院子里放风筝,玩得好好的,突然看着多情扶着满身鲜血的将军出现在门口,心里一惊,匆忙放下手里的风筝,上去搭把手,帮忙把将军扶进了房。
知一也没有了放风筝的兴趣,虽然他不是很喜欢这个总是对自己很严厉,而且还老是欺负爹爹的父亲,但见他受伤了,也跟着担心起来,跟在红叶旁边问:“父亲,他怎么受伤了。”
红叶却嫌他碍事:“小孩子,问那么多干嘛,你先去外面自己玩。”
知一不开心地撅了撅嘴,这个动作跟鱿漾像极了。
鱿漾听到门被打开了,还以为是百里煊回来了,就从被褥中探了个头出来,偷瞄一下,可他看到的却是已经快要没了呼吸的百里煊。
鱿漾从床上坐了起来,身上的被褥滑落下来,露出了那具吻痕斑驳的身子,但他已经顾不得自己有没有穿衣服了,光着身子从床上下来,走到百里煊面前去,看了看那只刺穿了他胸膛的箭,鱿漾眼眶一下就变得湿漉漉的了:“煊…”
多情肃着脸说:“夫人,您先让一让。”
鱿漾听话地往外边挪了挪,多情将百里煊扶到了床边去,鱿漾跟过去坐在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百里煊,他急得只能哭,因为血泪没了,护心鳞就只剩下一片,鱿漾也不知道该怎么了。
多情看向同样不知所措的红叶说:“看好夫人,别让他做傻事。”
红叶点了点头,随后取来了一件衣服,披在鱿漾身上,安慰道:“会没事的,将军没那么弱。”
鱿漾还是很担心,亲眼看着多情硬生生地将煊胸口上那只箭拔出来了,鱿漾的心也跟着疼了一下,默默把手放在了自己最后一片护心鳞上,哪怕百里煊爱的不是他,只是把他当其他人来爱,可是鱿漾还是想要救他,用自己的命换他的命。
红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以前她可是亲眼看到过夫人拔鳞的场面,她绝不会让历史重演,红叶牢牢扣住了鱿漾的双手,劝道:“夫人,将军吉人自有天相,肯定能挺过来的,求您别伤害自己。”
鱿漾泪汪汪地看着百里煊血肉模糊的胸膛,哽咽地说:“救他…”
红叶说:“大夫马上就会来了。”
好在那只箭射偏了,没有伤到要害,加上百里煊身强力壮的,所以命是保住了,百里煊身体素质好,到了第二天早上就清醒过来了。
见将军醒了,红叶没有去叫醒还在睡梦中的鱿漾,因为夫人担心得一整晚没睡,等到天快亮了才闭的眼。
红叶去倒了杯温水给将军解渴,百里煊喝完之后,看了看睡在不远处那张软塌上的鱿漾,目光落在了他的脚踝上,见脚链还在,百里煊眼神暗了暗。
百里煊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昨日,他是不是在试图挣脱。”
“这……”昨日红叶好像没注意屋里夫人的动静,一直陪着知一在院子里玩,但她还是不要说对将军和夫人两人关系不利的话,便道:“没有,夫人一直都很安静地待在房里。”
百里煊却不觉得开心,只认为鱿漾是放弃了挣扎,两片惨白无血色的唇艰难地扯出一抹苦笑,被鱿漾厌倦了是件很残忍的事情,但继续让他留在自己身边,那种厌倦迟早会变成恨意,百里煊也想通了,他不希望到最后鱿漾会恨自己。
鱿漾被他那样死死地看着,没多久就醒了,见百里煊也清醒了,鱿漾开心地从软榻上起身,走到床边去,眼角还带着一丝湿意喊道:“煊,你没事了。”
若是以前百里煊会把手放在他脑袋上揉一揉,但以后不会了,相信鱿漾现在也很排斥自己和他亲近了,百里煊眼睛红了红,然后将手伸到枕头下,拿了一把钥匙递给鱿漾,百里煊还有虚弱地看着他说:“漾,你想回去就回去吧,我不锁你也不拦你,若是那些鲛人还将你关在海底的话,你也可以再逃到这来,你不想跟我住,我可以给你买一座府邸,你和知一搬到那去住,我不会去骚扰你,你大可放心,以后我会把你当弟弟一样照顾,好不好。”
红叶都惊了,怎么闹到这种地步了,鱿漾咧着嘴哭得稀里哗啦,眼泪珠子掉得满地都是,明明是他吵着要回去,可是现在百里煊答应放他走了,鱿漾觉得心口像是被撕裂开了一样。
百里煊见他迟迟不接下这把钥匙,便费了些力气爬起来,想亲手去帮他把脚链打开,鱿漾将自己的脚缩了回来,含着泪冲他使劲摇头:“不要,不要……”
百里煊苦笑着说:“漾,你不是想走吗,我答应你了。”
“鱿漾……不想走,不想走,煊不要赶鱿漾走……”鱿漾连说了好几句,说完又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百里煊把钥匙交给了红叶,然后让她先出去,等红叶走出去之后,百里煊将地上哭得跟个孩子一样的鱿漾抱起来,将他用力往自己的伤口上按,哪怕这样做会让伤口更加的疼。
百里煊声音暗哑地说:“漾,不是我赶你走,是你自己要走的,是你在逼我放手。”
鱿漾回抱住他,哭着说:“不走,鱿漾不走。”
“我锁着你,你也不恨我。”百里煊在他耳边轻声问。
鱿漾靠在他怀里回道:“不恨。”
百里煊终于扯出了笑容,深情地说:“漾,我爱你,一直都只爱你。”
鱿漾忍不住问出了自己心里最想知道的事:“煊,你更爱鱿漾还是更爱你以前那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