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是条美男鱼
鱿漾在他身上蹭了两下,随后把手里的玉佩给他,因为抓得太用力了,手心都留下了好几路红印子,在白嫩的小手上十分显眼,百里煊拿起那块玉佩,重新给他带上,又拍了拍鱿漾身上的灰尘,心疼地问:“他们还打你哪了?”
“他们踹我。”鱿漾撅着嘴委屈地跟他告状。
百里煊脸色变得死沉,但那些动手的难民如今已经找不着了,不能帮鱿漾报仇,百里煊心里刺挠得很,若是能抓到那些人,他定砍了那群人的手脚。
等大夫来了,百里煊让他先看看鱿漾的伤势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大夫说胎象有些不稳,百里煊当即紧张起来:“那该如何。”
大夫说:“这得躺在床上多休息,喝几贴保胎药,等胎象平稳了,才可下地。”
“你先下去煎药吧!”
等大夫出去之后,百里煊一脸担忧地看着床上的鱿漾,叹道:“你真是让为夫操心死了。”
鱿漾知道这次自己很鲁莽,但他不后悔,脸上一丝悔意也没有,百里煊都要被他给气笑了:“漾,红叶怎没跟你一起来。”
若是有红叶在身边,那些刁民也不会那么猖狂了,鱿漾见他这么问,害怕自己被骂,所以声音很小很小地说:“鱿漾是背着她偷跑出来的。”
“是不是知一出的主意。”百里煊很清楚鱿漾的性子怯懦,他断不会一个人出门,只身来这里,背后肯定有一个军师在出谋划策,而知一那小子鬼点子最多了,不用想也知道是他教唆鱿漾来的。
鱿漾见百里煊脸色不大好,这个时候若是出卖知一的话,知一怕是会被打废,所以鱿漾选择包庇他,说:“是鱿漾自己要来的,不是知一出的注意。”
百里煊可不信:“真不是他吗?”
鱿漾坚定地摇头:“不是他。”
每次鱿漾撒谎的时候,眼神都会飘忽不定,因为他真的很不擅长说谎话,百里煊一看就知道了,随后说:“好吧,我知晓了,不过,他擅自出门,也是该打。”
见百里煊要出去找知一的麻烦了,鱿漾赶紧拽住他的衣袖,央求道:“不要……”
百里煊这次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知一,就算鱿漾求情也没用,若是不给那小子一点教训,他下次肯定还敢带着鱿漾去冒险,上次去青楼这次又教唆鱿漾不顾危险地来这找他,若真出了点什么意外,那些难民失手将鱿漾打死了,百里煊以后该怎么办。
百里煊这次可是气极了,在鱿漾面前,他的脸色还稍微好点,一从房里出来,就完全黑透了,路过的下人们,都纷纷绕开。
郡守大人本来还想继续和百里将军讨论灾情,但看到他脸色那么难看,为了避免被殃及,也是不敢轻易靠近,话都嘴边就这么吞下去了。
林漳这是第一次和知一见面,由于之前夫人救过他一命,所以林漳把那些恩情都记在知一身上,对知一唯命是从。
知一见他这个属下很听话,也就很乐意跟他一起玩,看着他只有一条手臂,知一还好奇地问了句:“你怎么少了一条胳膊。”
若是以前这句话可能会直戳到林漳的痛楚,但这么多年了,他早已经想开了,可以很淡定自若地说:“是在战场上,被敌军砍下的。”
林漳并未说是为了救将军,替他挡下那一剑,才失去的手臂,因为在林漳看来,保下将军的命是他的职责所在。
“肯定很疼对不对。”知一抓住他那一条空荡荡的袖子,晃了两下,正在他怜悯林漳的时候,一股不知名的寒气直逼他而来,知一感觉后背发凉,全身的寒毛都不由自主地立了起来,知一已经意识到了危险,还没回头看清来人,他就反射条件地躲到了林漳身后去。
知一对林漳下命令说:“保护我。”
林漳看了眼阴着脸的将军,再低头看了眼藏在自己身后的少将军,有些无能为:“少将军,将军应该是想父子二人单独地沟通一下,这是家事,属下就不能参合了。”
“别……别,你别走。”知一见他要走了,当即惊慌失色地抓住林漳衣摆,拽着他,不准走。
百里煊深吸了口气,对林漳说:“去帮我折根树枝来。”
“是。”林漳绝情地撂开了知一的小手,然后义无反顾地去折柳树枝了。
等林漳折来了树枝,百里煊让知一把手伸出来,知一知道自己这次错了,打是逃不过的……
过了没多久,百里煊再次回到房里,鱿漾知道他肯定是去教训知一了,明明说了不可以打孩子的,可百里煊还是动不动就打,鱿漾不由得有些担心说:“煊,鱿漾肚子里的孩子,你可不能打了。”
“那要看他们听不听话了。”若都像知一那么顽劣,肯定是要重重地打的,绝不能手下留情。
鱿漾撅着嘴,不满地说:“那鱿漾也不听话,煊你也要打吗?”
第142章 你是个小祖宗
“打,当然得打。”说着,百里煊就过来将他抱起,卯足了劲在他臀部上打了一巴掌,但雷声大雨点小,看似打得很用力,落下的时候,却只是轻轻一碰。
鱿漾也很配合,假装地哭了起来:“呜呜…你打鱿漾…”
百里煊凌厉的眉目全都柔和下来,低声浅笑地说:“好了,为夫错了。”
鱿漾假模假样地吸着鼻子问:“呜呜,那下次还打吗?”
百里煊捧着他的小脸,低头嘬了一口,笑着说:“哪敢呀,我的小祖宗,好了,快些躺下休息,为夫去看看药煎好没。”
“嗯。”鱿漾喜笑颜开地钻进被褥里,躺好了等着百里煊回来。
知一刚被打了,正在埋怨林漳,为什么当时不护着他,还助纣为虐,当真是可恶之极,林漳自然是不敢乱包庇他的,见他小嘴撅起天高,嗤笑道:“好了,下次记教训,就别惹将军生气了,走吧,我陪你去玩蹴鞠。”
知一的手刚上了药,火辣劲已经消下去了,没那么疼之后,又野起来了,和林漳在后院的空草坪上踢着蹴鞠,完全不把被打的事情放在心上了。
百里煊去端药汤的时候,和郡守碰了个头,郡守说起了灾民的情况就满脸郁结,忧心忡忡:“将军,那些难民如今发生了大规模的暴动,将米铺钱庄给洗劫一空,今早还来府门前闹一番,失手杀死了好几个随从,又不能把他们全抓起来,如今这一带彻底乱了套了,说到底是下官治理无能。”
“不必内疚,这种天灾不可避免,现下得将这一带的赋税全免,挨家挨户分发粮米,不过这种事情不能交给下面的人去办,不然层层刮点油水,不知分到百姓手中的里还剩几斗,所以此事你亲自去监督,必须落实到位。”
“是,下官谨记。”
郡守大人作揖请退之后,百里煊端着汤药回房里去,见床上的小家伙两眼瞪得十分有神,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走进去。
百里煊勾唇浅笑,走至床榻边坐下,拿起瓷勺舀起碗里的汤药,先自己抿了一口,温度适中,接着才喂鱿漾喝下,一面喂,一面说:“苦不苦。”
“苦。”鱿漾将小脸皱在了一起,向百里煊绘声绘色的表现这碗汤药有多苦。
百里煊将早就准备好的花蜜拿来,这种花蜜是用特殊方法熬制的,放一些在药汤并不会影响药效,百里煊剜了一勺,放在汤药里搅拌至完全融合,然后再拿起勺子喂他,继续问道:“如何,还苦吗?”
鱿漾想也不想就说:“还苦。”
百里煊自己又尝了一口,这碗汤药跟蜜水差不多了,一点苦味都不带掺和的,百里煊轻笑着说:“还学会骗人了。”
鱿漾扑过去攀着他的肩膀,靠在他怀里,发出几声嘻笑,笑声纯粹清亮,听得百里煊心头极为舒适,真想现在将他拆吃入腹,但顾忌肚里那两小兔崽子,百里煊只能暂时克制自己。
稳住呼吸之后,继续喂他喝保胎药,就这样在床上休养个几日,鱿漾下腹的坠胀有所减轻,气色也恢复了红润,百里煊这才放心让他下地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