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是条美男鱼
这几日由于要照顾鱿漾,所以百里煊都没有过多的关心那些灾民的情况,只听得郡守大人的口头汇报,说减免税收之后,灾民们情绪稳定不少。
百里煊想亲自出去看看情况,但鱿漾非得跟他去:“煊,带鱿漾一起。”
“外面可不安全,漾,去跟知一玩蹴鞠去。”百里煊稍微使了点劲将鱿漾从身上扒拉下来,这次可不会如他的意,毕竟那些灾民如同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活马都能直接分吃,更何况鱿漾这一条新鲜的鱼。
百里煊不想给他任何撒娇的机会,叫来了红叶将鱿漾给拉住,然后百里煊转身,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红叶就知道夫人会来找将军,所以骑马很快就追了上来,前几日刚抵达,刚来的时候,听到夫人险些没保住肚子里的孩子里,红叶也是气急败坏,拖起知一,又打了一顿。
百里煊前脚刚走,鱿漾就跟失了魂一样,红叶见状,就劝道:“夫人,屋里闷,我带你去走走。”
“嗯。”在屋里头躺了好几日了,是该出去走走了。
这一个郡守的府邸,比将军府还要有派头,可见这郡守大人也没少贪污受贿,难怪那些灾民会难以控制,尽管郡守有意将府上的名贵物件藏起来,换上一些不起眼的东西,做足表面功夫,可有心人总能看出破绽。
红叶不禁咂舌道:“这郡守也不是什么好人。”
鱿漾听不懂她的嘀咕,自顾自的走着,随手折了一枝秋海棠,拿在手中把玩,刚折下来,就有一个穿着天蓝色罗裙,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冲着这边厉声内荏地说:“你是那个院的,手这么欠,知不知道这株秋海棠多珍贵。”
鱿漾被她这突然吼的一声吓得手里的海棠花惊落,红叶在旁边帮他捡起来,并将目光瞪向那个小姑娘:“这株秋海棠多名贵我不知道,但你若是敢再这般对我家夫人说话,你血有多厚海棠就有多红。”
“你是那个院的姨娘,这么大的口气。”这三小姐可是郡守大人的掌心宝,天不怕地不怕,骄纵惯了。
红叶听够语气已经很不耐了:“呵,姨娘,你当我家夫人是那种下贱的妾室。”
这时候林漳正好带着知一从这里经过,知一看到爹爹了,立马屁颠抱着蹴鞠朝他跑去,牵起爹爹细嫩的手,让他摸摸自己额头上的热汗:“爹爹,你看,出了好多汗,等会要喝好多水了。”
鲛人一般很少出汗的,看知一热汗淋漓的,鱿漾一下忘却了那个不懂礼数的小姑娘,略有些担忧地对知一说:“下次不要这么玩了,会缺水的。”
别忘了他们可是鱼,缺水就容易死掉。
知一点头应诺:“嗯。”
林漳则看向红叶,见她一直杀气腾腾地看着郡守的三女儿,便问:“怎么了,何故跟她一个小丫头计较。”
三小姐虽然不认识鱿漾,但林漳她还是知道的,官位比她父亲要高,所以林漳一来,三小姐立马收敛住自己的怒气,换上了一副无辜单纯的表情,还娇滴滴地说:“林大人,这个女人她凶我。”
林漳突然捧腹大笑,拍了拍红叶的肩膀说:“我以为你只会凶我呢。”
三小姐:“……”原来是一伙,她赶紧夹着尾巴跑了。
红叶嗔道:“这个女人长大不得了。”
“管她作甚。”林漳抬起自己的一条胳膊闻了闻,说:“刚与少爷踢完蹴鞠,满身汗臭,我先去换身衣裳,你看住少爷,别让他捣蛋。”
红叶特意凑过去一闻,然后嫌弃地孃鼻子,说:“快去,味真大。”
林漳爽朗一笑,随后大步离开了此处,知一来了,鱿漾也没心情赏花了,赶忙带着他去屋里补水,知一变出鱼尾来,在一个小木桶里泡着,红叶拿了个小竹刷子,帮他清理鱼鳞间的泥垢。
知一使坏地用尾鳍在水面上拍打,水花四溅,弄湿了红叶一身,看着成了落汤鸡的红叶,知一咯咯地笑着,嘲道:“你这样好丑。”
红叶朝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下,知一哎哟一声,随后就老实了。
鱿漾还在门口站着,心里祈盼着百里煊早点回来,可站了没多久,腿就酸起来了,鱿漾没办法只得回床上躺着休息,知一洗干净了,想要爬床,被红叶直接拎走了。
见夫人有些倦意了,红叶便带着知一出去,并将房门给带上,看了下天色,已经日落西山了,林漳换好衣服走过来,红叶不免担忧地问他:“将军怎还不回来。”
林漳见天色确实不早了,点头应和说:“那群灾民蛮横无理,将军怕是被拖住,我去找找看。”
鱿漾半梦半醒的时候,听到了门外传来红叶还有林漳急促的说话声,鱿漾栽栽晃晃地从床上爬起来,出去看是什么情况,看了之后,傻眼了。
红叶见夫人竟然醒了,害怕情况会变得更加混乱,就让林漳赶紧把将军带到别的房里,随后又将呆住的鱿漾抱回床上去,给他盖上被褥,哄道:“夫人,你还在做梦,这不是真是,你闭上眼睛,再睡一会,将军就会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鱿漾被她说得,眼皮真有点沉了,随后眼眸慢慢闭上,红叶长舒了一口气,等夫人气息平稳之后,红叶赶紧去看看将军的情况。
郡守给他们的解释就是,那群灾民暴动朝着他们扔石头,让马匹受了惊,百里煊从马背上摔下来,又被暴乱的灾民们踩踏,所以导致昏迷了。
林漳面色凝重,看向身旁的大夫问:“怎么,情况很糟糕吗?”
大夫说:“将军身强力壮,所以并不是很严重。”
如大夫所说问题不大,百里煊当晚就清醒了,只是手臂还动不了,因为被受惊的马踩了好几脚,所以手臂已经断裂了,这怕是要休养好久才能像以前那样抱着鱿漾了。
红叶见将军醒了,凑上去问:“将军,你好些了吗?”
百里煊现在还有些虚弱,张开两片没有血色的唇问:“夫人呢!”
红叶见他没什么大碍,心才彻底放下,回道:“夫人在隔壁休息。”
“别告诉他我受伤的事情。”百里煊不想鱿漾担心。
第143章 红叶是不是死了
红叶自然不会去让夫人知道此事,点头应诺之后,想起一个事,便问:“将军,多情哪去了,我怎好几日都不见着她了。”
百里煊露出一丝愕然,随后说:“不是跟你一起留在府上吗?”
“噢,这样吗?”这些天多情都不曾出现过了,红叶就偶尔能在子夜时分见她一面,其余时候也不知道去哪了,红叶默默将这事情藏在心里,没有跟将军提及多情的不对劲。
之后没多久,鱿漾睡醒了,见百里煊不在身边,便光着脚跑出来找他,现在正哭着在外面敲门,百里煊整理好凌乱的发丝,又屏住呼吸,将苍白的脸色憋得发红,让面色红润起来,随后强忍着身上的剧痛,爬起来去开门。
门一打开,一个瘦小的身影便扑了上来,将头埋在自己胸前,小声啜泣,百里煊受伤的胳膊被鱿漾碰到了,钻心刺骨的疼,让百里煊脸色瞬间煞白,还得忍着不叫出声来。
百里煊微微下腰,用没有受伤的那条手臂托住鱿漾的腿弯,将他抱起,带回了主卧,期间百里煊疼得说不出话来,把人放回床上之后,百里煊才稍微缓过来了一些,在鱿漾面前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俊脸上一片淡然。
百里煊蹲着将他脚底下的灰尘都拍掉,又握住他冰冷的脚心轻声责备说:“怎不记得穿鞋呢!”
“煊你受伤了吗?”鱿漾明明亲眼看见百里煊被几个粗夯大汉从门外抬进来的,可是后来红叶又强行催眠了他,所以鱿漾不记得是做梦还是真的,有些恍恍惚惚。
百里煊抬手用指腹拭去他眼角上的还未成形的泪珠说:“小傻瓜,别哭了,我那能受伤呀,几个难民而已,我人高马大,还能被他们怎着吗。”
百里煊的气息明显的虚弱了,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有气无力的,但鱿漾没听出来什么岔子,真以为他没事,便不再继续掉眼泪珠子了,拍了拍自己身边的那个空位置,让他上来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