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迟标记
裴刻没看徐一轮,而是看着宋遇星,漫不经心的说:“你喊我一声,我也帮你写。”
宋遇星不肯:“这种事情有先来后到的,轮哥先预定了,你排排队再说。”之前我落魄的时候你看不上我,现在本白富美让你高攀不起了。
可裴刻还是摁着卷子不让宋遇星拿走,而且看着徐一轮说:“你真的要帮他写吗?”
徐一轮本来想说可以,但是被裴刻看得心里发毛,连忙摆摆手:“您来您来。”他就坐在宋遇星前面,宋遇星没大没小习惯了,每次他听到宋遇星在裴刻面前说的话都怕裴刻忽然爆发,可裴刻一次没有过,就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总是很温和。
可他们和裴刻同班了三年,裴刻是温和还是冷漠徐一轮还是分得很清楚的,在听到宋遇星竟然要裴刻帮他写卷子的时候,他都怀疑自己听错了,果然裴刻拒绝了他。
徐一轮觉得宋遇星再作一下可能真的会惹毛裴刻,所以才故意和宋遇星逗趣玩,谁知裴刻竟然真的要自己帮宋遇星这作精写卷子。
他看着自己的卷子,觉得有些不真实,身后裴刻还在说:“喊吧。”
宋遇星敷衍人:“刻哥刻哥刻哥。”
“不对。”裴刻声音温和,但是在徐一轮听来又有些泛冷,就像暖阳下的铁刃,开了锋,很杀人。
“哥哥哥哥哥。”宋遇星赖皮,又连喊了几声。
这次裴刻没说话。
没一会儿,宋遇星乖乖的喊:“哥哥。”
裴刻没再为难他:“手让开。”
宋遇星将手收回来,催促裴刻:“你赶紧做,马上要上课了。”
徐一轮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宋遇星这人还真是没谱,竟然还敢催人,然而裴刻还回了:“嗯。”
吓人。
这俩人关系是不是过于好了一些?
宋遇星不知道徐一轮的心理活动,翻着一本闲书,偶尔催一下裴刻,惬意得很。
徐一轮没忍住又扭头问宋遇星:“咱们学校贴吧的帖子你看了吗?”
“什么?”宋遇星拿出手机,还没打开就听徐一轮说,“你和裴刻的。”
宋遇星顿时没兴趣了,他和裴刻玩得好,老有人爱把俩人的照片发贴吧里,然后给他俩组cp,无聊死了。
不过他还是打开看了一眼,刚点开顶楼热帖,就看到了一个动图,他喝了一口奶茶之后递给裴刻,裴刻也喝了一口。
昨天他给裴刻喝的时候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在手机上看到,确实还蛮有搞基的感觉的。加上标题大字:两校草共享一杯奶茶,帅到惨绝人寰。动图下面写:是心动啊啊啊啊!!!!!!
宋遇星往下翻了翻,还有裴刻帮他贴暖贴的动图,是在奶茶店被偷拍的,而他竟然完全没发觉。最过分的是,那人还追出去拍两人的背影,拍到他把手踹进裴刻口袋的动作。
得嘞,他不承认他也搞基了。
宋遇星把手机递到正在填题的裴刻面前:“快看,把我们拍的还挺帅。”
裴刻一边做题一边看宋遇星的手机,宋遇星翻得很快,到最下面的时候他看到题主写:学神离开的时候好像看了我一眼,知道我在拍却没阻止我!姐妹们!这说明了什么!
宋遇星也看到了,就问:“你真看到了?”
裴刻收回目光:“没有。”
宋遇星没多想,收了手机,又开始催促裴刻快点写。
徐一轮听完了全场,觉得宋遇星瞎了,有一段视频里,裴刻在离开的时候明明朝镜头这边看了一眼。
不过裴刻骗宋遇星干什么?
宋兴燮得了两张骑马券,周末的时候说好了带宋遇星去学骑马,所以周五的时候宋遇星和裴刻是分开走的。
宋遇星先去了一趟研究所,等宋兴燮的时候竟然碰到了宋兴燮的同事蒋值,蒋值看到他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拿了一块巧克力给他:“你小叔要晚一点出来,你去那边奶茶店坐一会儿,要我陪着你吗?”完全拿宋遇星当小孩子。
宋遇星拒绝了:“不用,我自己逛逛。”
蒋值离开后宋遇星就一个人沿着路边的店子逛着打发时间,才逛没多久,电话就响了,他本来以为是宋兴燮,谁知拿出来才发现是个陌生号码,宋遇星挂断,一分钟不到,电话又响起,他接起来:“哪位?”
“你好,请问你是小可的同学吗?”一个很温柔也很无助的女声响起。
宋遇星愣了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小可”是谁:“你找错人了吧?”
“你是叫宋遇星吗?小可说你们是很好的朋友。”那女人又说。
宋遇星这才明白女人说的是文可:“我是宋遇星,请问您是?”
“我是小可的小姨,他现在在医院,你可以来见见他吗?”女人带着哀求,也带着无奈。
宋遇星到医院的时候,原本以为很严重,可谁知见到文可的小姨后却被对方带着进了精神科,女人拉着他的手哀求:“你和他说说话吧,开解开解他,不然他真的会死的。”
宋遇星原本不明白女人的意思,但是看到面色灰白毫无生气孤零零坐在椅子上的文可的时候,他大概明白了什么,他又仔细看了看,看到文可脖子上有瘀痕,心里一惊,就看到文可朝着他笑了,还问:“宋遇星,你怎么来了?”
宋遇星看着乖乖巧巧的文可,不明白文可怎么就生出了这样的念头,他走过去,摸了摸文可的头:“你怎么搞成这样?”
文可看着他眼睛就红了:“你不是也很烦我了吗?”
“没有。”宋遇星一口否认,有些烦躁,重复道,“我没有的。”
心理诊室都下班了,看来文可在这里坐的时间不短了,宋遇星在文可身边坐下,随手翻着手机,试图找出一些心理医生教授的安慰人的办法,从文可的生活开始问,问到学习,又问到孙冕,本来文可答的好好的,听到孙冕就不说话了,宋遇星皱着眉:“之前和你说孙冕再找你的话你就告诉我,你怎么不说?”
文可低着头:“说不说都一样。”
宋遇星忽然想到什么:“之前你说裴刻帮你那次,是不是也是孙冕骚扰你?”
文可又沉默了。
宋遇星大概明白了什么,文可对裴刻,大概不单单是单纯的爱慕,可能还寄希望于依附裴刻摆脱孙冕的纠缠,期望太多,失望又太大,纠纠缠缠,反倒失去了本真。
两人断断续续聊了半小时,期间宋遇星电话响了好几次他都没看,只在最后问文可:“你小姨说你不肯吃药,在你心里,到底是想要什么呢?想要摆脱孙冕?还是想要裴刻?还是两者都想要?”
“如果你想要孙冕不再骚扰你,我会尽量帮你。”宋遇星顿了顿,“可是如果你想要裴刻,那我现在告诉你裴刻不喜欢你,这是不可能的。”
“不是我不帮你,我如果那样帮你,那是害你。”
文可手颤抖着,一字一顿,带着不甘心,也带着绝望里的祈求:“我想试试。”
第28章
隔日在马厂,因为心里装着事,宋遇星就不怎么用心,好几次差点没掉下去,最后让教练牵着马头,翻身下马,然后站着不动了,直到马尾甩到他脸上,他拍了拍马屁股,咕哝了两句才走人。
宋兴燮骑马过来问宋遇星怎么不学了,宋遇星犹豫踟蹰了许久,还是和宋兴燮说了文可的事情,然后问宋兴燮到底要怎么处理。
他虽然拒绝了文可,但心里总是不安心,不知道自己是否做错了,又没人可以商量,就像小时候那般遇到解不开的题就问宋兴燮。
宋兴燮不是很赞同宋遇星管文可和裴刻的事情:“感情的事情但凡有第三人插入就会变味,你不要介入别人的感情。”他沉吟一番,“至于你这个同学的病,你多开导他、鼓励他,又不是绝症,让他配合医生,肯定能治好。”
宋遇星的认知和宋兴燮差不多,得了宋兴燮的肯定,心里舒坦了许多,这下终于肯用心去学骑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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