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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来 上

作者:石头羊 时间:2021-02-06 04:15:54 标签:生子 灵异神怪 升级流

  一团白气笼罩夜色朦胧中,后山那两个人还是没出现,方海问还一个人披着件外套,站在后门口和两个人聊天。
  眼前,那一头半卷的黑发垂在气色有些白的面颊上。
  平常总是为了教导师弟,很守佛门规矩的男子手里夹着只烟,抵着门在淡淡地嗅着手上的一点残余的味道。
  他文质彬彬的脸上,那一道颜色很淡的疤痕已经好转。曾经受困于妖魔手中因而修炼而成的淡白色双眼,和手指上的一点点烟灰在沿着脚边落下。
  在他面前,那两个初中生打扮的阴阳脸小沙弥和他一起看了会儿远处那两个在后山冲顶的画面。这时,一场三人之间的对话却也跟着发生了。
  方海问:“多谢你们在昨天比赛最后一块放了水,我很明白,那一场比赛一旦认真起来会很难打,不管我们谁输谁赢,对龙泉山现有的这种腹背受敌的情况,也会不利,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会背着你们师傅放水,不过大概是你们也有自己的处事原则和打算。”
  白法:“你这个勾引人的狐狸精不要自作多情,抽烟有害健康,还会提前绝/经,不孕不育。”
  黑法:“不是勾引人的狐狸精,是玩弄人心的死狐狸,而且他是男的,就算提前绝/经,不孕不育了也没事。”
  方海问突然复杂默默低头看了眼手上的烟:“……”
  讲话模式还是很奇怪的阴阳脸小沙弥一起排排坐着。这次还是和之前那般,你一句我一句说相声一样。
  一般人估计都会觉得他们俩作为实叉难佗的徒弟应该防着一点。
  但坐他俩旁边听到这话的海问师兄倒是地没忍住像对待小孩般温柔地笑了起来,又坐到他们俩身边,数十年难得一次真的低头露出一点兴味。
  方海问:“嗨,别紧张,我觉得你们俩确实不像他的一路人,可年纪才这么小,实叉难佗怎么会放心大半夜他一个人呆着,反而把你们赶出来离他这么远呢。”
  黑法:“不要想套话,我们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在干什么,更不知道他的那些来历不明的伤是怎么回事,眼前未知,你我一样。”
  方海问:“眼前未知,你我一样?只是你我,不是别人,所以,这是说有些横插在你我眼前的力量,其实不会帮实叉难佗到最后的意思?可为什么这场法会本身会来到呢,你们来的时候,总该知晓自己为什么会来吧?”
  黑法:“人一定会知道自己当下在做什么么,就像十六罗汉的传说一样,有成佛者,有不屈者,有背叛者,每个人此刻都是身处于因果之中,只能被迫随波逐流而已,我们所有人此刻也只是在历劫的一种,一旦进入劫数,就没办法改变有些事了。”
  方海问:“哦,这一句我倒是明白了,所以小师傅的意思是,你们果然也提前知道,眼前有一场未知的即将来到劫,却和我们一样不知道怎么应对?可既然入劫前你们就已经知道了部分结果,那实叉难佗这一次的输赢呢,你们认为自己处于胜者一方,败者一方?”
  这话暗藏机锋,黑法无论怎么说都得被方海问试探出个端倪来。
  ——和心思弯弯绕绕,有本事三四十年被关在妖洞深处,最后还能混的不错活下来的人讲话果然很费力。
  明明今晚根本不是来免费送情报的。这个脑子心机和一般人不同的人总能每句话用问句结尾,又故意下一个假设性的结论,让你不得不回答他口中下一个新的问题。
  一时间,那个黑法小沙弥性格明显做事更成熟,冷静,却也意识到无论自己怎么说都不对,所以被卡了一下,面无表情地不准备继续透露自己的目的了。
  而就在三人气氛正微妙着坐在这寺庙后门口。
  四周围气息有些流动状的方海问和黑法处于对峙交涉彼此心意时,一旁有个不会讲话,却偏偏很会破坏正经冰冷谈话气氛的人却突然打破僵局开腔了。
  白法:“实叉难佗肚子里又没怀我们俩的孩子,我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关心,难不成要对他负责。”
  方海问:“……”
  黑法:“……”
  仅凭这一句话,两方原本正经严肃的谈判的气氛全无,看来这对话也是进行不下去了。
  到结束这场三人之间互相试探彼此用意的对话。
  某个当三师兄的才一个人扫了扫身上的烟味走回来,见这会儿其他人都先撑不住呼呼大睡了,他抬头就看到屋顶上还有个人。
  房梁上没睡的对方躺着没动,只意识到他来了便,冲他招招手。
  方海问在庙前站住和他对视了眼,接着,二人索性一人扛着一把梯子,坐在修白天砸坏了的寺庙屋顶看起了星星。
  这么看,他俩光看脸上这一模一样的黑眼圈是已经几宿没睡好了。
  但谁让他俩的亲师弟这冲顶眼看还没出关。所以,此刻这两个当师兄的也只得抖着腿,一块像两个老大爷一般穿着军大衣蜷缩在天寒地冻的屋顶上又一脸沧桑年迈地唠嗑了起来。
  “你又一个人跑出去了?”
  张天纵躺倒着,不用闻他身上的味道都一清二楚的问。
  “嗯,像个死人一样一动不动地干躺着屋里也是一直咳一直咳,出去走走总比不停做噩梦好受,反正废人一个了放纵点也无所谓。”
  这大冷天,止不住地脸色很白,手脚发冷,方海问闻言也只是用嘴掩住嘴唇咳嗽了下又端坐着答。
  “你再这么放纵下去,早晚咳死,知道自己身体早废了,还不知道死活。”
  张天纵说。
  “我有选择死的权利么。如果我有,就不会在这场只有痛苦的因果之中了,即便活着回到了龙泉山,也时常感觉到自己依旧没有找到因果的答案,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做才好。身上的职责没完,罪孽也没赎干净,怎么死呢。”
  “谁知道……那些当年就来过一次,是不是还在暗处盯着龙泉山那么多年的‘东西’到底在哪儿。”
  方海问口中这话,很有些二人私下才有的气氛。张天纵听了没吭声,半晌只是睁开自己那一双一点没有懒惰味道的眼睛,和身旁这人一起坐在这山顶对面又冷淡地吐出一口冷空气下的白气。
  “无论因果如何,做好自己就好,能不能打破劫数只看个人命数,现在像个废人似的在这儿自怨自艾,长吁短叹,也没人会同情你。”
  “呵,是啊,你嘴里永远不会对我有一句好话,只差没嫌我两句。”
  海问师兄听了也没生气,只淡淡扯了扯气色不好的嘴角。
  “我需要对你有好话么,还是你这种人也开始需要我对你有好话了。”
  和他这么怼了半辈子,从不客气的天纵师兄听到这话也这么回答。
  二人闻言具是不置可否。
  大概是因为这两天,整个寺庙里都因为外来者的进入而嘻嘻哈哈,打打闹闹惯了,他们俩似乎也从中找回了一点混在当中的过往少年时的轻松感,这时,二人才望着对面说话道,
  “话说,对面那两个从前天开始到现在多久……不吃不喝没睡觉了?”
  当下,做师兄的灰色长发男人撑着头倒在房顶上,攒着袖管这么原地缩着开口问,看他这老头子过冬必备的红秋裤配着这手打毛线衣,就知道这大半夜有多冷了。
  “两宿加一天……差不多快四五十个多小时了。”
  同样把手揣在袖子里的海问师兄人也端坐在屋顶,他的双手搁在曲起的腿上,双眸在夜色中为淡白色,在他落在对面半面山峰上的眼底却只能看到两团颜色不一,却相辅相成的雷光在闪烁。
  “定海这一次也许真的快要有突破了,能否在这个未知的大劫之前跨过自己最重要的一步,就看他……和那紫气东来一起准备怎么应对了。”
  听到这话,一副流氓状的大师兄只睁开自己颓废状总是闭着的一双眼睛,又随着灰白色长发落在面颊上才摇摇头长叹气道,
  “……这才是真正的打架斗殴狂啊,他们俩是不是不饿不累,根本也不觉得这么来很枯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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