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科学》完结
卫一泓正色道:“殷老大这不是咱们广电大楼镇宅之宝吗,哎,神鬼之事……本来以前我还不信,这几期节目做下来……我现在走夜路都瘆得慌。”
乐正鲤笑着揉了一把对方的头发:“够了啊你,还广电镇宅之宝,这是独家喂养的,要镇也只准镇我家,不外借的知道不知道?”
这话倒也算是承认了两个人的关系,这三人几乎都是在一开始就认可了他们的关系,不过两位当事人不太争气开窍得晚了些,乐正鲤倒是不太好意思正式宣告什么我和殷冉遗在一起了之类的话,因此也没有正面说起过这件事,不过大家彼此心照不宣而已。
此刻听乐正鲤这么说,其余几人都是一笑,唐中柳道:“这次是带回去镇老家的宅了?”
乐正鲤心道八九不离十吧,反正也和父母交了老底了,因此便十分坦然地点了点头,“当然,还有没有要问的?我说你们仨简直是广电八卦联盟主席。”
夏铭耸了耸肩膀:“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乐正鲤抬手一指,道:“数你最八卦。”又转头看着殷冉遗,寻求同盟一般:“你说,你是不是我家养的?”
“是。”殷冉遗原本站在一旁低头收拾东西,闻言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眼底流泻出轻柔的笑意。
不过对乐正鲤来说,这趟回家除了要问清楚长命锁的事情,另有一个重要任务还就真是把殷冉遗带回去镇宅,之前他和父母委婉地提起过这件事情,乐正妈妈似乎是听懂了,连着几次和乐正鲤打电话都是婉转地旁敲侧击,问他是不是真的只能喜欢男人了。
对此乐正鲤自然一口咬定就是,和自己父母承认这件事只是让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却并没有遮掩的意思,承认得十分坦荡,倒让两位父母不知道该说他什么了,最后索性就催着他俩回家一趟,当面把事情给说清楚了。
坐在火车上时乐正鲤就开始一条条地理自己父母的喜好给殷冉遗看,他也不要求殷冉遗拉高好感度了,别踩雷点拉低了就成。
两人坐在下铺头靠着头正说话,车厢门忽然被人大力拉开,一个年轻人背着个披着一件薄风衣的人走了进来,抬头朝两人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然后走到对面的卧铺将背上背着的人放到床铺上躺平,又抖开毯子盖上,这才对乐正鲤二人道:“不好意思,我朋友生病了,这会儿刚喝了药想睡,麻烦两位说话时候声音小点。”
这年轻人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也是汗珠,乐正鲤点了点头,又道:“你看起来有点累,要不也歇会儿吧?”
“不用,我还有事。”年轻人笑了一下,但是表情非常僵硬,在乐正鲤看来这人就跟整容失败然后面部神经失调了一样,这个笑容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出于礼貌他并没有表现在脸上,只是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那年轻人又看了一眼从头到尾都没抬头正眼瞧过自己的殷冉遗,微微眯了眯眼睛似乎是在考虑什么,最后他却什么都没做,只是转身离开了车厢。
等那人走远了,殷冉遗这才掀起眼皮子往门口望了一眼,乐正鲤探过头去看他:“那人好奇怪。”
“嗯。”殷冉遗淡淡应了一声,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点了点面前的笔记本,问道:“那么这一条,这个多表扬你是什么意思?”
乐正鲤立刻回过神来,见状哈哈一笑,“这个简单,我爸妈肯定喜欢你夸我,他们把我养得这么好,你夸我就相当于夸他们,来来来,先给我夸两句试试。”
殷冉遗闻言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倒让乐正鲤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一条原本就是他随手写着玩的,殷冉遗平时话少得可怜,能找个机会让他多说话,乐正鲤自然不会放过,不过被殷冉遗这么盯着看,他倒觉得心理压力太大了,随手拿过笔将那一条给划掉了,道:“这条……嗯,你自由发挥就好。”
话音未落,殷冉遗身子往前一探,两人本就靠得极近,这么一来几乎没有任何距离了,殷冉遗低头附在乐正鲤耳边,声音淡然听不出任何恶作剧的意味:“你很好。”
乐正鲤只觉得自己耳朵都烧起来了,心中哭丧道,殷冉遗这么简简单单一句表扬又不是告白……怎么听得人这么臊得慌呢?他一手搭在殷冉遗肩上将人往后一推:“旁边还有人啊!你你你……你自己再看看吧,明天一早就到家了,到时候可别掉链子啊。”
言罢,不管殷冉遗作何反应,跟有人拿着刀追杀他一样跳起来就往车厢外走了。
殷冉遗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这才转头看向了对面的床铺,眼中的温情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漠然冰冷。
第91章 行尸诡事(二)
乐正鲤这头奔出了车厢,顿时回过了味来:这光天化日调戏人的又不是小爷,我跑个什么劲儿啊?
不过眼下也不可能再绕回去了,他索性一路走到了两节车厢相连的水房用一次性纸杯接了杯水喝,透过车窗能看到两侧山林不疾不徐地向后退去,乐正鲤看了片刻,原本有些紧绷的情绪也终于放松了不少:这次回去……应该不会被打吧?
正想得出神,忽见眼前光洁的玻璃上倒映出一个人影,不注意去看就像是一个诡异的幽灵,乐正鲤愣了一下,微微偏过头看了一眼,这人倒不算陌生,就是方才那个背着自己朋友到他们车厢的年轻人,对方的脸色有些阴沉,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
乐正鲤觉得这个人有些奇怪,他的身上带着一股说不出个究竟的奇特香味,这香味非常淡很不招人注意,但如果闻到了,这味道就像是一只挠在你心尖子上的小手,只让人恨不得能多闻两口才是;这人方才来得匆忙,乐正鲤并未留意,此刻这个狭小的空间中只有他们二人,这股香味就变得十分明显起来,乐正鲤甚至觉得自己有一刻似乎是想要离那人更近些的,他握着水杯的手轻轻晃了一下,杯中水珠都溅出了几滴落在他手上。
乐正鲤一仰头将杯中水喝干,又把纸杯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里,不着痕迹地伸手碰了一下腕间那枚红色图腾,波浪形的符文处正微微发疼,几乎是瞬间就将乐正鲤被勾得有些跑偏的思维给抓了回来。
见那年轻人并没注意自己的动作,乐正鲤转头便离开了这个充斥着诡异香味的空间,边走还不免边嘀咕:“这人身上抹什么香水了,味道这么怪。”
回到他们所在的车厢时殷冉遗还在认认真真地背乐正鲤写给他那一堆“见父母八禁八不禁”,配着他那一脸严肃的表情倒像是虔诚的信徒在念祷词一样,乐正鲤笑了一下,弯下腰凑在殷冉遗耳朵边吹起一股热气:“哎,你背全了没?”
殷冉遗平淡得拉成一条直线的声音有了细小起伏:“……嗯。”
乐正鲤笑着用脸颊蹭了蹭对方的耳朵,心里颇有些得意,小爷这还是又调戏回来了嘛~
旁边好歹还躺着一位病人,是以两人声音也都放得极轻,乐正鲤趴在殷冉遗背上伸手把后者手里拿着的笔记本给拿出来放到一边,“走了走了,吃饭去。”
殷冉遗点了点头,反手拍了拍背上的人,“要不要背?”语气倒是一贯的正经,听不出分毫调笑意味。
乐正鲤笑起来:“闭嘴。”
临走时乐正鲤转头看了一眼躺在对床下铺的人,从门边的角度看过去,毯子几乎将那人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地包裹了起来,只隐约能看见一点黑色的发丝,乐正鲤愣了一下:“这么裹着没事儿吧?”
殷冉遗看了一眼,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不过这一来乐正鲤倒是又想起方才遇见那个年轻人的事情,便一边和殷冉遗往外走一边轻声嘀咕道:“我刚才遇见那个人,觉得他身上有股挺奇怪的味道,闻着香吧……又不太对劲。”
殷冉遗有些奇怪,追问道:“什么味道?”
乐正鲤自己也不太能描述出那种感觉,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最后扯了一下袖子把那个图腾露出来,指了指上面弯曲的水纹:“但是这里有一点疼,所以我觉得大概是什么不好的东西,要是那人待会儿还回来多注意点。”
殷冉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好。”
但那个年轻人一直没有露面,直到晚上两个人准备休息的时候,那人才推门而入。
乐正鲤原本坐在上铺探着半个身子给殷冉遗递东西,见状朝着对方点了点头,后者似乎已经从下午愤怒阴沉的情绪中挣脱了出来,又朝乐正鲤笑了一下,这一下只看得乐正鲤恨不得捂住双眼,这人难道真的是面部神经有问题吗?为什么笑起来反而让人这么反感?
不过想到手腕上的水纹发疼一事,乐正鲤对这人多少有了些不太好的抵触情绪,因此也没有多说,将手上的一件衬衣递给了殷冉遗,因为后者嫌弃这火车上床单被套浆洗的味道不好,乐正鲤就把自己的一件衣服拿给这家伙用来垫在脑后,这是两个人平时用惯的洗衣液,殷冉遗便也没有再提出异议。
熄灯后乐正鲤抱着脑袋躺回床上,正琢磨着上次也是坐的这趟列车殷冉遗怎么不嫌弃有味道,正想得昏昏欲睡,就听得耳畔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就跟有小老鼠出来偷食一样。
乐正鲤翻了个身不太想搭理,没想到那声音一直响着,声音不算很重,却一直响在耳边,听得人颇为心烦,乐正鲤一手搭在床沿撑起半个身子往下一看,车厢内光线不是很亮,但也能看清对面下铺正有人站在那里。
乐正鲤心头一跳,转而又想到也许是那年轻人下来照顾他朋友的,便没有多想准备躺回去接着睡,但却忽听得那年轻人嘀嘀咕咕口中似有所言,声音很轻,但在安静的车厢中却显得犹未突兀,乐正鲤按捺不住好奇心,屏息静心听了两句,但听得那人念道:“三魂七魄……听神命……行亦无人知,坐亦无人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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