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我身体里的那个人
跟裘星文寝室比起来,有谢冬荣的这间寝室,安静到可以算是冷清。
谢冬荣不说话。
“抱歉啊,没忍住,就去看了一眼,”我说,“真的不是故意的……好吧,就是故意的……你不会骂我吧?”
“那些人接近我,都是为了那层关系吗?”谢冬荣问得猝不及防,一时之间我都有点没有反应过来他究竟在说什么。
关系?很快,我就明白,他说的“那层关系”,可能就是所谓的“情侣”或者“夫妻”吧。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很多时候我就只能感知到他的情绪,而他脑子是怎么转的,我并不清楚。
“不一定……但只要是喜欢你的人,肯定都希望你能够跟他们……”我觉得很奇怪,我居然在跟谢冬荣谈这种话题。
“你也是吗?”看着我,谢冬荣的表情十分严肃且认真。
这不是废话吗?虽然知道如果想讨他欢心,最好不要这样说,但唯独这件事,我却不能强迫自己说谎:“是的,我也是。”我说。
第五十六章 预言
谢冬荣静静地凝视着我,而我则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尽力令自己平静地看回去。
“那我也不能给他们什么,”谢冬荣垂下眼眸,合上手中的书,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思考,“起码他们想要的,我不能给。”
谢冬荣这话像是给我说的,不,不对,不是像,他的确是对我说。
“说得好像你很清楚他们要什么似的。”我凝视着谢冬荣的脸,嘴角泛起笑意,心中却死水一片,“为什么这么肯定呢?”
对啊,那些喜欢谢冬荣的人,究竟想要什么呢?
向谢冬荣说出这话的同时,我也是第一次这样问自己。
为什么要喜欢他呢?我究竟喜欢他什么?又想从他身上得到些什么呢?
要是以前,我可能会毫不犹豫且略带调笑意味地说,当然是看他长得好,看他优秀,想让他成为我的人,所以才穷追不舍啊。
但细细深想,真的是这样吗?
如果有一天,谢冬荣的灵魂会寄居到别人的身上,他不再拥有现在的一切,我还会再像现在这样喜欢他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不愿深想,但某一时刻,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却是——他会疼吗?
如果那样的事情真的发生了,他是否还能维持如今的骄傲呢?住到一个全新的地方,他是否会遭受苦难呢?
我难以想象,我也不愿意见到谢冬被其他任何事物所折损的样子。
对,这一刻,答案忽然分外清晰了。
一直以来,我想从谢冬荣身上得到的究竟是什么?
或许刚开始只是为了好看的皮囊吧。
可是,如若像他这样高傲的灵魂愿意向我展露出一丝丝爱意,或者一点点关心,那该有多好啊。
可惜,那偏偏是我明知道他最不可能给我的东西。
其实这么长时间,我也已经看开了,他似乎是不会变啊,而我也不是在等他回头看看我,而是在等我自己放弃。
脑海中纷杂的想法,却只是静默中的瞬息。
谢冬荣笑了一声:“搞得好像你比我还了解我自己似的。”他目光看瞥向一边,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嘲讽。
没有再跟他继续这个话题,迎着他的视线,小心翼翼坐到他床沿,我拿出严正的态度,问他:“谢冬荣,你认为,我是你朋友吗?”
“算不上。”他回答得毫不犹豫,我知道,他这是“你还不够格”的意思。
“那我算是什么呢?”笑了一声,我问他:“跟安鹤轩比呢?对你来说,我有他重要吗?”
“干嘛问这个?”我们两个鲜少这样平静地交流,此刻,谢冬荣像是有些不太适应,“你们两个不一样,这不好比较。”
自然没有期望在他身上能得到我想要的回答,“那,在你的认知中,安鹤轩是你的朋友吧?”
谢冬荣只是蹙眉,不再回答我的问题。
“裘星文是我的朋友,之前我跟他窝在一起打游戏。”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想说什么,或许我只是很享受谢冬荣这样平静地看着我的时刻,“你好像很少进行这种娱乐活动。”
“就算跟安鹤轩在一起的时候,你好像也很少放松自己。”喃喃地说着,忽然想到一个拉近距离的方法,我手一拍:“要不把游戏机借过来,找个时间咱俩一块玩吧!”
谢冬荣静默地看着我,像是完全没有理解我说的话,我其实也觉得我有些不着调,但我也只是想起什么就说什么而已。
“你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放下书,谢冬荣如是评价道。
我正准备再接再厉地多说些什么……
“累了。”谢冬荣闭上眼,并不理会我的建议,缩进被窝里,闭上眼,就差在脸上直接写一句“别烦我”了。
将灯关上,黑暗中,我不确定谢冬荣有没有睡着,“谢冬荣,”我试探着叫了他的名字,“为什么你明明不喜欢,却还要给对方制造那种错觉呢?我是说……谢凝白挺可怜的。”
我声音很小,怕他听见,却又期待他的回答。
“我是随心情办事,但如果硬要说原因,那可能就是我心中卑劣的本能吧,不过分不清是否是虚情假意,这不是我的错。”
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嗓音,谢冬荣第一次如此直白地承认自己的“卑劣”,但很奇怪,明明是他理亏,但这样被他理直气壮地说出来,却忽然给人一种“没什么大不了的”的感觉。
“也是,你就从来不对我那样。”斜了斜嘴角,颇有几分嘲讽的意味。
“没必要。”
这是谢冬荣的回答。
第二天,教官将带领队伍进入指定地带进行训练,地方距离我们此刻所在的位置很远,看地图可知,正位于漫漫黄沙的中心地带,那里有国家专门为这些学生们此次行动所制造的机甲。
好不容易得到能够亲眼望见机甲的机会,我早早收拾好东西站到谢冬荣身后,这么好的机会,我自是不会白白浪费的。
原本照常理而言,我是有义务够跟过去的,可惜,就在大部队出发的前半个小时,专程负责对内人员健康的医生找到了我,他告诉我,根据谢冬荣最新的体检报告,所谓“发病”的概率,在放在如今的他身上,几率其实可以说是小到几乎没有的。
“况且王有命令……”凑到我的耳边,尽力压低声音,“无关人员,知道得越少越好。”
话已至此,上面什么意思,已然明了,我自然也不能改变什么。
但我却不由自主地开始疑惑——那我来这里的意义,岂不是已然被削减了一半?
得知我不能跟随他过去,谢冬荣显现片刻的沉思,最终几乎没怎么反抗地,他接受了这一事实,并且走得毫不留恋。
走时,他身边跟着谢凝白。
不得不说谢凝白是个神奇的人儿,明明昨天才跟谢冬荣发生了那样的事,但她却能够做到面上丝毫不显尴尬地依旧走在谢冬荣身侧,还时不时用俏娇的口吻跟他搭句话,就好像昨天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我想,这或许是因为大家都看着吧。
昨天那么多人都看见她跟谢冬荣显现出亲密,如果今天就表现出形同陌路,那不就等于告诉大家自己被谢冬荣甩了吗?
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因为大多数人都是好面子的。
载着学员们的车终究离我远去了。
裘星文也走了啊……
学员们走后,整个基地就只剩下我一个从都城来的年轻人了。
稍微跟驻守在基地的教官聊了两句,不得不说跟这些前辈们聊天很有意思,他们好像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离开过这片荒原了,有关这里的故事,他们能讲出许多。
当他们得知我在皇宫从事负责饲养阿穆特人的时候,跟我说起了一件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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