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殙
分给她和丰亭的孟婆汤是用同一个勺子盛出来的两个半勺,她珍重地端起来,一滴不漏地喝光了。
白光里,他们站在相隔不远的两个传送梯上,两只手伸出去就能握到。
可她还是在心里默默祈祷,下辈子,不要再遇到身边这个男人了。
不,应该让他不要再遇到自己,那样他才会过得好一些。
但她又想,这愿得让丰亭来许,才能更灵点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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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没想到疯婶还会出来,她的命运就是等待,从生等到死,现在终于解脱了
后面还会不会再见呢?
第一百一十六章 系统故障
在送走了丰师傅和疯婶的一周后,戚然退掉了街心公寓的房子。
他本来想在第二天就退的,之所以拖了七天,是因为周楷之横拉竖挡,非说街心公寓有他们太多的回忆,不想也不舍得退。
为了挽救爱巢,周楷之还拿出全部存款展示给戚然,说自己可以一直提供房租,甚至买下来也够,让戚然不要为经济条件担心。
可戚然在意的根本就不是钱。
这房子本来是他为了和周楷之离婚,怕自己没地方去才租的,但事实上他压根就没在这住过几天。
自从有了这个房子,他和周楷之同居的次数反而变多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至今也没想明白。
现在婚不离了,这里也就没什么存在的必要,而且最最关键的一点,是他连续用公寓招待了两个亲人,这让他有了种“这里就是为了迎接自己家人才准备的”的错觉。
他好怕走着走着,在路上遇到了透明的简黎明或刁小雨,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决定退房。
而周楷之那边,在持久的抗议无效之后,无奈做了妥协。
谁让他一早就说这个家是戚然说了算,他没什么话语权。
被表白、和戚然第一次做爱的纪念小屋没有了,周楷之每天哀哀怨怨。
屋里桌上的花自从被换成夕雾后,就一直由戚然照顾着,精巧的花瓣水润细嫩,小小一盆也生机盎然,戚然总怕它缺水,没事就拿小喷壶对着捏四五下。
周楷之每次见了都得说上几句,什么人家不渴别再给淹死,又或是站在植物的角度发表些大不敬的言论,无形地往戚然头顶浇汽油。
戚然想的是,自己都已经把原因结果、利害关系跟周楷之说清楚了,周楷之也同意退,现在又做出这幅样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好像是周楷之主动让自己退了房子,现在又埋怨他真把房子退了似的。
而周楷之那边还在日常感叹,完全没在意自己的行为在戚然眼里有多气人。
于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他还是照例去抱戚然,结果被男朋友一胳膊肘拐到了床边。
“怎么了?”
他满头问号,扶着床沿才没让自己掉下床,他厚着脸皮再次贴上去,把快要粘到墙上的戚然给揭了下来。
黑暗中,周楷之试着去找戚然的眼睛,结果戚然不但没睁眼,表情也冷冷的,一副“懒得理你”的样子。
周楷之这才迟钝地察觉出来,戚然生气了。
好在他在自我反思方面一向很优秀,他迅速将这两天自己的表现从头到尾过了一遍,又找准了戚然情绪有明显变化的时间节点,基本将男朋友生气的原因推理出了一二。
他轻笑一声,脸在戚然肚皮上埋了一会儿,然后一个翻身,把对方罩在身下。
郁闷和烦躁让戚然睁开眼,他气还没消,自然不想和周楷之靠这么近,可周楷之已经长腿长手把他笼了起来,他无处可逃,只能皱着眉和周楷之对视。
“我不是怪你的意思。”周楷之轻声说,“就是不太舍得,方式没用好,让你生气了。”
他说着还用鼻尖去蹭戚然的,戚然无情地转开,他就退而求其次蹭戚然的脸蛋。
“你在那跟我表的白,还有我们的第一次也是在那……”周楷之露出一点点沮丧,很快又被他处理掉了,“不过你的想法更重要,我过了这一阵就好。”
之后周楷之又说,他的多愁善感可能和小时候有关,每天不能出门,看点书就爱胡思乱想。
他讲故事能力一流,就差声泪俱下,到底把戚然给说心软了。
戚然开始反思这场矛盾的症结所在,爱胡思乱想的应该是自己,
是他要安排丰师傅和疯婶去住的,现在自己又有了阴影,到底是他没调节好心态。
再说周楷之是因为和自己的故事被抹掉而伤心,他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要生气呢?
一想通,他就不再绷着了,主动拍了拍周楷之后背,算是发出了个和好的信号。
而周楷之立即接收,更加赖在戚然身上不肯起来。
他在戚然颈窝又吸又舔,弄得戚然很痒:“别闹,哈哈哈……”
周楷之停下来,此时两人眼里都带着笑,之前的别别扭扭也都没了。
“要不,过段时间我再去给租回来吧。”戚然后退一步,觉得自己之前是有点矫情了,“昨天那个房东说已经租出去了,等他到期,我……”
“不用。”周楷之说,“房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你。”
“又不重要了?”戚然挑眉,“不是表白在那,做爱也在那?”
周楷之坏笑:“你在这给我补一次,那儿就不重要了。”
“滚!”戚然推他,“想得美!”
“再表一次,我准备好了……”
“滚蛋!”
之后的日子又恢复了往常。
清明将近,醴城又开始为一年一度的城市祭做准备。
在人间,这是全民祭祀的大日子,阴间的灵魂们自然也要筹备一番,等待亲人朋友给自己送来钱财和供品。
周楷之把房间的暗窗收拾干净,里面剩下的去年的酒水食物,他都让戚然带到监狱分给可怜的犯人们。戚然在一堆食物里挑了些好的,打算给曲遨和薛思逸留着。
可他的计划却落了空。
据巡逻狱卒说,那两个牢房的犯人已经一天没回来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戚然还打听到,这两人都获得了脚镣,已经可以走出房间了,只是两人到底见没见过面,狱卒也没说清。
模棱两可的答案比明确的更吸引人,戚然忍不住开始脑补这两人的甜蜜生活,说不定现在已经&¥%@#*了。
他抱着一兜东西在路上边走边笑,忽然很想和周楷之分享这事,刚要拿手机,周楷之就给他打过来了。
周楷之在电话里说,阿鹃那边已经打点好了,戚然随时都可以去诉梦。
他这才想到,他已经快一个月没见过简黎明了。
小雨很久不曾来信,夏无前那也不管活人的事,所以简黎明现在状态如何,他和周楷之还两眼一抹黑。
之前周楷之跟他提过,让阿鹃想想办法给他匀一个托梦名额出来,好问问小雨那边是什么情况,现在看来是办好了。
他二话不说脚下一拐,直接往倚兰厢去。
虽说已经诉过两次梦,可戚然对眼前的一切还是有些陌生。
之前两次他的情绪都不太稳定,注意力也全都集中在该怎么说、说些什么的问题上,那些复杂的操作流程他几乎都没怎么往心里去。
好在桌面上贴了张操作提示,他看了半天,算是明白了,就直接开始了录像。
但他今天偏偏就走了背字。
明明是按照正常步骤操作的,可就是提交不上去,他检查了网络,又退出了所有后台,还是没能让自己的视频通过。
他上走廊转了一圈,所有屋子都显示有人,可工作人员愣是一个没在岗。
他又转悠回座位,靠着靠背琢磨了半天,想到是不是自己诉梦的内容有违规,才导致屡次审核不过。
他又撤销重录了两遍,结果还是一样。
他快气炸了,要不是眼前的设备是公家东西,他真就一拳砸上去了。
又失败了几次后,他耐心全无,将自己的诉梦内容只精简到了一句话,按下提交,发送失败的提示框再再再一次弹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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