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殙
“这怎么回事?然哥呢?”刁小雨失语,他怎么也没想过还会有新的死者出现,现在案子变得扑朔迷离,他脑子已经转不过来了。
简黎明双眼通红,把着棺材沿不肯撒手,封棺前不得不走了,他才失魂落魄地走到一边,嘴里喃喃:“疯婶没了……我要下去看看……我要去看看……”
刁小雨一惊,见夏一往盯着简黎明看,忙跑到简黎明身边抱住了他。
“没事了没事了,警察会查清楚的。”他轻拍着简黎明的背,他不知道简黎明会过阴的事适不适合被警察知道,万一影响警察断案的话,那还是先瞒着点吧。
这时洞口传来一阵响动,周梅之带人进来抬棺了。
他们一行人迅速收尾,闪进隐蔽处藏好。
简黎明被刁小雨抱进角落,怔怔的一声不吭,待外面的人都出去了,洞里重新恢复安静,他才彻底恢复意识,抹了把脸也朝洞外走。
仪式还没完,他不能把师父一个人扔外面。
刁小雨从后面追上来,担忧地问他:“你能行吗?”
简黎明挤出个笑:“放心吧。”他又跟夏一往说,“夏队,有什么结果请及时通知我。”
夏一往点点头。
简黎明一走,夏一往就让刁小雨和自己回警局一趟。
“现在情况变了,你是唯一接触过戚然遗体的人。”夏一往没挑明,但刁小雨听出他是在怀疑自己。
自从立了案,他就没少在夏一往面前说自己的想法,他说他怀疑戚大壮和白氏,鼓动夏一往亲自挖开棺材看看,现在事实和他说的情况不符,他就有了扰乱调查的嫌疑,甚至有可能怀疑是他盗走了戚然的遗体。
“我没撒谎,也没杀人。”刁小雨说。
夏一往:“你放心,只是配合调查,找到证据就会放了你。”
刁小雨看着夏一往手里的手铐,把手腕并拢递过去:“我配合,只要能抓住凶手,我都配合。”
他垂着眼,语气却坚决,夏一往想了想,将手铐别回腰里,扔了件外套给刁小雨:“盖着吧。”
醴城警局,戚然疯狂敲着夏无前办公室的门。
昨晚,疯婶突然出现在房间里,他和周楷之都懵了。
跌落在床上的疯婶也被吓得不行,畏惧地瑟缩至墙角,看见戚然她呆住了,反应了好久好久,忽然嚎啕大哭起来。
戚然心碎至极,扑过去和她一起哭。
周楷之瞧着这一幕,心里满是疑惑,既然能凭空出现在这儿,就说明疯婶死了。
她很大可能是被杀害的,因为她和戚然出现的方式一样,也就是说,她也被埋在了自己的墓里。
又是一场冥婚吗?
还是家里安排的吗?
跟戚然有关吗?
种种可能让周楷之感到压抑,他头一回觉得,在他头顶的不是阳光满城的人世间,而是乌云密布的阴谋场,黑暗与罪恶在角落里发酵,渗入泥土,落到了他们头上,变成腐蚀他们平静生活的酸雨。
没有人会考虑死人的感受,活着的人只顾着自己痛快。
疯婶哭了足足有半个钟头,平复下来还是在不停流眼泪,戚然心疼她,扶她在床上躺下,自己坐在床边握着疯婶的手,红着眼为她擦泪。
“别哭了疯婶……”戚然一开口就有些说不下去,他深吸两口气,轻声问,“疯婶,是谁害了你?”
不问还好,一问疯婶情绪更激动,从默默流泪变成小声呜咽,表情痛苦排斥。
“别问了。”周楷之见状说,“先让她休息一下。”
疯婶哭累了,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戚然坐在她身边守了一宿,周楷之默默把桌上的菜收进冰箱,经过这么一折腾,两人谁也没心思吃饭了。
第二天一早疯婶也没见醒,戚然急于知道疯婶的死因,直奔警局找夏无前。
敲门声把门卫引了过来,站在走廊朝戚然喊:“别敲了!小夏去临城出差了,后天才回来呢!”
“那您知道新来的灵魂怎么查档吗?”戚然喊回去。
门卫自然是不知道的,查档只有灵魂的负责警察才有权限,戚然的负责警察是夏无前,还是夏无前主动来找的他,那么疯婶的负责人是谁呢?
为什么疯婶来了一晚上,却没人来领她呢?
他一无所获,只好先回监狱,路上他想到疯婶的遭遇,会不会和自己一样,也被买过来配了冥婚?
会不会是周家故技重施,把魔爪伸向了手无缚鸡之力的疯婶?
为什么,为什么活着这么难呢?
他带着满心的无力,拉开了监狱房间的门。
走到床前时,看见疯婶仍平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而周楷之却站在她旁边,略显慌乱地直起身。
戚然瞥见疯婶脖子上的瘀痕,所有阴暗的想法一瞬间串在了一起。
周家还是那个草菅人命的周家,不该对他们心慈手软!
他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周楷之重重推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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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是疯婶,有人猜对了嘛?
昨天是谁猜的石头,给我站墙根罚站去!
第五十六章 携亲寻人
“周人渣,你干什么!”
戚然用身体挡住疯婶,愤恨道:“你对疯婶做什么了?你还想干什么?你们周家还想干什么!”
周楷之后背撞上墙角,他只是想看看疯婶是怎么受的伤,刚才弯下身子的时候他就在想,这一幕要是被戚然看见说不定就得误会。
没想到还真误会了。
周楷之轻叹口气,站直了身子:“她脖子上的伤,像是被人用绳子勒的。”
听了这话,戚然朝疯婶的脖子上看去,一圈可怖的瘀紫,下颌处的骨骼都变了形,可见凶手下手有多重。
他坐在昨晚守着疯婶的位置,恍然想起昨晚疯婶的脖子上似乎就带着伤了,只是刚才他情绪激动,忘了这茬。
周楷之坐到自己书桌前,挑了本书随意翻着。
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周楷之,戚然也不打算道歉,虽然周楷之可能没做什么,但不代表疯婶的事和周家没关,周家做的孽就是周楷之做的孽,他看周楷之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疯婶依旧睡得很沉,戚然只好去取了块湿毛巾来,打算替疯婶擦擦脸。
“找到夏无前了么?”周楷之看着忙活的戚然,问他。
“出差了,后天回来。”戚然打湿毛巾,“负责警察也不知道是谁,早上有人来吗?”
周楷之说没有,停顿片刻,又说:“你刚来的时候,也是这么掉下来的。”
戚然握着毛巾的手一顿:“我知道,所以我猜,疯婶应该也被埋进你的墓里了。”
周楷之嗯一声,他也是这么想的。
“怎么?这次也没收到信?”戚然意有所指地问他。
周楷之:“什么信?。”
“给你配冥婚的信呗。”戚然嘲讽,“你们家人不是擅长干这种事吗?”
原来戚然以为这又是一场冥婚,周楷之无言,他不怪戚然,因为昨天晚上他也是这么认为的,甚至一度怀疑起大姐来。
但经过一早上的分析,他觉得事情可能另有隐情。
“不可能是冥婚,首先,她穿的衣服就不对。”周楷之看着戚然,那从天而降的一抹红简直是惊心动魄。
“其次是年龄,既然之前已经选了你,第二个无论如何也得找个更年轻的吧?”
这话让戚然细细思考了一下。
如果暂不考虑周梅之的操作,那么周家人在知道冥婚对象是柳湘湘——一个跟周楷之很般配的女子的前提下,是不可能为周楷之再配一次婚的。
而且按照周楷之的话说,再次配婚一定会更加精挑细选,怎么也不可能选到疯婶头上啊。
疯婶除了性别“合适”,再就没有能被盯上的可能了。
性别!
戚然灵光一现,如果凶手是为了掩盖冥婚对象的性别呢?
只要让人知道里面躺着的是个女人,甭管多大岁数,都能达到她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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