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殙
“不用不用,客气啥真是!”老板娘推拒,注意到白氏手腕上带了个玉镯子,“哎姐,你这镯子挺好看啊!”
白氏手一顿,摸了摸镯子说:“这是我家老头子给我寄回来的,说什么城里人都有让我也要有。”
她可能从没说过这样肉麻的话,表情有稍许不自在,老板娘听后却摆了摆手道:“我跟你说白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老爷们儿有这个觉悟,咱高兴都来不及,害什么臊啊?”
老板娘拨了拨那个玉镯子说:“你家戚大哥就是眼光好,现在城里人都时兴带这个呢!咱们虽然在这小地方,也不能穿的破破烂烂的,要不男人还能乐意回家吗?”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是,是。”
白氏应和着,两人又聊了几句,最后将老板娘送出了门。
倚兰厢门外的角落,戚然身体藏在阴影里,只探出个脑袋四处张望,行迹鬼祟。
“人呢?怎么还没到?”他小声嘀咕,正要掏出手机打个电话,忽然有人在他背后拍了他一下。
“我靠!”
戚然吓了一跳,回头看见了一头熟悉的红发。
根根朝天而立,比上回还要杀马特。
“小伙子,想好了?”红发大哥笑嘻嘻的,上回戚然来诉梦他没推销成功,这次戚然主动给他打电话,他可是做了接大买卖的准备来的。
“嗯……我有点事想咨询一下你。”戚然适应了下他的形象才说,“你们能接返阳的业务吗?”
他话音刚落,红发大哥立即答:“能!”
他答得干脆,戚然反倒不信了:“真能假能?我看你名片上也没写啊?”
“那还能把所有本事都写明面上?不得留点看家本事?”红发大哥说,“你就说想去哪吧,我给你弄个通行证,和守门官差打个招呼的事儿!”
戚然:“不是,我不是想自己去。”
红发大哥:“那谁去?别人也行,这都能代办,身份证拿来给你登记……”
大哥说着就要掏出小本记录,戚然按住他:“我是想自己回去,但是是用阳间人的身体,你明白吗?”
红发大哥愣了愣,想了想问:“你是想,借尸还魂?”
戚然点点头。
“可以是可以。”两人坐在花坛上,大哥挠了挠自己的刺头,面露难色,“但是比较难办。”
“我可以付钱。”戚然说。
大哥摇摇头:“这不是钱的问题。”
借尸还魂,说白了就是灵魂借阳间人的身体一用。
灵魂想回阳间自由活动,就需要借一副皮囊,借活人的皮囊俗称鬼上身,目标虽然好找,却难免和他们自身的灵魂产生冲撞。
所以,要想让身体被灵魂完全占有,自由支配,就只能找刚咽气的逝者,借他们的身躯活个一两天,了了心愿就走。
但这事说起来简单,行动起来却非常难。
首先,戚然的目的是回汤坳村找线索,这就要求这副身体必须健全,年纪适配,头脑清明,甚至不能有重大的外伤。
其次,这副身体的死亡地点必须隐蔽。不能死在众目睽睽下,不能死后被人围观,不能病逝在医院,否则在那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死而复生,就是全身长满嘴也解释不清。
这两点已经把可筛选的范围缩小到极致了,然而戚然又提出了第三个要求。
他想要两个身体。
此话一出,红毛大哥直接站起身走了。
“诶?咋走了?”戚然莫名其妙,“喂!到底接还是不接啊?”戚然朝他的背影大喊。
不接废这么多话干什么?
他郁闷地起身要走,却撞上了一个熟悉的人。
周楷之穿着一件深色大衣,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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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里偷闲就为了不断更,我容易吗?
都给我看两遍!!
第七十八章 计划夭折
戚然一直觉得自己特别适合当一个侠士。
在遇到小黄漫之前,他在魏瘸子书店里看得最多的就是武侠类的连环画,特别羡慕那些惩恶扬善、行侠仗义的江湖英雄。
可他长大了才发现,能惩的恶太少了,还是多做好事比较容易。
把刁小雨捡回家是他做得最“侠”的一件事,后来就没什么行走江湖的机会了。
来醴城后,他又把“侠”用在为自己鸣不平上,周楷之讲自己的死因,他当成八卦来听,千丝局道出他俩的羁绊,他也只当命运无常,过了遍耳朵就忘了。
可随着小黄漫的出现,越来越多的疑点在他脑子里冒出,他几次三番跑去千丝局,屡次想开口问都不知从何处问起,这时他才意识到,他一直都对“是谁害了周楷之”这件事耿耿于怀,在意程度甚至超过了周楷之本人。
他把这点也归结于自己的侠义之心作祟。
周楷之这人也真够奇怪的,对自己的事一点也不上心,每次都是戚然问他问题他才会回答,也不主动说,搞得戚然老是有种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
不过越是这样,越能激发出戚然心里伸张正义的小人儿,他思来想去很久,觉得除了亲自回阳间一趟之外,再没有其他方法可以直观地找到真相。
他想起在倚兰厢外遇见的黄牛,立马翻出名片约了个时间,挂了电话后他又犯了愁——他还没想好怎么跟周楷之说。
他就像个替皇帝着急的太监,正主都没说同意呢,他这边就做主安排上了,万一周楷之嫌他多管闲事,死活就是不肯回去怎么办?
不过他还是在最后时刻向黄牛提了想要两个身体的要求,给自己留了个后手,如果周楷之愿意配合,就不用再费功夫另找。
结果他猜中开头没猜中结局,黄牛单都没接直接就被吓跑了。
他本来想找到宿主再向周楷之坦白的,现在可倒好,目的没达到,还被周楷之抓了现行,简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周楷之目光沉沉,盯得戚然发憷,戚然心虚,躲着周楷之的眼睛问:“你、什么时候站这儿的?”
“很久了。”周楷之顿了顿,“你要还阳?”
戚然本来还在脑子里找借口,结果周楷之开门见山直接问了出来。
“啊。”他自暴自弃道,“听见了还问。”
他撸起两只袖子,又坐回花坛边上,双肘撑着膝盖。
周楷之走近了他一些:“回去做什么?”
戚然垂着脑袋没吭声。
“去见刁小雨?还是查那本漫画?”
戚然看着周楷之干净的鞋尖,隐约觉得它的主人语气有些焦急,但他依旧没答,因为不知道怎么说。
而周楷之在等了一会儿之后,稳了稳气息道:“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是为了我吗?”
“那还能为了我啊?我的事儿都解决了还费这功夫干嘛?”戚然一下子直起腰,对上周楷之的眼睛,“我看你也不着急,谁害了你你不想知道吗?就这么一直稀里糊涂的不难受啊?”
周楷之直直瞧着戚然,心跳忽快忽慢的。
他知道戚然身上一直有股不服输的劲儿,却没想到这种劲儿会用到自己身上。
陷害自己的真凶是谁,事情真相到底是怎样,他不是一点不在意,每次喝下药的瞬间,他都会或多或少想到这个未解之谜,只是他太习惯顺其自然,觉得就算知道了真相,也不会对现状产生一点点改变。
这的确是他的缺点,憋屈着生,憋屈着死,像戚然一样的冲劲儿全都用在了教书上,也没教出什么名堂,到头来还得别人替他擦屁股。
戚然愿意替他想事情他很感激,可与之相比,他更在意的是戚然为什么要这么做。
“好奇。”戚然甩给他一个答案,并不愿意多解释。
周楷之点点头,习惯地想逃避:“谢了,就不麻烦……”
“必须麻烦!”戚然突然打断他,语气坚定,“你别想再躲了周楷之,我告诉你,这次阳间我去定了!你不是说能帮我吗?正好黄牛跑了,这任务就交给你,两天之内给我想出个解决办法,要不然我钻你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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