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尊不太对劲
谢酩也不恼,反问道:“你爱给谁看?”
楚照流被噎到了。
他当然不喜欢被其他人那么看着了。
脑中灵光一现,他一把把展开双翅陶醉地站在他头顶的啾啾抓下来,扬了扬下巴:“它。”
谢酩垂眸看了眼小凤凰。
神兽是能化形的。
但就以啾啾这个生长速度,再过三五百年应该就能化成个……五六岁大的小屁孩了。
三五百年,楚照流要是能生孩子,都该和他儿孙满堂了。
谢酩平静地抚了抚小胖鸟的脑袋:“那我争取一下。”
楚照流:“?”
“让你爱给我看。”
楚照流的耳根又开始发热了。
谢酩为什么总能这么一脸平淡地说出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他对谢酩的认知果然是错误的!
俩人凑在一起,不知不觉落下褚问和顾君衣一大段距离。
褚问忍不住回头看了几次:“很少见到阿酩那么开心啊。”
顾君衣嗤笑了声:“他当然开心了。”
褚问奇怪道:“怎么感觉你似乎有点高兴,又有点不甘?”
那是当然了。
谢酩虽然狗了些,总体也还是个好男人,小师弟瞧着也不是不喜欢,能觅到良人,顾君衣当然为楚照流高兴。
但是一想到当亲弟弟养着的小师弟,一根嫩生生小白菜,就这么被人挖走了,还要栽在离海这么远的地方,自然又不乐意了。
顾君衣怜悯地拍了拍暂时不知道真相、满头雾水的褚问的肩膀。
大师兄,等你养好伤再告诉你这个晴天霹雳吧。
咱家里的白菜被人拱了。
楚照流被一本正经地调戏了两句,飞快又窜到两个师兄旁边:“大师兄,后天就是问剑大会了,谢酩得现在回去画出那把剑的图样,照着铸出来,就不跟我们过去了。”
顾君衣斜了他一眼:“你不和谢酩同行?”
“自然。”楚照流肃容,“我可是扶月宗人!”
说到这个,他又想到个事:“对了,二师兄,你的倚霞剑……”
倚霞剑剑生过于波折,已经折了两次了。
顾君衣:“在慕典那儿,他说这次给我加点神兵碎片进去,加固一下。”
“你哪儿来的灵石给他?”楚照流狐疑地瞅瞅他。这人还欠他灵石呢,虽然他也没准备要。
顾君衣随口道:“阿雪曾在中洲暗中置备了产业,七十年来赚了不少。”
没想到哇,你居然是个靠老婆养的剑修!
楚照流面露一丝嫌弃:“师兄,你为什么能这么坦然地说出来?”
顾君衣脸皮奇厚,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面露骄傲:“我有老婆养啊!”
楚照流:“……”
褚问扶了扶额,忍不住叨叨:“若是缺灵石,就来扶月宗拿,长老月例你还没领过,我给你存着了,总让陆少主为你花灵石怎么成。”
顾君衣更骄傲了:“阿雪说他愿意养我!”
褚问:“……”
楚照流:“…………”
见他们话说完了,不知何时跟上来的谢酩侧了侧眸:“人我可以带走了吗?”
顾君衣摆摆手:“随意。”
楚照流:“哎你……”
他还没来得及发出意见,就被谢酩拎猫儿似的拎着后领,丝毫不拖泥带水地拎走了。
褚问反应了几瞬,喃喃道:“不是说,不和阿酩同行吗?”
谢酩把楚照流拎走,也是有理有据的。
伪造仙门之匙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自然不能把这差事交给其他人,但谢酩于炼器方面,只能说略懂一二。
楚照流就不一样了,什么都会,并且基本都很精通。
楚照流嘀嘀咕咕地跟过去,无聊地趴在桌上看谢酩画出仙门之匙的图样。
谢家拿到的既然是剑,那位在仙界的老祖宗应当也很善于使剑,说不准就是老祖宗自己的佩剑。
也不知道楚家的仙门之匙长什么样,现在又在哪儿?
想到这个,楚照流拧起眉头:“我爹娘失踪得诡异,既然可能与堕仙有关,难不成仙门之匙在他们手上……”
所以才会被堕仙掳走。
但又有一个疑点。
就像堕仙为什么会对遇险的单海宏出手相救一样,堕仙为什么会放过他爹娘?
谢酩抬了抬眼,注视了他片刻。
昨晚折腾了大半夜,回去也只休息了会儿,楚照流还放了精血下禁制,到现在也还没什么力气,趴在桌子上闭着眼打盹儿:“谢三,你虽然没问过我,不过应该很奇怪,我为什么会觉得我爹娘尚在吧。”
谢酩:“你说的,我信你。”
楚照流的父母失踪之后不久,族内的魂灯便熄了。
但楚照流一直固执地认为父母还在人世,并孜孜不倦地寻找着他们的踪迹。
他愿意相信楚照流,但不知道楚照流为何会如此固执。
万一他爹娘当真已逝……届时抓到堕仙,得知消息,一直固守着父母尚在的楚照流,会很伤心的吧。
谢酩的画笔略微停顿了一下。
他有些私心的贪念,想看遍楚照流的所有情态与模样,但唯独不想见到楚照流伤心。
楚照流睁开眼,笑着道:“我没失心疯,也不是一味偏执,而是能感应到。”
谢酩点头道,嗓音沉静:“那便好,我会陪你救出他们。”
楚照流瞅着逐渐成型的图样,惊讶道:“看不出来啊,你画工这么好?”
谢酩:“闲来无事,随便画画。”
楚照流顿时又想起了那场旖旎的梦境中,谢酩拿着毛笔在他身上涂涂画画。
等等。
等等!
楚照流猝然睁大了眼,咬牙切齿盯着谢酩那张高冷禁欲的脸庞:“谢三,你是怎么知道我……胸口有一粒红痣的?”
总算反应过来了?
谢酩的嘴角无声提起,勾画完图纸的最后一笔,随手搁下毛笔,望向楚照流:“看到的。”
虽然问题略有些羞耻,楚照流还是艰涩地问了出来:“怎么看到的?”
“脱光了看到的。”
得到的回答有着谢酩的风格,冷冰冰的毫不留情。
注意到楚照流脸色发僵,谢酩把画好的图纸往旁边搁了搁,免得楚照流一时激动,将图纸扯碎了,还得重画一幅。
虽然他也不介意就是了。
“大婚之夜,你穿着与现在这身相似的红衣裳,牵着我的手,放到你的腰带上,让我亲手脱的。”谢酩轻描淡写道,“还问我好不好看。”
楚照流脑子里全是恍若经历了场天雷之劫,轰轰烈烈,脑子都被劈得嗡嗡响,好在还勉强保持着一丝理智,撇开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话,抓住了重点:“哪来的大婚之日!”
他良家妇男,未有婚配,清清白白!
还有,什么叫,他问谢酩好不好看?
“照照,很可惜。”谢酩从他的表情推断出他的心声,似笑非笑的,“你不清白很久了。”
楚照流捏着扇子的手都在发抖:“所以,那些事情,果然是真的发生的……”
嗯?
谢酩惊讶地一轩眉梢:“你想起来了?想起了多少?”
脱口而出问完,谢酩又很快冷静下来。
楚照流应该只是记起来一些片段,还没完整地想起来,否则也不至于是这副遭了雷劈的倒霉样。
楚照流心虚极了,遮遮掩掩地避开谢酩的视线,实在说不出口,他想起来的都是在床上发生的。
他放空大脑,表情有一丝梦幻。
谢酩沉吟片刻,忽然道:“第一次成亲,比较紧张,当时忘了回答你。”
“……”楚照流麻木道,“你在说什么?我现在脑子不太清楚,把话说清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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