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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尊不太对劲

作者:青端 时间:2022-02-20 04:04:03 标签:欢喜冤家 仙侠修真

  现在楚照流没了药,万一谢酩醒来后控制不住,他强行解封又得变个半残,还是让谢酩先睡着比较好。

  楚照流“唔”了声。

  然而计划并不顺利,俩人小看了谢宗主。

  回到神药谷的第三天,谢酩还是在中途醒来了。

  楚照流坐在药谷的藏书阁里翻着书,忽然就察觉到设在屋里的外出禁制被破掉了。

  他翻着书的动作一顿,眼皮跳了跳,噌地起了身。

  燕逐尘给他吓了一跳:“干啥呢?”

  楚照流急匆匆地跑出去:“冤家醒了!”

  他想赶紧寻过去逮人,免得谢酩神志不清的,当真伤到药谷的弟子。

  哪知道才踏出藏书阁的门,在周遭小弟子的惊呼声中,他迎头就栽进个萦绕着清冽冷香的怀抱里。

  腰肢一下被两条手臂收紧环抱住,嗅到熟悉的气息,楚照流顿时松了口气,百思不得其解:“怎么醒得这么快……”

  他抬起头,撞上的却是一双混沌迟滞的眼,谢酩的眼睛红通通的,低声道:“又抛下我。”

  嗓音又轻又慢,一贯清冷的嗓音里竟似含了几分委屈,配合着那双眼睛,有种控诉的意味。

  楚照流的心口一下被撞得软酥酥的,目光奇异地瞅着谢酩:“这次醒来的怎么不是上次那个了?”

  谢酩抓着他的手指,占有欲十足地拢在手心里,怏怏不乐望着他。

  仿佛在责问“难道醒来的是我你不高兴吗,难道你更喜欢那个臭流氓吗”。

  楚照流被可爱得一塌糊涂,笑眯眯地弯起眼:“那我还是更喜欢现在的你。”

  他蜷了蜷手指,对着这样的谢酩,有点下不下手。

  多可爱多无害啊。

  慢一步赶出来的燕逐尘谨慎地瞅了眼谢酩:“小照流,不动手……哎哟我去!”

  习惯性的称呼刚出口,一道锋锐剑气就迎面而来,燕逐尘狼狈躲开,骂骂咧咧:“谢酩你这个疯子!”

  被骂了一声,谢酩反而没什么反应,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用那种稍带些委屈的眼神注视着楚照流。

  楚照流:“……”

  楚照流最后还是没舍得敲晕谢酩,拉着他往藏书阁走,拍胸脯保证:“这个谢三很乖很听话的。”cutexx

  啾啾站在楚照流肩上,小鸡啄米点头:对对!

  然后就忽然被掀飞了。

  小胖鸟维持着蒙蒙的神态,落到燕逐尘手里,不可置信地瞅着将他掀飞的父啾。

  燕逐尘托着金贵的小凤凰,慎而又慎地绕着俩人走,遥遥隔着几丈距离,见鬼似的瞅着眼脸色冰冷的谢酩。

  姓楚的怎么说得出这种话?

  很乖?

  你是拿后脑勺看到他很乖的吗?

  楚照流也没想到谢酩连小胖鸟都不放过,一阵无言,小声道:“谢宗主,那可是咱儿子,你现在说丢就丢,得罪了小家伙,回头小心它烧你头发。”

  谢酩回以他一个迷惑不解的眼神,视线在他脸上绕了几圈后,缓缓落到他的肚子上。

  楚照流:“……你在看什么!不是我生的!”

  直到重新回到藏书阁里,坐在数不清的浩渺卷宗中,谢酩坐在楚照流搬来的小凳子上,依旧注视着他的腹部。

  一根墨色腰带勾出紧窄的腰线,小腹平平坦坦的。

  盯了会儿,他忽然上手摸了一把。

  楚照流的腰本来就敏感,冷不丁给他摸得一哆嗦,一把按住他的手,压低声音问:“干什么?”

  大概是因为已经被心魔引吞没了意识,谢酩的一举一动总是有些迟缓的滞涩,半晌才眨了下眼,确认似的点头:“不是你生的。”

  楚照流:“……”

  他开始后悔没打晕谢酩了。

  倒是燕逐尘,缩得老远摸着下巴打量着两人相处的模样,忽然出声:“上次醒来的和现在的不一样?”

  楚照流点头。

  燕逐尘:“上次醒来的谢酩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楚照流张了张嘴,面色古怪,难以说出口。

  燕逐尘何等敏锐,一看他那个欲言又止的表情,立马反应过来,斯文相尽失:“你还是别说了,我大概猜出来了!”

  楚照流的耳根烧得更厉害了,嘴角扯了扯,不爽地用手肘捅了下谢酩。

  都是你干的好事。

  他都开始好奇了,等谢酩清醒过来,想起自己干的这些事,会是什么表情?

  那边燕逐尘琢磨了会儿,恍然大悟:“我知道了。”

  “嗯?”

  “你面前这个状态的谢宗主,大概是对抗着心魔的谢宗主。”燕逐尘道,“另一个你觉得性情大变的,应当是被心魔控制的谢宗主。心魔引会让他心底滋生的邪念不加掩饰地暴露出来,不会有理性的克制,堕仙既然说他的心魔是你……好师侄,认真奉劝你一句,遇上另一个谢宗主,眼明手快,直接打晕。”

  不会有理智加以管束自己邪念与欲望的谢酩,因楚照流而滋生的心魔。

  那会是杀欲、毁灭欲还是占有欲?

  不论是什么,光想想就觉得可怕。

  楚照流慎重应声:“我会的。”

  “不过既然如此,我也知道该往什么方向查了。”燕逐尘无头苍蝇似的和楚照流翻了几天卷宗,此时心有所悟,“你先看着,我再去搬点卷宗来。”

  楚照流哦了声,飞快用神识扫着面前的卷宗,扫完就扔,效率极高。

  谢酩就安安静静地坐在他身边,把玩着他垂落的头发,出乎意料的安宁平和。

  虽然傻了点,不过确实是最接近正常的谢酩的。

  楚照流心底一松,没骨头似的靠到他身上,垫着谢酩,又查阅了一天的卷宗。

  为了让谢宗主不掉面子,晚上回去的时候,楚照流也没打昏他,气氛和谐地跟谢酩并肩回了院子。

  进了屋,楚照流把他按到床上坐着,准备在甜言蜜语里把人打晕。

  处于神志不清中的谢酩冷不丁出声:“又要打晕我吗?”

  楚照流吓了一跳,心虚地缩了缩手。

  然而谢酩并未有其他举动,浓长的睫毛低垂下来:“你想做的,我不反抗。”

  楚照流被他衬得活像个冷血无情的负心汉,手不上不下的,啼笑皆非地想:幸好谢酩总是冷冷淡淡不动声色的。

  若是平时就这样,他不得被吃得死死的?

  作为补偿,楚照流改为搂住谢酩的脖子,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谢宗主,你好像在撒娇一样。”

  谢宗主的瞳孔微微睁大,竟然一动也不敢动了。

  楚照流觉得可爱极了,忍不住又亲了一口,坏心眼地舔了下他的唇缝,察觉到面前的身体越来越僵,才窃笑一声,温柔地打晕了他:“睡吧。”

  人解决了,还得安慰安慰伤心的小凤凰,楚照流推开窗户,啾啾扑腾着翅膀飞进来,瞪着床上安睡的谢酩,摩拳擦掌。

  楚照流用手指蹭了蹭小家伙的脑袋,递给它一把瓜子:“你爹最近脑子不太好,别跟他计较,嗯?”

  啾啾收到瓜子,眼睛一亮,什么烦恼都抛到了脑后,不跟谢酩一般计较了。

  楚照流勉强帮谢酩和小凤凰维系了下濒临破碎的父子情,感到了深深的疲惫,施了个清洁术,脱了靴子和外袍,钻到床上,靠在谢酩身边闭眼睡了过去。

  肆虐的风雪被大阵阻隔在外,神药谷的夜色浓稠而静谧。

  楚照流的睡眠向来极好,闭上眼就能香甜入梦,一觉到天明,今晚却杂梦频频,又梦见了一些破碎的画面。

  除了在床上难以描述的,还有一柄剑。

  那柄剑从后背穿透了梦中谢酩的胸口,滴滴答答的鲜血顺着剑尖涌出,恍惚间看不清那把剑的形状,但剑上没有名字。

  分明那一剑洞穿的是谢酩,楚照流却似身有同感,于一阵说不出的寒栗与剧痛中惊醒,眼底还残留着薄泪,在朦胧的视线中,撞上了黑暗中一双血红的双眼。

  楚照流眨了两下眼,将眼底的薄雾眨去,看清了近在咫尺的这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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