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气顶流是天师
迦叶剑是浮丘最古老的灵器,出自开宗立派的肖元之手。不像荼靡,它的剑灵从未泯灭更替过。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简直令人恶心!!】
因而秦悦觉得这样指控难以理解。毕竟, 迦叶剑是完好无损流传到他这一代的。
他不禁猜想, 这里所谓的“迦叶”难道是另有其人吗?
等等,现在不是妄加揣测的时候。
他试图用力地抬起自己的胳膊与腿,但身体像灌了铅,没能移动分毫。他仿佛陷入了一汪粘稠的沼泽, 只能静静地等待获救或者沉沦。
别慌。秦悦对自己说道,感受自己的心跳逐渐慢下来。
他记得最后一刻,他以全部的灵力作为代价崩裂了线。然后就是……坠落。
他看到先一步下坠的小丑在空中缓慢的肢解, 分崩离析成小节的木块。
原来那东西甚至不具备生命。那些金线, 既是小丑用来操纵其他的工具, 也是旁人用来操纵小丑的媒介。
刚想明白, 他就摔到柔软的羊皮毯上, 回到真正的玩偶之家的屋内。随着时间的推移, 他的意识逐渐模糊, 最后听到的是余秋玄和祁斐的声音。
“秦悦?秦悦?你还好吗?能听到我说话吗?”余秋玄轻轻拍打他的肩膀。
他想回答“可以”, 但缺乏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这边秦悦晕过去了。”他又听到祁斐淡淡说道,大概是在用耳麦通知节目组。
就不能直接帮他喊个120吗?这人真是从第一眼就讨厌他啊。秦悦苦笑, 然后意识被黑暗完全吞没。直到刚刚为止……
他睡了多久?一两个小时?半天?还是一整天?
节目录制肯定是泡汤了。这种情况需要赔付多少违约金呢?
他一直没回去,关云横那边……瑟瑟姐应该会通知他吧。当然最好是不要, 他几乎能预判男人会给出什么样的反应。
在他天马行空, 胡思乱想的时候, 脑海里的声音仍在继续。
【道心?蠢货!你的道心早在迦叶死的时候就没了!】
【哈哈!哈哈哈哈!归根究底, 只是个什么都想不明白的蠢货而已!】
【天资卓越?世间第一人?笑话!】
世间第一人?秦悦心头一动, 不由想起了一个人。
但来不及深想, 声音又变了调。
【此乃修行大忌,我又怎会不懂?】
【无奈我资质鲁钝,在浮丘这一辈当中,谁都比我强。我又怎能不恨!】
这个声音……
这个声音是——
是——秦悦直挺挺地坐起来,手指紧紧地捏着被子。他眼前花得厉害,维持不到一秒,险些重新栽回床上。
“醒了?”男人面色不善地揽住他的肩膀,将秦悦的体重分散到自己身上,“查房的时候,医生说你随时都可能会醒。结果刚走没多久,你就醒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消毒水的味道,他这是进到医院里来了?
秦悦摇摇头,“没有。”
说完,他下意识有些心虚,连珠炮一样地问:“其他人呢?节目录制怎么办?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悦边问边妄图自己支撑身体,谁知两只胳膊就像吸了水的海绵,又软又重,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别乱动。先躺好。”关云横瞪了他一眼,撒开手去按床头的电子控制键。
秦悦顿时只有乖乖配合的份。他咧嘴露出一抹僵硬的笑,等床头竖直到适合的高度,说道:“可以了,谢谢。”
“……”关云横望着他,一副秋后算账的表情。
秦悦干笑两声,抢白道:“这医院设备配置还挺高级的,自动化程度挺高嘛。”
“现在的医院都这样。你今天……”
秦悦打断道:“那个,是瑟瑟姐打电话通知你的?”
关云横眯了眯眼睛,瞬间看穿他的企图,“白瑟瑟?她比我还晚知道些。”
“那你怎么?总不能是方鹿摇通知你的吧?”
“是那个跟着你回家的孤魂野鬼,哭哭啼啼地说你晕过去了,让我赶紧到主题乐园来。我赶过来时,你已经被节目组送到了这里。”
秦悦这时才发现身边的确少了点什么,不得不说人的习惯是很可怕的。要是那姑娘也在,这会儿房间的天花板怕是已经被掀翻了吧。
他不禁笑了起来,摇摇头,“那个不知道名字的女孩子啊。我进去的时候让她等在外面,看来是正确的。”
说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但来不及修正。
他瞥了关云横一眼,身旁男人的脸又黑了两个度,他咳嗽了一声,收敛笑意,像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脑袋挂在胸前不吭声了。
“这回又是因为什么?我以为你只是到主题乐园去录个综艺节目,当个临时嘉宾凑数而已。”
关云横抄着手,站得活像只圆规。所有人包括医生都说是因为运动量过大,再加上秦悦本来就有些轻微感冒导致的。但他就是不信!
这个在奇奇怪怪事件里扑腾,永远不知道喊疼,让人操心的家伙,才不会被这点运动量和区区轻微感冒打倒呢!
这一想法,在他看到秦悦以及他身边的剑与箫的瞬间再次得到确认。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般笃定,但秦悦看上去跟离开家时不一样了。
如果硬要用言语形容,大概就是发自内里的虚弱感,像是完全被掏空了一样。
所以在主题乐园里一定曾经发生过什么要命危险的事情!
“说说。”他的手指在一边手臂上面弹跳,耐心告罄倒计时。
秦悦组织了一下措辞,含糊回答道:“我也以为自己只是个录个节目。但你知道,我这个人,身边的怪事总是比较多一些。”
“嗯哼?”
“就是偏偏被我遇上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关云横见他一副清清白白,“人不是我杀的”的表情,直接气笑了。但再看那张尚未恢复血色的脸,还有噤若寒蝉、生怕挨骂的表情,气势立刻一泻千里。
他别过脸,深吸了口气,对自己默念“不生气”,放软口气说道:“方鹿摇他们来过,已经被我打发走了。”
然后他其实没有吐露出来的部分还有——
为了体现节目组的关怀与临时同事之间的友爱,节目导演组代表和嘉宾们专程买了鲜花和果篮过来探望秦悦。
一进门,没看见经纪人或者助理,反而正看到这尊杀神杵在屋子里,给秦悦擦脸,再联想圈内种种若有若无、似隐似现的传闻。顿时心情复杂,进退两难。
除了导演代表和方鹿摇憋出几句场面话,其他人要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要么一直懵逼状态怕多说多错。
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连椅子还没坐热,所有人便找借口离开了。
“哦。是我耽搁了节目录制,挺对不起他们的。”秦悦一看关云横的表情就知道自己不用挨骂了。
他心里一松,小声抱怨道:“好疼啊。”
“活该!”男人横了他一眼,按住他的肩膀,“哪儿?”
“都疼。全身都是。尤其是背。”
一边享受关氏”按摩,秦悦哼哼唧唧起来,“这边,对就是这边,更用力一点,我整块肌肉都是酸疼的。嘶,也别太用力啊!”似乎瞬间成了电影里恃宠成娇的奸佞小人。
没过多久,他又说道:“口渴了。我想喝水。”
关云横停下动作,走到饮水机旁。
“不是饮水机里的水。我嘴巴里面没味儿,头也晕得厉害。我要喝甜的。”
见他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关云横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脑瓜子,顺手抚平头顶的几搓呆毛,“好。你等一下。我这就出去买。不许乱跑,知道吗?”
“知道。”
等门合上,脚步声渐远。秦悦立刻褪去之前那副没骨头的模样。他试了几次才咬牙从床上走下来。因为还挂着水,动作既僵硬又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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