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气顶流是天师
相对的,秦悦从未跟这类堕邪交过手,所以这一眼令他心头一紧。求生欲警铃大作。他本能地想消除他们跟周围人的“差异”,可这实在有些难以启齿。
做了老半天心理建设,当邪神第二次注视他们所处的方向时,秦悦终于忍不住说道:“那个,关先生……”
“干嘛?”关云横正在想这样诡异恶心的仪式还要持续多久,冷不防青年靠得老近,表情颇有壮士断腕的悲壮感,活像即将明珠暗投、奔赴敌营的战士。
砰咚,砰咚。他心头跳了两下。整个人朝旁边移动一个身距,耳畔那些黏腻激烈的声音顿时变得大了许多。
秦悦鼓起勇气问:“您听说过礼节性接吻吗?”
“……”
关云横的视线落在他的前额很久,久到险些在他脑门上烧出个洞。
“你这里坏掉了?”男人指着太阳穴,沉声问。
“……并不是。”他能怎么样?他也很绝望啊!
秦悦觉得他有必要做进一步的解释:“是因为周围的人都在这样那样。它……别回头!一直在往这个方向望。我担心它发现我们并没有受它的控制。”
“……这就是你想的办法?”
“那不然呢……”秦悦的万千豪气一泻千里,他对对左右两边的食指:“我对这类堕邪并不了解,不知道它们的习惯、心理与破坏力。所以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万一能发现就麻烦了。
他抬起头,语调轻松地说道:“其实也不算礼节性接吻。就是远远的做个样子,像拍电视剧那样,借借位就好。最好肢体动作夸张一点,能蒙混过去就行!”
这样说,总不至于生气了吧。又不是他想占大老板的便宜!
“听起来,你相当有经验。”关云横面无表情地逼近,无形的威压令秦悦吞了口口水。
其实,只要平静无波的时候,男人的面孔相当出色,眉骨会让他的眼窝显得深邃,专注看人的瞬间就像放出高压电。如果他愿意,相信有不少女性愿意拜倒在他的西裤下。
“还好。论经验肯定不及关先生你……啊,不对,你是有未婚妻的。”他的经验论起来也就是Pioneer时期的一次拍摄事故。他跟另一位出道不久的女艺人撞成一团,两人的牙齿硬碰硬,满嘴是血,伤口疼了三天。
“你知道礼节性接吻的来源吗?”男人捧起他的下巴,直勾勾盯着他。
秦悦茫然地摇摇头。
“那是很久以前,丈夫检查夜归的妻子是不是喝过酒的吻……”关云横抠住他的下巴尖,想摸小动物般地轻挠了一下:“你该不会以为我会真亲上来吧?你僵硬得就像块石头。放松些……无论男女,我对石头都没兴趣!”
“……”迦陵频伽又看了过来。
砰咚,砰咚。耳朵里的暧昧的声浪变得极远,鼓膜被自己的心跳声完全占据了。秦悦呆了呆,迷惑地想,原来镜中世界里,魂魄真的有心跳。
男人的鼻尖跟他的面颊只有纸那么单薄的距离。实体化魂魄的鼻息喷洒在他的脸上,从头顶、额头、眉毛,眼眶,到嘴角,就像分别落下无形的碎吻。配合那些要命的,忽近忽远的背景音,秦悦:“……”好不容易佛系的心态有点崩。
“我们……”刚想说话,一对忘我的信众撞到关云横身上。男人的嘴唇顺势碰到他的耳根,仿佛被粗糙的麦穗刮过,秦悦不由地颤抖了一下。他伸手搓搓那个位置,尴尬地笑了两声,没敢发表任何意见。不就是亲到耳朵吗?提议做戏的是他。自己要做的事,跪着也要做完!
他说道:“看到那个佛像了吗?那里放置了迦陵频伽的灵核。我们慢慢移动过去。”
“烟火味儿。”
“啊?”
“你魂魄的味道吻起来沾满了世俗的烟火气。”男人揩揩嘴唇,皱眉说道。
“……呵呵。”玷污到您高贵纯洁的灵魂真是不好意思。
秦悦直接略过他的话:“我们走吧。按达米娜的说法,祭典后迦陵频伽的力量会恢复,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祭典的节奏由侍女敲响的鼓点与邪神的歌声控制,每一段都不相同。现在乐声已经趋向缓和,也就意味着仪式最疯狂的部分已经结束了。
从拥挤不堪的人群中摸到佛像的脚下,一切比想象的顺利。佛像不算大,镂空的部分只需伸长手臂就能够到。秦悦将那枚不断蠕动的东西握在手心,触感像大理石一样冰凉,但跳动的姿态像活物的心脏。几乎在他取得掌控的同时,魂魄们的动作静止了。迦陵频伽从高台上张开翅膀,滑翔而下。她绝望地尖叫道:“你们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没有听我的命令?!快——抓住他们!”
没有人上前,红色的海洋结冰了,信众人们的表情渐渐破除了迷惘。达米娜是最先苏醒过来的人。她站在原地喊道:“快!捏碎她的心脏!捏碎她的心脏!我想起来了,那是供奉在神庙中先圣的心脏,也是她力量的最初来源!”
只要稍加用力,那枚看似坚硬的心脏就如脆弱的琉璃,碎成一捧细沙。
迦陵频伽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俯冲过去:“还给我……”她静止在了距离秦悦四五步的地方。身体的颜色就像干涸的海砂。她伸出手,努力想要将心脏夺回来——
“你,你们……”她的鸟足崩裂,缓缓洒落到地面,纯白色的大殿不断塌缩。
“哈哈哈……你,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你会死,你会死!”遽然,她蒙了白翳的眼睛不动不动地盯着秦悦的方向:“就在不久的将来……”迦陵频伽沙化的身体在一点点的消失,她身体下方堆起大小不一的沙堆。
“我诅咒你们。你还有你!诅咒你们生死相连,永世不宁!!”
手腕间的镣铐散发出一道妖异的红光,无形的链条随着她凄厉的叫声朝里箍得更紧了些,力量大得他们两人同时发出一声闷哼。
“变态……”关云横皱眉抬起手腕,从表面看并没有任何伤痕。
人首的眼睛化为两块黑色的石头,滚到沙堆的最顶端。一切归于平静,那些昔日被/操控的俘虏们在镜中世界的废墟中站起来——
“天呐,这究竟是在干什么?”
“上帝啊 ,谁能告诉我这是哪儿?”
“我不是应该在家里吗?”
达米娜跟侍女们跪在地上,亲吻秦悦的鞋子:“谢谢您,虽然不清楚您是谁,但是我们终于可以脱离邪神的掌控了。”
秦悦将魂魄一一超度或者送走,因为数量太多,他最后筋疲力尽地倒在地上。
“好累……”关老板怎么突然这么安静?
他扭过头,身后早已空无一人:“……关云横?”还没来得及惊诧,不容反抗的力量将他彻底扯了出去——
“秦悦?秦悦?秦悦!!我的妈啊,你是想吓死我啊!”有人贴在他的耳边,歇斯底里,摇晃他的身体道:“你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喂,能听到我说话吗?”
微光里有深色的人影。可这道身影太矮,不是关云横。
“全子?”
“对,是我!就是我!”全子喜极而泣,直接抱着他哭出来:“哎哟喂,吓死我了!”
全子扶他站起身,絮絮叨叨道:“我前段时间不是陪老头老太去雪茄国了吗?今天你约我拿母币。还记得吗?”他抽出桌上的一本书,扇了两下:“结果我来的时候发现你店门关着,从门缝往里看,发现你倒在地上!吓得我啊,腿都软了,叫你半天一点反应都没有。呼吸脉搏都摸不出来了!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吓人呢?要是你今天醒不了,这里不是成了第一犯罪现场了!我不是第一嫌疑人?!我哥不得抽死我啊!”
秦悦:“……今天几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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