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倒计时
他不甚在意地伸了个懒腰,一胳膊荧光棒手环滑到手肘,然后重新拉上余久的手,拽着人一起站了起来:“今年看不到就明年再来呗,夏天又不是只有一个。”
到后半夜,潮水涨得更快了些,人群跟着潮后退,两人很快也退出了礁石滩,时间已经非常晚,来看潮的小孩早就熬不住,不少都已经靠在父母怀里呼呼大睡起来。
宁乐言也开始困得打哈欠,左右已经离开了礁石滩,人们开始陆陆续续离开,两人也跟着返回了酒店。
这点路打车既没必要也不太容易,顾及到宁乐言已经有点发懵,走了两步也不见清醒,反而似乎还越来越困,余久背着他走了一段。到酒店他又挣扎着起来再洗了澡,洗去一身腥咸又潮湿的海风气息,然后又把余久推进浴室,总算在寂静的凌晨入睡了。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次日天光大亮,太阳都高高挂在了头顶。
空调温度打得偏低,但宁乐言没觉得冷,整个人闷在被子里,反而有点发热。
他从梦境里挣扎出来,只觉得后颈有很轻柔的细微触感,痒得他不自觉一缩脖子,迷迷糊糊地背过手推了推身后的人。
然后那细微的触感就变得明显起来,身后人的手臂在他腰上收紧,细细亲吻起他的后颈。
宁乐言不太舒服地挣动两下,低低“唔”了一声,又推了推对方,轻声叫了句“余久”。
然后他就彻底清醒了,因为余久忽然抱着他一翻身,直接翻成了把他压进被窝的姿势,搂在他腰上的那只手轻易撩开盛夏时节单薄的睡衣,比暖烘烘被窝偏低一点的体温直白地覆在腰侧皮肤上,宁乐言登时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等等——等等、你等会儿!”宁乐言艰难地动了几下,按住余久伸进自己衣服里的胳膊,顺着他的手臂摸到手指,扣住收紧一些,“你手怎么还这么凉——你不是刚醒的吗?”
余久没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低下头去又开始吻他,原本细碎覆盖在后颈的吻转到脸和额头上,他顺着宁乐言的鼻梁吻下去,蹭了蹭嘴唇,然后亲昵温和的浅吻开始变得激烈起来。
宁乐言立马就想不到什么凉不凉的了,现在什么地方都变得炙热起来,被空调凉风呼呼吹了一晚的室内空气都如此烫人,他刚清醒过来,很快又仿佛再次陷入梦境,扣住余久手指的力气松懈下来,对方的手就又开始在他的皮肤上徘徊。
也不知道究竟几点了,外面的阳光隔着不太厚的窗帘,都让室内的人觉得格外刺眼。
因此即便窗户被挡得严严实实,宁乐言还是觉得有炙热又明亮的阳光穿过薄薄的眼皮,留下了一片格外滚烫的红色来。
于是他勉强从余久激烈的吻里又分出一缕清明来,使了点力气推开对方的肩膀,终于在这个越来越有过火趋势的热吻里找到了说句话的空隙:“外面这么大的太阳………”
余久把手从他的衣服里抽出来,一只手臂支床撑起一点上半身,静静地看了宁乐言一会儿,另一只手摸摸他的脸,又低头磨蹭他的鼻子和眉眼,轻声道:“就是想亲亲你,不做什么。
但灼热的空气没有丝毫再次冷却下来的意思,反倒随着余久愈发腻人的亲吻而有越升越高的趋势,宁乐言一使劲把余久推起来,用力深呼吸两回,开口道:“你知道我昨天在床头柜抽屉里找到什么了吗?”
不等余久回应,他直接抬手一指旁边的柜子:“你自己去看,然后拿过来。”
余久终于完全放开了他,翻到靠近床头柜的那一边,坐起来伸手去拉开抽屉。
床头柜上还丢着一大串各种颜色的荧光棒手环,宁乐言看了看那一串已经不发光了的或大或小的圆环,不知怎么,想起了昨天摘的时候还花了不少时间,打扮圣诞树都没有余久那么尽心尽力的。
他侧过身撑起头看余久拉开抽屉,打了个哈欠道:“我是想说,外面太阳那么大,三十七八度的,我不想出门。”
然后余久从抽屉里拿出了个扁扁的小方盒子和一小瓶透明液体。
他背对着宁乐言,后者看不见他的表情,等了一会儿不见回话声、也等不到他的什么反应,一时冲动上
的头冷静下来,顿时有些犯念,默不作声地翻了个身欲缩回被窝里:“我还没睡醒,我先……”宁乐言的话没说完。
大床发出很细微的一声“吱呀”,余久跟他一起躺回被窝里,再次从后方搂了上来。
宁乐言只感觉一阵温热的鼻息扑在自己的后颈上,然后余久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肩膀,轻声问:“真的不出门了吗?”
宁乐言:“…”
宁乐言捂了一下脸,不是很想说话。
余久笑了起来,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掰了回来面朝自己,扣住他的手指,再一次吻了上去,一如方才激烈又深情。
宁乐言哼了一声,发现余久好像很喜欢咬他的脖子,下嘴还不轻,大夏天的,也不知道宽大的衣领能遮住多少。
他睁了一下眼睛,却什么都没看清楚,好像是梦境重新上涌,只有盛夏炽烈的阳光在视网膜上凶狠地留下了痕迹,一切都湮没在明亮又模糊的光斑里。
他想起昨夜坐在礁石上看潮汐,耳畔的喘息声渐渐被海浪和风的声音取代。眼前的模糊光斑开始变暗,变得静谧、变得深远又微凉,然后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在看余久的眼睛。
——既像是遥远深邃的梦境,又好像有谁追到的那片荧光海,在柔和的月光下发出一片莹莹的静谧蓝光。
“唔…”宁乐言仰起脸,重新闭上眼睛,愈发觉得呼吸困难,他有些难耐地抓了一下余久的手臂,“你、等……嗯……”
余久就停下来轻轻吻他的脖颈和肩膀,宁乐言重重喘气几次,意识从荧光海回到炙热的阳光下,抬手搂住了他的肩颈。
“我昨天回来之后、给我爸妈打了个电话,”他把余久拉下来直至两人紧紧贴在一起,“我跟他们说——我说,我谈了个恋爱。”
现在的状态着实不太适合聊天,宁乐言还没完全把呼吸捋顺,说话时有些断断续续,但并非听不清楚,至少他感觉到余久缓缓屏住了呼吸。
“我是想说、你要不要跟我回家,”宁乐言用力搂紧了余久,摸了摸他汗湿的头发,“一起、嗯……出个柜?”
潇城
我没了(6'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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