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倒计时
只不过是在课上睡了一觉,宁乐言醒来就发现所有人的头顶都多了个倒计时,周围同学朋友的倒计时长都有个几十年,只有舍友余久,头顶赫然顶着鲜红刺眼又突兀的五分钟。
宁乐言追着余久上了天台,险而又险地赶在人要翻出栏杆时拦下了他,然后看着对方头顶的倒计时从十秒钟勉强拉长到两分钟,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
这他妈是死亡倒计时啊?!
——
假天然真黑芯攻x假热心真冷漠受
余久x宁乐言
是个甜饼(大概),文案只能信一半(?)
是个沙雕治愈文,真的!
标签:HE 治愈 沙雕 反转 甜饼但不完全甜
第1章 倒计时
宁乐言打了个哈欠,盯着前座头顶上闪闪发光的倒计时,陷入了今天的第无数次沉思。
周一上午的第一节 课、还是连着上三个半小时只给十分钟课间的超长专业课,总是分外难熬。即使讲课的老师年轻又漂亮,也还是挡不住人一个又一个犯困,睡着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反正教室里能塞下这么多人,听不听课的吧,老师也不管。
宁乐言就是在这节课上睡着的无数学生之一,在他实在忍不住合上眼皮的前一秒,一切都还很正常,平平无奇让人犯困的周一上午。
然后他在老师随机点名的声音中被惊醒,忽然发现周围所有人的头顶都多了一串闪闪发光、存在感极强的数字。
有那么一瞬间,宁乐言觉得自己应该是还没有睡醒。
但他揉了好几回眼睛,用力拧了一把同样陷入沉睡的邻座同学的大腿,换来对方嗷的一嗓子和一顿瞪眼后,总算确认了自己没在做梦。
他拨开邻座同学的蠢蠢欲动试图反击的爪子,凑过去小声问:“你看到人家头上的数字了吗?”
“什么玩意儿?”邻座沉浸在被拧大腿后剧烈的疼痛里,一脸懵逼地回应,“什么数字?你做梦呢?”
宁乐言抬眼看着他头顶一秒一秒减少的倒计时,心想我他妈也希望自己是在做梦啊。
他努力一个人一个人地看过去,确认的确每个人头顶上都有数字。
这一串串的数字,最大的单位是年,且每一串都正在一秒一秒地减少。周围所有人头顶的数字都是几十年起步,大家都差不多。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宁乐言盯着数字看了一上午,看到两眼都酸痛发胀,终于麻木地接受现实了。
怎么着也就是一串数字,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而且过于吸引目光、让他跟人说话时眼神老是不自觉地往对方头顶飘以外,也影响不到他。
上午这节课太长,下课时食堂都几乎满座,饭菜不剩多少,宁乐言和朋友一起拼命挤着跟饿了几辈子似的大一新生抢饭,在人来人往、时不时要跟别人互相踩出个脚印的食堂里,痛苦地闭了闭眼睛,特别想要收回前言。
实在是太刺眼了——满天飞的数字串,他虽然不主动去看,还是觉得眼睛都要被晃痛了。
就在他眼花缭乱地端着餐盘找位置时,视线范围内忽然飘过一串短得突兀又吓人的数字,一转眼就掠过去,他还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好不容易挤到空位置放下餐盘,才猛然想起来:刚才飘过去那串数字怎么是红的?
宁乐言赶紧回头去找,在所有人头顶都飘着白色数字的时候,那一串红色的倒计时就格外显眼好找,虽然对方已经淹没在密密麻麻的人群里,看不出来到底是哪位,但越飘越远的红色数字还是一下子就映入了宁乐言眼里。
不仅颜色格外显眼,宁乐言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反复确认过,终于认定没看错。
——不仅颜色格外显眼,这位不知名仁兄头顶的倒计时,怎么只剩十个小时了啊?!
宁乐言目送着那串鲜红的数字拐了弯,很快消失在了人群里后,咬着筷子坐了下来。
这数字代表了什么,本来只是想想,现在他反而相当在意起来了。
他又环视了一圈,周围所有人头顶的数字都是普通又闪闪发光的白色,个个几十年起步。
由于太在意倒计时的意义和那位只剩十个小时、且应该还在不断减少数字的不知名朋友,宁乐言一直到下午上课时间结束都还在想数字的事。期间观察了不少人,每个人的倒计时长都不同,但大体上没有相差非常多;他注意到年轻的讲课老师头顶的数字似乎比学生的要短一点,只不过也短不到哪里去就是了。
晚上不想再去食堂人挤人,宁乐言点的外卖。
学校扩招建了新的宿舍楼,他这一届就有幸成为了第一批入住的学生。
宿舍比较大,环境不错,都是四人间和独立卫浴,足有八层楼高,只是没有电梯,宁乐言就是那一群住在八楼顶层的小倒霉蛋之一,再往上就是天台。
宁乐言气喘吁吁爬到宿舍,进门一看没有一个人回来。
他在群里发消息问舍友们在干嘛,半天才有人回复,说辅导员把他们拉回去开会了。
他跟自己的舍友不是一个专业的,其他三个人在隔壁系,课程那叫一个繁忙紧张,天天满课不说,辅导员还相当严格,特别喜欢揪着学生开大会,还动不动就要检查宿舍卫生,不是一个导员的宁乐言老是受到波及,时不时就要被批评这儿不干净那儿不整洁的,明明他日常觉得自己完全没有问题来着,谁天天叠被子还能没有褶哦。
他们辅导员话贼多,每次开会都要两个小时起步的,也不知道这一次什么时候能回来。
宁乐言嗦了一口快干掉的粉,发了个表情包对舍友们表示同情。
果不其然,在他都已经洗漱完毕、收拾好上床开始打游戏了,三个舍友才一个个精疲力竭地回来。
彼时宁乐言看了眼时间,都已经九点多了,大一新生晚自习都已经下了。
他颇有些幸灾乐祸探出头去跟人打招呼,只觉得舍友头顶上的数字都蔫吧了。
然后他惊恐地发现,怎么余久的倒计时只他妈的剩下十分钟了?!
余久是他舍友里、或者说是他们专业甚至学院里格外引人注目的一颗明星,成绩好得年年拿国家级奖学金不说,他们贼烦人事多的辅导员也从不管他、对他相当宽松,加之完全挑不出什么毛病的脸蛋和身高,人的脾气又特别好,谁都说不出他有什么缺点来。
就是现在,宁乐言这位几乎完美无缺的舍友,头顶赫然顶着个鲜红刺眼、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的倒计时,时间只剩下十分钟……啊不,八分钟了。
宿舍是上床下桌,宁乐言上半身探出床外,目瞪口呆地看着余久把背包放下,完全看不出出了什么问题、很自然地拿着牙杯牙刷进洗手间洗漱。
可能这个姿势多少看起来有点危险,他好心热情的舍长提醒了一嘴,宁乐言才回过神来,心情复杂地缩回上半身,忍不住再次思考起这个倒计时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目睹着余久出来,顶着头顶只剩下五分钟出头的时间,放下牙刷牙杯,扭头就要出门,被舍长疑惑地询问去哪儿后,很平静地微笑了一下,回答了一句有事出去一会儿。
宁乐言沉默了几秒,忽然腾的一下弹起来,把剩下两个舍友吓了一跳。他噔噔噔地踩着爬梯下了床,一下跳进拖鞋里,立马追了出去。
出了门只来得及看见余久拐进楼梯的一个背影,宁乐言赶紧跟上,下意识地探头朝下看了一眼,下面的楼梯上并没有人,他把目光投向了楼上。
但楼上,是天台啊?
还没来得及疑惑几秒,他就听见楼上天台门上挂着的锁链响起被提起来发出的“唰啦唰啦”的声音,还挺刺耳。
宁乐言循着声音上楼,看到链条被取下来放到一边的地面上,锁上没有钥匙,看来先前一直没有真的扣上,挂着看看而已,门也是虚掩着的。
他推开了门。
天台上空空荡荡的,角落里堆着些秃了的扫把和断腿的桌椅之类的杂物,看不太清楚,但锁链和门上都没有灰尘,应该不是常年都没人来,不过这也正常,毕竟他们这栋楼是新建的。
余久果然就在天台上,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色卫衣,个高腿长,背影那叫一个盘靓条顺,一看就是个大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