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玄学出道后我红了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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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时洵不会受伤。
而现在燕时洵所想要做的事情,太过冒险。
即便邺澧知道燕时洵心中在想什么,也知道下面的情况,但他还是不希望燕时洵有丝毫受伤的可能性。
邺澧的力气很大,在他坚持的时候,燕时洵竟一时也撼动不了他。
他不由得挑了挑眉,诧异的侧眸看向邺澧:“你不是受伤了吗?力气还这么大?”
邺澧:“……”
他的手一僵,感觉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局面。
所以,是暴露自己即便被燕时洵所伤还有余力的真相,还是任由燕时洵做危险之事?
幸好光线昏暗,燕时洵看不真切邺澧的表情,才让邺澧没有暴露。
燕时洵好笑道:“行吧,我向你保证,我不会有事。”
“这总可以了吧。”燕时洵有些无奈。
但人非草木。
同行者对自己的关心,燕时洵察觉得到。
更何况邺澧不是别人,对于他而言,邺澧是已经与他有了因果牵连的人,是因为他的疏漏而受伤,需要他来负责的人。
所以,燕时洵愿意将自己为数不多的情感挤出来一些,交付给邺澧,向他耐心的解释自己是安全的,让他不要担心。
邺澧抿了抿唇,在燕时洵的坚持下,他只好松开了手。
燕时洵朝他点了点头:“相信我。”
说罢,他的目光重新投向公路外面的深渊,眼神凌厉。
然后他手一松,纵身跃下了黑暗,身姿矫健如苍鹰飞涧,紧绷着的背肌极具力量感。
风声从耳边呼呼作响,燕时洵黑色的衬衫衣角猎猎上扬。
从下面吹拂上来的阵阵阴风扑面而来,让燕时洵几乎睁不开眼,生理性反应的半闭着眼眸。
他能感受得到,自己下坠的速度超乎常理的快,并且越是靠近下方,腥臭的味道就越是浓郁。
那几乎是燕时洵记忆中到现在为止,闻过的最难闻的味道。
像是血液和尸骨长久的封闭在阴暗狭小的地方,尸体腐烂化出尸水,黏腻粘在僵硬青白的皮肤上,铁锈味酿成了浓烈刺鼻的腥臭。
然后有朝一日,裹尸袋被打开。
于是所有气味都争先恐后的爆发出来,想要从狭小的封闭之地逃离。
在这种糟糕的气味下,人能够被勾起自己过往所有不良的回忆,心情坠入谷底。
燕时洵赶紧屏住了呼吸。
他觉得如果自己继续呼吸这个气味,肺部和气管里都像是遍布着黏腻的腐坏血液,令人不舒服。
但他还是被熏得眼角溢出了一点生理性的眼泪。
倒是正好,燕时洵眨了眨眼眸,眼泪湿润了被风吹得干涩的眼球,也让他能够在依旧呼啸的大风中,睁开些许眼眸向下看去。
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浓郁的暗色将燕时洵自己的身形都吞没在其中,让他无法判断自己到底身在何方。
没有止境的下坠,看不到危险在何处的黑暗……
未知是酝酿恐惧最好的土壤,独自一人时,所有的胡思乱想都在恐惧的沃土里生根发芽,蔓延至脑海中每一寸。
跟着燕时洵一起体验了一把跳崖刺激的观众们,被吓得滋哇乱叫,很多人被吓得大脑一片空白,懵得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特么的!我偶像跳楼了啊!!!啊不是,跳崖了啊!!!就是说,孩子从追星那天起,就没想到竟然还能有这么一天啊!太魔幻了。]
[我他么当场飙泪,燕哥怎么办啊,会不会死啊,呜呜呜谁来救救燕哥吧。]
[就算燕哥厉害,但也不能连跳崖了还弹回去吧?]
[卧槽,卧槽卧槽啊啊啊啊!!!早知道这么恐怖,我刚刚说什么也要去把灯开了,现在缩在被窝里乞求谁能早点下班回家救我狗命呜呜呜。]
[哭了,下次再也不一个人在家的时候看直播了,我已经憋尿一个小时了,根本不敢出房间门。]
[不要啊!!燕哥呜呜呜,我好害怕,我不敢看了。]
燕时洵却只在最开始被黑暗晃了一下神,随即就恢复了镇定,努力在狂风中睁开眼眸,梭巡着黑暗中的情况。
深渊无底。
像是人在临死前满心痛苦的绝望,没有尽头。
但忽然,燕时洵捕捉到了一缕红色。
“滴答,滴答……”
血液沿着青年的手指滴落下来,在安静无声的空间里,显得极为清晰。
一声,一声。
是死亡临近的声音。
那血液仿佛没有止境。
青年垂着头站着,落下来的黑色头发遮住了他整张脸,让人看不清面容。而在他脚下,已经汇聚成了一汪血池。
他站在血池中央,血色的池面如镜,照出了青年的面容。
隔着黑暗,燕时洵看得不清楚,却还是能够看到,那倒映出来的脸上没有五官。
原本应该是五官的地方,只剩下大小不一的血窟窿,隔着血泊死死的盯着燕时洵。
在燕时洵注视着青年时,青年也在注视着燕时洵,对这个侵扰他的生人心生不满。
他缓缓抬起头,黑色的头发被血液黏腻的粘在脸上,但是随着他的动作,发丝间的缝隙还是隐约露出了他的脸。
这时燕时洵才看清——
那哪里是脸上没有五官,而是五官全都被生生割掉!
眼睛,鼻子,嘴……
能够看出一个人面目最基本的特征,全部消失不见。青年失去了所有皮肉,骨骸和血管暴露在外,沿着骨骼密布,勾勒出头骨的轮廓。
但是原本应该惨白的骨头都被血色覆盖,乍看之下,就是一颗鲜红的窟窿。
就在青年只剩下血窟窿的眼睛看向燕时洵的一瞬间,在他脚下的血池中,刹那间挤满大大小小与他同样的脸。
它们脸挤着脸,千百张脸神态各异。
有的张大着牙颌骨,像是在无声哀嚎。有的咬紧牙关,却从眼睛窟窿里流出血泪来,怨恨哭泣。有的血管紧绷肌肉狰狞,无声尖叫着控诉……
上千双血窟窿密密麻麻的盯着燕时洵,向他哀嚎着自己的痛苦。
但是下一刻,那些血池中的血骷髅脸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一样,一个个被拽着拖向血池下面。
它们似乎想要挣扎,血池起了涟漪,一张张骷髅脸从血池下浮出来,拼命的想要向上。却立刻就被更大的力度猛地拽下血池,然后,消失不见。
只剩下几道涟漪血花,还证明着它们曾经在这里过。
即便是燕时洵,在这一刻都不免微微睁大了眼睛,心跳停了半拍。
这是……地府炼狱的景象。
但是那青年却始终仰头看着燕时洵,似乎对自己脚下发生的事毫不知情。
燕时洵没有躲避青年恐怖的视线,平静与他对视。
似乎看出了来人与自己本来所想象的并不相同,青年原本怨恨绝望的气息顿住。
他愣了很久。
然后,像是在试探一样,青年缓缓抬起手,指向燕时洵。
他的袖口滑下去,露出下面深浅不一的刀伤,交叠的划痕下血肉缺失。
燕时洵没想到这个已经看不出具体容貌的青年,会忽然做出这样的举动,于是也微微一愣,然后便想要抬手向青年伸去,想要握住他伸过来的手。
但是黑暗盘亘。
燕时洵只觉视野内忽然间一片血红,腥臭的味道萦绕鼻尖。
下一秒,他失去意识。
而在燕时洵的分屏中,大部分观众都只能看到一片黑暗,只有少部分观众,看着看着,发觉了不对劲。
[是我眼花了吗?那下面……是不是有东西?]
[啥?兄弟眼神这么好吗,我咋啥都没看着啊?我努力看了,真的。]
[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我也看到了!好像是个人,模模糊糊看到个人形,但又不太像。]
[哪呢哪呢?我只看到一片红色,但就很奇怪,我对象说他只看到了黑色,还说节目是不是忘了开灯。]
[卧槽——!!!那他么的是啥??血吗?为啥这么多脸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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