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是只垂耳兔
陆时年想起刚刚刘剑川要搭一下他肩膀他都不肯,现在却对自己这么纵容,眼底笑意变得越来越浓:“我们游崽真乖~怎么真的就给我一个人抱啊?”
“……”
他这个问题简游答不上来,干脆扭头:“走了。”
陆时年声音从背后传来:“去吧,哥哥在终点等你。”
“谁稀罕你等。”
简游嘀咕两句,等到身影混进人群了,脚步越放越慢,眉头越皱越深。
是啊,到底是从什么开始,他已经这么习惯陆时年所有越界靠近的动作了?
班级自发组成的啦啦队在起点等着了。
简游甩甩脑袋,走过去在他的赛道站定,起点裁判和终点裁判举旗对了手势,一声令下,预备动作起势,枪响,起跑。
简游听见耳边呼啦啦的风声,两边的人群树木都成了虚影,他被拉回生日那天晚上,郊区的高架上被他抓住的风好像和现在一样,唯一不同大概就是原本坐在他身旁的人,现在在终点等着他。
陆时年站在最靠近跑道的地方,简游从他身边经过三次,第四次是冲刺,他看见陆时年从跑道外来到了跑道上,跟旁边的男生女生一起凑热闹,举高了手笑容满面喊他加油。
简游胸口憋得快要爆炸,咬着牙使劲冲过来,脚步迈过重点线,闷头砸进陆时年提前张开手臂准备好的怀抱。
不明就里的人群乍起一阵欢呼,沸反盈天,没别的意思,只是单纯欢呼一下两个大帅哥1500米冲刺下的拥抱。
“累不累?”陆时年顺着他的背脊。
简游全靠他的支撑才没有像旁边几位哥们一样四脚朝天瘫在地上,胸闷头晕得厉害,粗气喘了好一会儿才断断续续地骂他:“他妈废话,累死了……”
陆时年往后退了一些,看着身前抓着他手臂缓气的男生。
他大概真的快累死了,眼睛都睁不开,嘴唇红透微张,挂了满额头的汗珠子,往下滚滚落,又被长得过分的睫毛拦住。
雪在融化,这颗翠竹嫩得过分,更漂亮得过分。
陆时年眼神逐渐变深。
趁他累得无暇顾及他事,指腹在他眼尾轻而慢地蹭过,都没有用力,转瞬就能看见瓷白的眼角浮出淡淡晕染的红晕。
“我们游游真好看。”
周围不断有好奇的目光投向他们,陆时年有意无意捧着他的脸遮挡住那些视线,让男生无意绽放的所有惊艳都落在他一个人眼中。
“真想把你揣进口袋藏起来,谁也不给看。”
简游打了他一下,有气无力的,像小猫挠痒痒。
陆时年笑得更欢了,手从他腋下穿过,再次把人按入怀中:“好好休息,哥哥的怀抱只给你一个人靠。”
简游很快发现他的不适跟累没什么关系,气儿是顺过来了,头还是晕。
“中暑了?”陆时年摸摸他的额头。
简游:“不知,好像是。”
舞台上在念决赛名单了,简游和刘剑川赫然在列。
陆时年:“还能跑?”
简游:“我没问题。”
陆时年:“我有问题,旁边站着休息,决赛我替你去跑。”
简游一愣:“这样行?”
陆时年已经在脱外套了,顺手往他肩膀上一套:“班级之间还能互相借学生参赛,你情况特殊找个替跑而已,怎么不行。”
简游抱住他的衣服,双手占着,被掐了下脸蛋:“一会儿等着上去领奖就行。”
简游其实是有点儿怀疑陆时年水平的。
不怪他带颜色眼镜看人,毕竟在他的印象里,虽然这人力气大,但是总是一副懒洋洋没骨头的模样,能坐着绝对不站着,走个路恨不得能把自己架在他身上。
跑步这种考验体力和耐力的运动,感觉跟他不太搭。
事实证明他的印象岂止大错特错。
陆时年能跑,不但能跑,还跑得飞快,跑得特帅。
第一圈就一马当先,将后面的人越甩越远,经过时简游就觉得一道残影从自己面前忽闪而过,并且残影还能空出手跟他打个招呼。
最后五十米冲刺时更是赚尽风头,尖叫喝彩捎带的都是他陆时年的大名。
骚包。
简游撇撇嘴,看着朝他笔直走过来的陆时年,跑完1500仅仅是喘气快了些,以及额头鼻尖多了一层薄汗,跟他刚才一口气不顺就要厥过去的模样天差地别。
这人是铁打的吗?
“游崽,帅不帅?”陆时年停在他面前。
不知道是不是刚剧烈运动的原因,简游觉得他身上烧得慌,眼神也明晃晃的烫,他不自在地撇开目光:“帅个屁。”
陆时年本想让他把纸巾给他,不过看简游宝贝似的抱着他外套样子太爱人,怕这一说就会被整件外套扔到脸上,欣然放弃,撩起衣服下摆就要擦汗。
然后就被一整件外套扔到脸上。
陆时年:“???”
简游看着他刚露出的腹肌被滑下的衣裳布料遮住,黑着脸把纸巾塞他手里:“大庭广众掀什么衣服,你他妈的能不能讲一点男德?!”
他们班得了第一,领奖台是简游去的。
陆时年在底下翻手机,不出所料地在简游的后援会群里看到了刷屏的靓仔照片,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怎么拍怎么好看,就是在跑道上全力飞奔时候的模样都叫人赏心悦目。
比较意外的是竟然还有他的照片。
当然不是单人照就是了,是他在跑道尽头抱着简游那会儿被拍的,从拍摄者的角度看过去,简游被他完全拢在怀里,看着又乖好好抱。
陆时年美滋滋欣赏后保存,觉得按照这个走向估计就要有人刷他们般配了,结果往下一翻,全是对他羡慕嫉妒恨,吵吵嚷嚷也好想抱抱简游。
“……”
笑容一收,后援会副会长想给姐妹们来个群禁言套餐。
抬头时简游正从领奖台下来,陆时年眼神在他身上荡啊荡,最后停在小腿外侧,那里泛着红,像擦伤。
回到宿舍,戴亮亮没再,估计是吃午饭去了。
陆时年给他发了条消息,让他顺道打包两份回来,从柜子里拿出双氧水和擦伤药:“什么时候弄的?”
简游说不知道:“你说之前都没发现。”
陆时年:“傻的啊,不疼?”
简游:“没注意。”
陆时年让他坐到自己桌上。
简游不干:“有凳子我干嘛坐桌子。”
陆时年抖了抖没开封的医用棉签:“你是想让我跪着给你上药吗?我倒是没意见。”
简游默不作声转身上桌,一气呵成。
陆时年在他面前坐下,让他踩着自己大腿:“这是双氧水,不是酒精,放心,不会痛。”
简游哦一声。
陆时年抬头看他,简游本来抱着自己腿在看伤口,见状也跟着抬头,奇怪道:“干嘛?”
陆时年笑了一下:“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样特别乖。”
简游送他个白眼,无语。
简游腿很好看,长,直,白,细,还没腿毛,要不看脸,说是个小姑娘的腿都不会有人不信。
现在受伤了,擦伤红肿印在小腿外侧,和旁边完好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该说不说,这样红与白,强烈的视觉冲击,漂亮得像挂在卢浮宫墙上的油画。
陆时年这样想,但是没敢说。
说了要挨打。
众所周知,人一贩剑就会挨打。
他怕简游气起来踹他,蹭到伤口要疼死,毕竟连沾了药的棉签一擦上去,他脚指头都蜷紧了。
“刚刚不是还说没发现没感觉?”陆时年握着他的脚腕不让他乱动。
这些日子每天坚持涂药,简游脚腕上的疤痕已经有明显的的减淡,不出意外能够完全消除。
简游:“刚刚忙着比赛,哪有空顾这个?”
现在闲下来了,十分的注意力都在上头,痛觉神经吹哨集合,不疼才怪。
陆时年往他伤口吹了吹:“这样会不会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