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堂课是我应该听的吗
陆书北是最后一个离开食堂的,在出门撑伞的那一刻,他抬起头,隐约看到就在乌云旁侧,有一个圆圆的像是月亮的东西。
白日里看见月亮,倒也不是太稀奇的事情,但是,这个月亮的颜色,为什么会隐隐约约地泛红呢?
陆书北深深地凝望了一下这月亮之后,向着自己的宿舍楼走去。
*
宿舍里,侯学春还没有回来。陆书北一个人坐在没有开灯的宿舍里,继续在校内论坛里查找资料。
原来就在那位学姐的故事被传开后,学校里有很多为她感到惋惜的女孩,她们甚至还考虑过要不要用一点手段让那个渣男得到惩罚。
可惜的是从法律层面和道德层面来讲,那人好像都没做错什么,因着一个灵异传说来声讨这人,好像也有些离谱。
最终,那个男人死于一场意外。
那是场突如其来的,且血腥到让当时在场的人直接吓傻的意外。据说那晚,这男人与同伴走在街道上时,有一根细细的钢棍从天而降,径直从他的头顶那里插了进去,从他的喉管里再刺出来。
他按着自己的脖子,连最后的遗言都没来得及说,便倒在地上抽搐着死去。
唉,这个结局……也算是注定了的。
陆书北关了网页,瞥了一眼右下角的时间。
21:00。侯学春还没有回来。
该不会是出事了吧?毕竟,最近这学校里可不太安宁。
带着一丝丝担心,陆书北又等了一会儿。后来,就在他准备打电话问一问的时候,门,开了。
侯学春带着湿漉漉的伞回到了宿舍里,神情一如往常。见他这样,陆书北松了一口气,随口对他说道:
“又去追女孩子了?”
“没有,去小礼堂听讲座了,就是晚上七点的那个。”侯学春说得认真,不像是在撒谎。
而且说完这句话以后,侯学春看着陆书北茫然的双眼,问他道:
“你……不知道?班级群里早上发的诶,不去听就要扣学分,以后不给发毕业证的!”
啊,那没事。
陆书北有些同情起自己的这位舍友来,都上了这么长时间的学了,竟然还信班长编出的这种鬼话。
“那我下次去,”陆书北拿着盆子,接了热水,“你记得叫我。”
现在,陆书北有些累了,他想洗一下头发。
而等他弄湿了头发,揉好了洗发水并冲干净以后,他发现了一个有些严重的问题。
毛巾不在他的手边。
一时间无法睁眼的陆书北就只好让侯学春帮忙:“你帮我拿下毛巾吧!”
一个小忙而已,这位舍友当然是愿意帮的。
只是,侯学春刚答应完了陆书北,他的手机就响起了消息提示音。
就这样,在接下来的三十秒里,陆书北闭着眼,在黑暗中并没有等到他心心念念的毛巾。
三十秒以后,某人终于记起了还有一个舍友,终于有干燥的毛巾被递到了陆书北的手边。陆书北先擦了自己的眼睛,睁眼。
说实话,在看到侯学春继续对着手机傻笑的那一刻里,他就什么都知道了。
刚才,一定是那个女孩子发来了消息,否则他不会这样。
侯学春也没隐瞒这点,他说就在刚刚,图书馆断电了一会儿,女孩和他吐槽,说自己怕黑。
接着,侯学春总算注意到了陆书北望着他的深沉的目光,回过神来,抬头:“怎么了?”
陆书北很淡然:“没事。”
其实陆书北在心里说的是:
在刚才的那三十秒里,你在想什么呢?是在想那个怕黑的女孩子,还是在想那个急等着用毛巾的我?
第112章 红线绕(15)
另一边,侯学春很快又沉迷于他的手机中。看样子他是想送女孩回宿舍的,但是对方拒绝了。
等陆书北擦干了头发,准备睡觉的时候,这坐在椅子上的人突然有些兴奋地抬起头来,对陆书北说:
“她约我明天晚上出来,说有话要和我讲!”
看着侯学春这兴奋的,以及莫名的有些娇羞的样子,一时间陆书北有些无言以对,尴尬地“啊”了一声。
临上床前,陆书北想到了什么,问他:
“你们在哪里见面?”
侯学春便愈发地开心起来:
“雕像跟前。
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嗯,听上去是很有特别的意义。
陆书北对着他摇摇头,转身上了床。
今夜,依旧下了一晚上的雨。也许是雨声太大的缘故,陆书北并没有睡得很安稳,半夜里他睁开眼睛,侧过身,瞧着斜对面的舍友。
陆书北突然意识到,似乎到目前为止,他只知道侯学春暗恋一个姑娘,但至于这个姑娘长什么模样,是哪个专业的,他根本就不清楚。
他只知道自己的舍友是在雕像附近遇见的这姑娘,这姑娘还喜欢去图书馆学习。
等等。雕像。
一些破碎的画面在陆书北的脑海中挨个播放起来,走马灯一般。这下,陆书北再也睡不着,他摸索着拿起枕边的手机,打开。
此时是凌晨四点。他点开网页,搜索了一个人名。
不是那个学姐的名字,也不是那个爱上了学姐的女孩的名字,而是学校里立着的那位大儒的姓名。
*
第二天一早,雨下得更大了,路上的积水极深。学生们踩在被铺在路面的砖块上,摇摇晃晃地慢慢地走。
陆书北出门时已是早上八点,可天仍旧没有多么亮堂,不仅如此,在天空中,昨日那还若隐若现的红色的月亮更加明显。
关于那个月亮,对此,别的玩家也都注意到了这个。在食堂里,起得早的玩家们一人拿着一杯豆浆坐着,开始谈起从别的学生身上得知的信息。
“他们说一个月前就有人预测到了红色月亮,”某位玩家吸了一口豆浆,“特别浪漫。”
浪漫?话说大晚上的夜空里一轮红月,这倒是哪里浪漫了。还有,等到了今晚,这月亮怕是颜色会更加浓烈。
这时,其余的玩家也都陆续到了食堂里。有了之前的经验,他们也都不敢再去买包子和肉饼这种东西,只去买豆浆稀饭。
陆书北草草地喝完了东西,朝着外面走的时候,正好碰到了正在排队买豆浆的孟桃。
一见到陆书北,孟桃直接穿过有些拥挤的人群,跑了过来,停在他的面前。
陆书北则看着她,想起了昨天忘记告诉她的一件事:
“我从那人手里把你的头发要回来了。”
当时,陆书北注意到了那人手里的几根头发,立即就想到了孟桃。还好,头发是被要回来了,被陆书北用卫生纸包着,就放在上衣的口袋里。
在这个世界里,头发这种东西,实在是不敢轻易落到别人的手里。
而孟桃看着找起头发的陆书北,从她的包里取出了一条用红线编成的手绳,递到陆书北的面前:
“别想太多,我可没有把我的头发弄进去。”
说着,孟桃瞧了瞧陆书北手腕上的貔貅手串,继续说道:“只是觉得在这跟前再戴一条红绳的话,应该会很好看。”
的确,陆书北很适合戴这种东西。不过,陆书北久久地看着孟桃递来的这东西,并没有立刻去接。
许久过后,陆书北从孟桃的手中拿下这东西,又将它轻轻地搁在了孟桃的手心里。
“我知道你的好意,”陆书北望着她的眼睛,尽可能地使自己的语气听上去能温柔一点,“我也知道你真正在想什么。”
从进入这个副本开始,孟桃就一直处在一种近于崩溃的状态中。这种崩溃,不是那种歇斯底里的哭叫,不是发疯,乍看上去孟桃是如此平静,但实则她已濒临绝望。
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她来受这份罪?
此刻,陆书北告诉她,要振作起来,把全部的心思放到自己身上,要考虑该如何活下去。
“像这种东西,还是戴在自己的手腕上比较好。”
陆书北将红绳与头发一并还给孟桃,接着便退后一点,与她拉开一段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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