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他洗去了记忆
beta总是这样。
会甜到他的心尖。
可是这样一块小甜糕,他却不知何时把他丢下去了。
这些年,他的易感期里曾无数次在出现容秋的身影。有时容秋会陪他度过整个易感期,有时只是惊鸿一见,转瞬就消失在他的眼前。
梦里的他什么都能做。
可他定制的那对银手铐却始终拷不住容秋。
秦牧野隐隐不安。
梦境与现实的界限逐渐模糊,他看到青涩beta逐渐隐去,转而出现的是更加成熟英俊的容秋。
容秋的身形掩映在床头昏昏的灯光下,半面暗沉半面光。
秦牧野讷讷睁眼,他甚至能看到容秋亮着的那半张脸上的细小绒毛,细绒如无形的抓手,轻轻挠动着他心腔里最柔软的那一块嫩肉。随着意识渐渐清楚,负面的情绪不断翻腾,信息素撕拉着,牵扯着,让他恨不得给他的心脏挖出一块肉,把容秋完完整整的包裹进去,彻底地缝合成自己的肌体。
秦牧野无力地合上了眼。
他一定是易感期又来了,所以才会在禁闭室再次看见了容秋,可禁闭室里的容秋都是假的。
他之前在禁闭室见过无数次的容秋,也见过各种各样的容秋——
容秋还是爱他的那个容秋,会和他一起吃饭,上课自习,甚至晚上会一起做那些快乐的事。但他清楚的知道,这些幻想与梦境都是他的自我欺骗,是他在最难受、最痛苦的易感期里为自己编织的一场随时会散的梦。
所以都是假的。
-
容秋看到秦牧野醒了,正准备给他测第二次体温。
不想秦牧野看了他一眼,随即又闭上了眼,alpha平板版地躺在床上,双手交叠搭在小腹上。
就睡得很安详。
容秋:……
“秦牧野?”
“你醒了没?”
“醒了回我一下。”
无人回应。刚刚的睁眼只是秦牧野短暂的清醒。
秦牧野躺在床上,宛若一具死尸。
容秋有些错愕。
说来他也该习惯了,生病时候的秦牧野和平时的秦牧野不一样,平时的秦牧野清冷克制,说一不二;而感冒发烧的秦牧野总有些神智不清,他会在某个闭眼的时候突然睁眼,想大猫巡视领地,确保安全后又闭上,展示出莫名的警惕心。
所以alpha的异常容秋没当回事儿。
没有成功用上口腔体温计,但容秋伸手贴上了alpha的额头,温度已经明显地降下来了。
既然秦牧野都已经降温,容秋不再担心。
容秋松了一口气,他起身伸了个懒腰,他酸胀着的麻筋终于稍稍好了些。
只是他什么时候能出去?
容秋尝试着摸索这个禁闭室。
明明只是个普通的主卧,现在却大变模样,这还是容秋第一次进入秦牧野的卧室,卧室和他想象的一样空旷简洁,除了床就是必要的家具,好在还有一张长沙发,如果真的一直关着出不去,那他可能就要在沙发上糊弄一晚。
许是闻久了,空气里的信息素气味对他而言已经淡到几乎闻不出,沉香木气息慢慢淡化,空气中只余下了一股草木的气味。
并没有看出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容秋再次坐回秦牧野床边的单人沙发上。
没想到这个时候的秦牧野已经精神奕奕,那双凤眼瞪他瞪得像铜铃。
“你……”醒了?
容秋的话还没说完,他的手腕就被一只大掌狠狠禁锢住,冰凉而沉重的感觉倾覆在他的手腕上,一只银光闪闪的手铐正一头拷着他的手腕,一头拷着秦牧野。
容秋:“?”
容秋万分确定这只手铐不是什么劣质的玩具。
因为他尝试着挣脱,却不能徒手扯开,去年刚结束金属材料的实验,就算没有系统学习过金属材料的全部知识,仅凭常识,容秋都能很快辨认出手腕上的一只镣铐是银手铐。
容秋皱眉。
alpha毫无负罪感,顶着烧红了的脸,他坐起身,视线一直死死地盯着某一个方向。随后几分钟里,alpha呆呆地颔首看着自己的手铐,他又看着容秋的手铐,嘴角蓦然勾起,露出一个惊异而分外满足的诡异微笑。
这是第一次。
他成功拷住了幻境里的容秋。
-
容秋尝试着挣扎,但这个手铐只有用钥匙才能打开。
容秋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和钥匙泛冲。
他抬头,alpha现在的状态很不对。
如果alpha只是高烧,不会喊都喊不醒,可现在alpha睁着眼,凤眼里镶嵌着一对黑润的墨珠,周围环绕着的红血丝很是明显,而且alpha的眼睛瞪得很大,容秋能清楚地看见秦牧野正在仔细欣赏着拷着两人的手铐。
对,就是“欣赏”。
容秋不寒而栗。
他看着面前的秦牧野,感觉眼前人就像被别人附身了一样。alpha看向的是他,却又似乎透过他看向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幻想。
容秋肃清了语气:“秦牧野!”
“秋秋。”
alpha依旧沉醉在自己的美梦里,回应容秋的语气多情且缱绻,甚至本来就低沉的嗓音为在高烧的缘故下磁性更显。
alpha轻轻扬了扬手臂,听着银链交错的脆响,犹如听着天籁之曲。而alpha的另外一只手轻轻抚摸着银色的链子,视线有些痴,又有些癫,眸子里甚至闪过异样的兴奋之光。
看到这里,容秋哪里还不清楚,现在的秦牧野已经很不正常了。
秦牧野这是发烧了吗?
如果只是发烧,怎么会产生这种变-态的症状?
还是他用错了药。
不会秦牧野这里的药都是假药吧。
但时间不会准许容秋细细思索。
“秦牧野,解开手铐。”
“解开秋秋会消失。”
alpha摇摇头,像是丛林中最优秀的猎手捕捉到了猎物,却因吃饱的缘故,不入食,只玩弄。
这是他第一次在禁闭室里见到容秋,他不会放手。
而秦牧野不知道的是,就是因为这几年过多依靠信息素抚慰剂,尤其上次高感期他一连注射了十三支信息素抚慰剂,都对alpha的腺体造成了不可逆的影响。
这也就意味着。
更频繁,且更剧烈的易感期。
容秋从来没有见过易感期的alpha,更没见过易感期的S级alpha,所以他将秦牧野的症状归咎于所有人群都会患有的共同症状——发烧。
某种层面上来说,容秋的判断并没有错。
秦牧野的确发了烧,但是先了发烧,后面高烧导致腺体失控,易感期提前到来。
现在的秦牧野正式步入易感期。
这些容秋都不知道,他还在质疑自己这么多年来的生活常识,秦牧野发烧,他给秦牧野喂了退烧药却依旧不见好转,现在秦牧野这个样子是不是连脑子都烧坏了。
容秋的面容严峻了起来。
秦牧野的脑子不只是他的脑子,更关乎十三军区,甚至整个联邦的未来。如果可以,秦牧野的大脑就应该上高额保险,怎么能因为小小的一次高烧就让一个聪明的alpha烧成了笨蛋alpha。
容秋看着正在把玩他右手的秦牧野,即便知道秦牧野现在很不对劲,他也找不到合理的原因解释秦牧野的异常行为。
而且秦牧野很倔。
无论怎么说,秦牧野就是不愿意拿钥匙解开这副手铐。
“所以你为什么说我会消失?”
二人的话题又回到最初。
“这个问题秋秋已经问过我了。”说这话的秦牧野居然显现出莫名的傲娇和偏执,“因为秋秋出现在我的幻觉里,我一放手秋秋就会消失。”
“我怎么会是你的幻觉,你清醒清醒,这是现实,我和你现在就在你的卧室里,而且你的卧室突然变成了密不透风的禁闭室,你是不是身体哪里有毛病?”
“对,这就是我的卧室。”最后面那句身体有病,秦牧野附和着容秋的话,但他很快反驳道,“我的卧室就是禁闭室,秋秋不可能出现在禁闭室,出现在禁闭室的只能是幻觉秋秋。”
秦牧野的这段话就像绕口令一样,听得容秋云里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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