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有雪
朱衣门来的怪人——雪雪垂下眼,有些为难地看了看被她揪住的袖子:“嗯。”
“那可否烦请您为我通传,我有要事...要向少宗主禀告。”
雪雪望着她嘴角抿出来的深深纹路,摇摇头,缓声道:“走了。”他声音低沉,吐字很慢,但很清晰,便显得很是可靠。
婢女想了一下,明白他的意思,迟疑片刻,坚定地揪住他的袖子,折身往回路走去,口中说着一些雪雪难以理解的话。
“我不知少宗主如今怎会对此毫不关心,但还是请您随我来一趟,否则...这样的事我们都不知如何决定了。”
雪雪好为难,到了饭点,他对雁杳楼的饭食很满意的。
但是既然寄人篱下,是这个词罢,那他也得为别人分忧才行。
于是他默默地点了点头,随着婢女那点对他而言几乎不存在的力气前行了。
岿然不动的贵客总算迈动了步子,婢女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不知如何决断,分明是七年前就开始的重金悬赏,既然都把消息布到他们交界了,为何如今反而不重视了呢。
少宗主此次带的人多,她将消息禀告,一层层传上去,传下来的却是一顿严苛的责骂。
可那个先前价值万金的人如今就躺在雁杳阁的榻上,发着高热,孱弱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死去。
雪雪随着这个看着不像太强的婢女前行,只见她越走越偏,才迟钝地想起妻子曾教导过的一些世事艰险。
可能是骗他去没人的地方,偷偷暗算他,然后把他抓去泡酒呢。
或者是什么...专门骗他这种涉世未深的笨蛇,让他不小心碰坏什么东西,然后突然跳出满屋子的人,拿着刀枪棍棒叫他赔钱呢。
雪雪想起阿沅忧心忡忡的样子,目光顿时变得警惕了起来,对楼梯拐角的每个花瓶都格外关注了起来。
但是又不能对没有欺负他的女人不客气。
雪雪只能忧郁地随着她往前走。
直到那婢女迟疑着将那小小一间房的摇摇欲坠的门‘啪嗒’一声打开。
雪雪一面警惕地注意着花瓶,一面小心地踏进了房门。
下一瞬,他浑身僵住了。
婢女站在门外心焦地望这位贵客的脸,只见这张俊美面容上出现了一瞬的怔愣,随后贵客皱起眉,从紧抿着的唇瓣中伸出一点粉色的舌尖。
再然后,仿佛从空气中尝到了什么好东西,这张原就耀目的面孔霎时间好像被什么东西点亮了,那神情即便算不上太大波动,也能明显感觉到他不敢置信、欣喜若狂的情绪。
婢女恍惚间觉得这房间整个被他给照亮了。
于是这扇摇摇欲坠的木门,啪的一声再度关上了。
人类闻不见的满室生香中,雪雪几乎溺毙其中,他刻意被教习出来的雍容雅步无影无踪,换做大步直奔,直到涌到了榻上人面前。
宋沅昏沉间觉得自己已经濒死了,突发的高热经了淡黄药粉镇压,原先是有些用处,可他忘了还有一剂魔族药在他暂时的抚慰和另一味药中蛰伏着,淡黄药粉对热毒派上了用场,却放开了先前被镇压的药性,他身子骨弱,也根本经不起两剂重药,被魔族专程配制的药物弄得浑身绵软,压制过的药性早已将他浑身走遍,来得不仅汹涌,更难以抵抗。
朦胧中他似乎望见床头站着一个很是高大的人,身形浑似自己朝思暮想的丈夫,可是,可是他没有白发红眼,偏偏又有两条腿......
他手中还攥着那只光滑锋锐的爪刺,可是却连抬手的力气也无了。
他在哪里,他究竟是被救下了,还是落进了又一双魔爪。
这张床上的布料不比魔宫,粗糙的布料里却沁足了他的泪水。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逃出来,却是为了让谁折辱?
宋沅已经奋力抵抗了半个多时辰,却只等到一只温凉的大手,轻轻地拂过他潮热的脸颊。
他混沌的头脑中还有一抹残存的清明在自暴自弃地想,真的很像。
他丈夫的手也这样大而凉,脸颊埋在里面,仿佛能嗅见雪山上的干冷气味。
可是他紧接着就痛斥自己,羞耻的热泪跌进来人的手掌。
他的手怎么能同样温柔。
紧接着,那点冰凉轻车熟路地摸索起来。
宋沅睁不开眼,不知自己潮乱的乌发,湿红涔汗的面孔,剧颤的睫羽和散乱的衣襟如何诱惑前来的贵客,衣间游弋的手掌带来熟悉的温凉,是缓解的灵药,他拒绝不了,甚至放荡得献出,渴求更多,他觉得羞愧,耻辱,泪水涔涔从他眼角沁出,微微张开的唇瓣里面只能胡乱逸出一些滚烫的、断断续续的挣扎。
“要...雪雪...不......”
雪雪想不到世事居然如此艰险,听了友好的女人的话前来,居然会有这么漂亮的妻子等着自己。
眼睛红红的,鼻头也红红的,嘴也红红的,湿红的脸上涔着汗,空气中都是一股极其诱蛇的味道。
他很想像妻子嘱咐的那样多查多看,要小心周围突然跳出满屋子的大汉。
可是阿沅都在哭了,他好心疼,回过神来,手就已经放在妻子衣间了。
瘦了好多,可是仍然很好摸。
阿沅求他了,雪雪本来也要忍耐不住了,听了那两句猫儿一样弱的话,还叫自己名字,他本来就不多的头脑顿时燃烧殆尽。
要先吻。
贵客的腰带受了一拽,不自然地随着旁的衣物跌落下去,两腿不知何时已经并成一条通体墨黑的冰凉蛇尾,不比先前纯洁的雪白,却也泛着墨玉似的光泽,极其自然地摇曳着托起了榻上人的脊背,做一个承吻的扶背,能叫满堂生辉的面孔沉溺地垂下去,在宋沅脸颊上落下一个又一个湿漉的吻,直到人族按捺不住,轻轻呜咽一声,宛若哀鸣,随后主动将湿腻的手臂搭上了他雪白的后颈,用力吮住了他的唇瓣。
太像,太像了。
人蛇转而吻向他颈窝,失而复得的珍重吮出泛红的湿痕。
这习惯也像。
魔族的好药,不过兼有致幻之能而已。
可在热潮翻涌的温存中,宋沅比过往的任何一次都软弱,只能攀住来犯者宽厚雪白的臂膀,自喉咙里滚出一声痛恨又渴求的哀鸣。
这是玷污,是屈辱,他居然也得趣,居然也敢想着自己对不住的那个纯洁天真的小丈夫。
不忠,不贞,放荡,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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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我说,雪雪的福气这不就来了
知识点,蛇用舌头品尝气味(我觉得很。。所以写了)
第40章
宋沅再怎样也是堂堂七尺,在此人面前却显得娇小可欺。
药性使然,对方的每一个动作都叫他欢愉,又轻车熟路得让他痛恨,温存是否存在他并不清楚,只知道身上人的动作比起索求更像是侍候。
一只手胡乱攀扯到对方脸颊也不知晓,无意间便触及了两刃锋利,却执意以为是幻觉,心下更是愧疚苦楚。
错误的地点和错误的人,宋沅难以被缠绵融化,他从不肯放弃反抗,从被衾中骤然抽出的雪白手臂晃了人蛇的眼,转眼间,一只雪白的勾刺扎在他胸膛,却发出金石碰撞的一声,只能无力地弹开,在帐间弹了几下,疲软地躺落在床铺间了。
雪雪不知他误认,他正将妻子柔软的大腿握住抬起,将脸凑过去,只把挣扎的勾起看作是引诱,无底线地投入温柔乡,本该是无暇顾及其他的,只是听见那清脆一声,随意瞥了一眼,谁知这一眼就更叫他心软骨酥,一寸寸去捉宋沅的手,要将他的指缝也占满。
他身上的东西褪下来,阿沅都留着呢。
他还以为再相见,阿沅会一边哭,一边责骂他,罚他不许亲近,骂他是笨蛇,不许进屋,却没想到阿沅只是哭,身体变得那么软,那么顺从,浑身都泛着红粉的颜色,却好像又很害羞似的蜷缩。
他这段时日倒是看了一些名家典籍,例如御夫术之类的,当下想到一句很应景的话。
小别胜新婚。
原来是这样,人类还真是有智慧,阿沅的确就像新婚一样害羞,非常可爱,非常动蛇。
雪雪更受了鼓励,热切地注视着人族妻子用比之任何猛兽都孱弱的牙齿吮咬自己的胸口,任凭他的指甲去抓挠自己的臂膀和肩背,留下微浅的齿痕和爪印,甚至怕他咬得酸痛,刻意放松身体,放纵他所理解的阿沅宣泄着这些时日积累的担心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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